“没想到会这么快”。
2015年的时候,在日本的华人数量加起来是85万左右,这才短短几年,就已经突破了100万大关。
日本的权威经济杂志《钻石周刊》,以“100万人时代”为主题做了一期专门报道,对在日华人的数量、分布、职业等多个数据进行解析,并感叹道:“一百万的数字是一个提示。有了这个数字,日本社会将不再被忽视。”
这份报道除了给出了令日本人惊叹的数字,还提出了一个值得日本人深思的问题,那就是日本社会对华人的认识还停留在10年前。
比如里面提到一个现象就让日本人匪夷所思,那就是现在大部分的华人移民到日本,并不是为了赚钱。
这和之前日本人的看法正好相反,因为在日本,直到今天,依然有很多来自中国的“黑工”,和一些干着最底层工作的“研习生”,他们来到日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赚钱。
“现在大部分的华人如果要赚钱就不会来日本了,因为在中国赚钱的机会更多”。
为了体现这种变化,《钻石周刊》还专门配了一副漫画来表示。
这幅漫画分别描绘了80年代到现在日本华人的状态。那么我们就借着这幅漫画,来回顾一下日本华人40年的移民历史。
1、80年代
80年代,中国的国门刚刚打开,而日本正处于经济发展最迅猛阶段,当年邓小平前往日本考察,就看到了中国与日本经济之间的巨大差距。
这一时期,来日本的中国人大多都是本国优秀的人才,他们或者是公派留学,或者是自费,但是到了日本之后,都需要白天努力上课,晚上还要去工厂做工,勤工俭学,非常辛苦。
2、90年代
到了90年代,除了留学生之外,日本华人的另一大来源,就是“偷渡客”。这部分人大多是来自中国福建沿海的农民,后来日本的“福清帮”就是从此而来。巨大的偷渡需求催生了“蛇头业务”,一般蛇头要收取他们几万到十几万不等的手续费,然后将他们藏在货轮上偷渡到日本。
来到日本之后,这些人开始打黑工赚钱,一般几年时间可以还清债务,然后给家乡寄钱,有的人赚到钱之后就回到福建,也有很多积攒了本钱,也等到了合法身份,在日本开了自己的小生意,定居了下来。
知名日本华人李小牧
3、21世纪10年代
到了2000年代,去日本留学的热潮再度掀起。但这时候大多数都变成了自费留学,也出现了许多专门针对中国人的语言培训学校。中国留学生们大多倾向于学成之后能够在日本找到一份工作,当时国内的薪资和日本的薪资相差还是很大。
2000年日本的平均月工资为39万日元左右,按照当时的汇率,折合人民币2.9万人民币左右,而当时中国的平均月工资还不足1000元。
到了2010年代,中国的经济发展的脚步跟了上来,这个时期来到日本的华人,不论是移民还是留学生,面貌都与之前有很大不同。在日本的高校里,还出现了中国富二代,他们身穿高档服装,开着豪车,出手阔绰,令日本的同龄人感到惊讶。
也正是从这个时代开始,中国“爆买”团开始光临日本。
2010年,中国赴日游客达到了刷新记录的141.28万人。尽管后面两年因为“中日关系紧张”,“抵制日货”的运动在国内兴起,但对赴日旅游影响不大。中国游客的数量很快就突破了一年200万人的大关。
不过,出手阔绰的中国游客,拿的仅仅是旅游签证,并不属于日本华人,这个时期还有许多中国人通过申请日本的研修生签证前来,这个签证可以在日本工作学习三年。三年后必须回国,回国后如果还能够拿到日本雇主的长期合同,就可以再度申请工签移民日本了。
不过,这个研修生签证说白了,就是日本为了引进国外廉价劳动力而设置的。一般从事的都是日本人不愿意干得脏活累活,而且工资水平也低于日本要求的最低工资。
一般日本雇主也不愿意给研修生们发长期合同,因为这样的话意味着要按照日本的标准工资来,反正国外的廉价劳动力从来不缺,每隔3年换一批就是了。
因此不断有研修生们在日本“失踪”,其实就是黑在了日本。他们可能想再多赚几年的钱,也可能想试试运气,能够熬到一个合法身份。
根据《日本时报》2016年的一篇报道称:“2015年,共有5803名在日研修生失踪,其中来自中国的为3116人,占到一大半。过去5年,这个数字一直在不断增加。”
一边是挥金如土的游客,一边是“失踪”打黑工的研修生,这样让日本人感到奇怪:中国人到底是有钱还是没钱呢?
4、现在……
到了如今,日本华人的面貌又与10年前有了很大的不同。
如今移民到日本的华人,不是为了留学,更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寻找一个自我认为更惬意的生活环境。
日本的经济发展虽然经历了“失去的20年”,但是在居住环境、社会福利、国民素质上都处于国际排名的前列。因此许多华人希望可以在日本生活,这些年日本房地产在中国市场的走俏,正是房产商们看到了这个需求的增加,然后专门针对中国人营销的结果。
说起来就连中国香港明星郑伊健,如今也加入到了去日本投资房地产的行列。在他的支持下,妻子蒙嘉慧已经在日本福冈开设了房地产公司,专门为想要移民日本的同胞们提供服务。
进入到新时代,中国的留学生群体移民日本的原因也与过去截然不同。
他们如今选择留在日本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在日本能够赚更多的钱,而是觉得日本的职场压力更小一点。
一位中国留学生的话非常有代表性,他说:“希望能在日企就业的留学生中,有很多人都很不喜欢国内竞争激烈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