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每天信息爆炸的互联网,这不算什么大新闻。
但有记者扒开了周燕玲短短的一生,后来她的事情上了热门后,引发了许多网友的唏嘘和眼泪。
走近周燕玲短暂26岁的人生,无数人被她的故事所触动。
这是一个不被爱的女孩抵抗命运的一生,也是一个坚强的灵魂不妥协的一生。
尽管短暂,但依然值得书写。
周燕玲大学是法语专业。
梦想的地方是法国,或者更远的地方。
为了这个目标,她需要攒够100万。
她很早就衡量过,去非洲工作三年,就能攒到这笔钱。
那是一个与国内完全不同的环境,“天气太热,打开空调,但躺在床上还是止不住流汗。”
她的工作内容也简单粗暴,挨家挨户推销,时不时还要上门找客户追尾款。
但她给朋友们发的视频里,虽然是在尘土飞扬的非洲大地,但依然有她阳光开朗的声音传来,条件很苦,但她不觉得苦。
支撑着她待下去的动力,是逐渐充盈的存款,以及越来越接近的梦想。
去非洲工作的计划,周燕玲在大二就定下了。
当朋友们还在享受大学生活时,她早早为未来做好了打算,朋友们知道她不只是说说而已。
在所有人看来,她好强、努力,十分有行动力。
她什么苦都能吃,也几乎没被困难打倒过。
从实习、到毕业,她像陀螺一样疯狂投简历、找工作。
任何机会她都愿意试,任何地方她都背上行囊就走。
同学们还在家庭的庇护下,她早已被锻造出坚固的铠甲。
她不是不愿被父母呵护,她只是没那么幸运。
周燕玲出生于广西一个小山村,家中还有一弟一妹。
身为长女的周燕玲,似乎并没得到父母足够的关爱,她与家庭成员关系淡漠,平时很少联系,连过年都不怎么回去。
人物的文章《一个漂泊女孩的一生》写了周燕玲的家庭关系:
某天她跟母亲打了个电话,得知妹妹已经结婚了。
她挂断电话有些愤怒:我妹结婚都不告诉我!
连亲生妹妹都能不通知她,可见她在家庭成员心中,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
老家的新房子没有她的房间,她回去只能住在老房子里,自带一口小锅解决一日三餐。
可父母对她的不公,并不妨碍他们对这个女孩的索取。
上大学时,得知她在外兼职赚钱,父母经常要求她给弟弟买各种东西,到她工作后,这种情况更甚。
他们不像亲人,更像是在她身上之前的投资,现在到期就翻倍索回。
在这个家庭,女儿周燕玲没有地位和关怀,她的用处就是为弟弟服务。
去年从非洲回国,她找家里要户口本,母亲很敏锐地觉察到她想买房:
“你是不是要买房了?要买的话,离家里近一点。”
周燕玲解读到的信息是,买得离家近,以后这房子就是弟弟的。
没有人想到,距攒够100万只剩一年时间,周燕玲的人生却戛然而止。
今年3月快结束时,她高烧到40多度,确诊为恶性伤寒疟疾。
朋友在焦灼等待了几天后,等来了她的噩耗。
公司通过派出所联系上周燕玲父母。
考虑到女儿长眠异国他乡,做父母的难免悲痛欲绝,公司提出:
为她父母安排签证、机票和酒店,来她生前工作的地方看看,在当地举行完葬礼,再把她带回家。
但周燕玲父母拒绝了。
这个拒绝令无数人错愕,这是他们与女儿此生最后一次会面,可他们连来都不愿意来!
于是他们又启用了第二种方案:由当地警方和大使馆对遗体进行处理,仪式结束后将骨灰撒进刚果河。
而周燕玲的银行卡、手机等贵重物品,全部运回国内,交给她的父母。
周燕玲一生都在逃离贫穷落后的家庭,逃离重男轻女的环境。
她几乎都要成功了。
但还是差了一步。
她的家人拒绝去异国带回她的骨灰,却没有拒绝她的财产,没有拒绝她用生命换来的赔偿金。
那些寄托着她梦想的基金,即将成为弟弟的房子,成为弟弟娶妻的彩礼。
写到这里,我忽然感到喉咙发硬,眼睛不知不觉间模糊一片。
一个不被爱的女孩,走完了她短暂的一生。
她还没来得及在巴黎街头漫游,没看过塞纳河畔的风景,没在梦想之地感受真正的自由。
生前她的父母不爱她,死后也决然地抛弃她。
她的亲朋好友想尽办法把她带回来,但因为她父母的阻挠,未能成功。
亲情有时候连没有血缘的人都不如!
她的男友为她在宁波请了一个牌位,那是所有爱她的人纪念她的地方,这是这个故事里仅剩的一点温存。
看到一个评论:
“疟疾是被蚊虫叮咬感染,但她父母又何尝不是吸血的蚊虫。被吸血的人生,又因疟疾离开,太可惜了!”
对朋友来说,她的离世是一生的潮湿,对父母来说,是一套房子、一笔可以换得回来的彩礼。
她短暂来过,又匆匆离开。
没有留下痕迹,也很快会被遗忘。
其实像周燕玲这样的山村女孩,还有很多。
她们的出生是不被祝福的,她们生来就肩负着供养兄弟的使命,被剥削、被吸血、不被当成个体,而仅仅只是工具。
周燕玲代表的不仅仅是她自己,也是无数个被家庭榨干的女性缩影。
杭州女孩“洛洛”事件曾让全网愤怒。
23岁的女孩洛洛一直被父母索取,每月工资发下来,就被父亲或母亲一分不剩地搜刮走。
有一次发工资,爸爸就来要钱了,她手头上只有7000,爸爸都要全部给她拿走。
她怎么吃饭住在哪里,不在父母考虑范围之内。
洛洛无数次想过轻生,不幸最终付诸了实践。
而这一对吸血的父母觉得有利可图,找公司、找洛洛男朋友要钱。
第一次要了6万。第二次直接要35万,明明白白说,这钱就是要为自己儿子付首付。
一个孩子的命,被计算着能给另一个孩子换来什么,她们到死都被榨干最后价值,可见活着时是怎样被索取。
洛洛公司的老板看不下去了,他说:
我如果给她父母赔再多的钱,我会觉得对不起她。
在洛洛的微信上,她一直都是储存的妈妈本名,还是消息免打扰模式。
她曾经想过反抗,曾经想过去切断关系。
可她万万没有想到,直到她死了,家人还是没有放过她。
《欢乐颂》里樊胜美说:“一个人的原生家庭,就是一个人的宿命。”
不知道你身边的女孩,有没有名字里有“弟”或“娣”?招弟、盼弟、梦弟、来弟、迎弟……
据上观新闻报道,这些名叫“招弟”“招娣”的女孩,仅某一个省份就超万人。
这意味着从她们出生那一刻,就不被欢迎,名字代表着那个还没出世的男孩。
在知乎上有人问:怎么会有人给孩子起这样的名字?
有一个回答一针见血:“那是孩子吗?那是占了人家儿子位置的仇人。”
像这样的人,还有很多很多。
湖北荆门,一个女孩准备结婚却被父母阻止,他们逼迫女儿先拿10万给弟弟买房。
安徽芜湖,那个叫徐婷的女孩,在北京住地下室,拼命给弟弟交学费,给父母还债。
她说直到自己得癌症后,才感觉解脱了.....
在知乎上搜索“重男轻女”,相关的答案就有将近5000个。
当父辈因为她们的出生而失望,当她们的存在只是对男孩的帮扶,努力逃离就成了她们的毕生努力。
那么,被原生家庭压榨的女孩,如何改变自己的一生?
首先,是学会狠心拒绝。
拒绝父母的PUA,拒绝“生你养你不容易”、“你需要回报父母”的话术。
能力范围之内的正常需求,可以帮就帮,能力之外的事情要学会拒绝。
一定要和原生家庭去对抗,就像用刀子割掉腐坏的组织,尽管痛楚,尽管献血淋漓,但不狠下心切割,那些坏死的部分迟早侵蚀你全身。
父母给予你生命,可不是你的债主,更不意味着他们可以掌控你一生。
得到爱,便回赠爱。
得到漠视、冷眼、歧视,那就学会远离。
第二就是读书、不断提升自己。
被轻视的女孩,一出生就拿到了地狱模式。
不要期待父母某天突然转变,不要乞求爱。
你唯一能做的就是拼了命读书,抓住一切机会去提升自己。
终有一天,那些咬牙苦读的时光,会为你的人生添砖加瓦,成为你人生熠熠生辉的光芒。
去努力,去闯荡,去过滚烫的人生。
即便背后依然空无一人,但你知道自己能为自己托底。
之前看过一则新闻,某某县人大代表亮相,一位优秀人大代表的名字,就叫做“招弟”。
难以想象,她付出了多少努力,走了多久的路才走到这里,才让自己以一种闪闪发光的姿态,站立在这里,成为一个明亮而闪耀的人。
对一些女性而言,踏出那一步或许很艰难,但停在原地,什么都不会改变。
就用一句最近很火的话结尾吧:
“家乡是属于男人的奥德赛,但逃离是刻进女性身体的史诗。
女性是没有故乡的,只有远方。
我不是铸成他们乌托邦的一捧土,我是种子,是自由,是到哪里都能落地生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