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透社在周五发表了一篇深度报道,称美国总统特朗普周三赦免了自己竞选团队前任经理保罗•马纳福特(Paul Manafort)和前顾问罗杰•斯通(Roger Stone),免除了美国特别检察官罗伯特•穆勒(Robert Mueller)对俄罗斯干预2016年美国总统大选的调查中最重要的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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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候任总统拜登于1月20日宣誓就职之前,特朗普的任期还有27天。到目前为止,特朗普已经颁布了70项赦免令。

本月早些时候,《纽约时报》援引两名知情人士的话说,特朗普曾与他的私人律师鲁迪·朱利安尼讨论赦免问题。

《纽约时报》还说,特朗普已经询问顾问是否有可能“先发制人”赦免他的家人,即小唐纳德·特朗普、埃里克·特朗普和伊万卡·特朗普。2018年,特朗普甚至表示,他有赦免自己的“绝对权利”,但许多宪法学者并不认同这一说法。以下是对特朗普赦免权的概述。

一、赦免可以是先发制人的吗?

是的。大多数特赦是颁发给被起诉和判刑的人。但此外,赦免可以涵盖没有导致法律诉讼的行为,尽管不能适用于未来还未发生的行为。

最高法院在1866年规定,赦免权“适用于所有法律规定的罪行,并且可以在犯罪发生后的任何时候行使,可以是在诉讼程序进行之前、未决期间,也可以是在定罪和判决之后。”

最著名的例子是,前总统理查德·尼克松在1974年,被他的继任者杰拉尔德·福特赦免了他在任期间可能犯下的所有对美国不利的罪行。

1977年,美国总统吉米·卡特先发制人地赦免了数十万“逃兵”,他们逃避了政府强加的参加越南战争的义务。

二、总统的赦免权有限制吗?

赦免权来自美国宪法,是总统享有的最广泛的权力之一。美国的开国元勋们将特赦权视为一种表现仁慈和服务公众利益的方式。

总统不需要给出赦免的理由。最高法院在1981年的一个案件中说,“即使有过先例,赦免也很少会受司法审查”。

然而,赦免权并不是绝对的。至关重要的是,赦免只适用于联邦犯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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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特朗普能赦免他的子女和心腹吗?

对特朗普来说,赦免他的心腹,包括他的家庭成员是合法的。

2001年,前总统比尔·克林顿赦免了他的弟弟罗杰,后者在阿肯色州因持有可卡因被判有罪。

克林顿赦免了大约450人,其中包括民主党捐款人马克·里奇。里奇此前因被控逃税而逃离美国。

赦免范围能有多宽泛呢?目前尚不清楚。

尼克松从继任者福特那里得到的赦免范围很广,赦免了他在总统任期内所犯的或可能参与的所有刑事罪行。

美国最高法院从未就这种广泛赦免是否合法做出过裁决。一些学者认为,美国的开国元勋有意让赦免的范围更具体,而且对赦免的范围有隐含的限制。

四、特朗普为什么要赦免他的孩子们或朱利安尼?

特朗普的家人们还没有被指控有任何犯罪行为,目前还不清楚特朗普会以什么理由赦免他们。

负责执行纽约州法律的曼哈顿地区检察官、民主党人赛勒斯·万斯一直在对特朗普及其家族企业特朗普集团(Trump Organization)进行刑事调查。万斯在法庭文件中表示,他的调查可能集中在银行、税务和保险欺诈,以及伪造商业记录。

目前尚不清楚调查处于什么阶段。目前还没有人因不当行为受到指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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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朗普称万斯的调查是出于政治动机的骚扰。总统特赦只适用于联邦犯罪,不适用于这次调查。

特朗普的私人律师朱利安尼是否存在潜在的犯罪嫌疑还不清楚。曼哈顿的联邦检察官一直在调查他在乌克兰的商业往来。朱利安尼否认有不当行为,也否认他曾就赦免一事与特朗普交谈过。

12月1日,朱利安尼在Twitter上提到《纽约时报》的那篇报道时说,“他们错误归咎于匿名人士的讨论从未发生过。”

五、赦免受刑人可以“请求第五项赦免”吗?

根据美国宪法第五修正案,个人可以拒绝与调查人员交谈,因为如果这样做可能会导致自证其罪。如果某人获得赦免,不再面临联邦层面上的法律威胁,他们可能更难维护这一宪法权利。

然而,由于总统赦免仅适用于联邦犯罪,如果被赦免者的行为也会被作为州犯罪起诉,那么他们仍然可以合法地拒绝合作。

六、特朗普能赦免自己吗?

这个问题没有确定的答案。此前还没有哪位总统尝试过,所以法院也没有介入。

密歇根州立大学(Michigan State University)宪法学教授布莱恩·卡尔特说,“当人们问我总统能否赦免自己时,我的回答总是,‘好吧,他可以试试’,宪法对这个问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许多法律专家说,自我赦免是违宪的,因为它违反了任何人都不应该成为自己案件的法官的原则。

特朗普可以尝试先赦免自己,以避免他离任后因联邦犯罪而被起诉的可能性。任何赦免都不能保护他免受美国各州的任何起诉。

卡尔特说,法院要裁定赦免的有效性,联邦检察官必须指控特朗普犯罪,而特朗普必须提出赦免作为辩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