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杉矶市银湖区的待售房,此为2022年旧照。(摄影Dania Maxwell/洛杉矶时报)

尽管房贷利率逼近7%,南加房价3月中依然再创新高。高利率、高房价的怪异组合,创造出30年来买屋最难的时点。房市平台Zillow指出,六县平均房价该月达到86万9082元,年增9%,比2022年6月旧高峰还多出1%。

这般高价位加上高贷利率,就算头期款能凑到买价的两成,每个月应缴本息还是高达5500元。

日前刚在北托伦斯(Torrance)看完房的炼油厂经理Tommy Kotero说,“大家都疯了”,他们看的那间到处裂痕的老房子竟然开价89万9000元,“会买的话,我们也疯了”。

房屋供需量在过去两年出现巨幅变化,先是供应量过剩,后来是供应量不足,加上房贷利率持续攀高,能买得起房的只剩下一种人:不需要贷款的买家,或是头期款高到买价五成以上的人。

部分人留着旧家买新家,一些人则是卖掉老家,以至少两成的头期款买房,正如Redfin中介Alin Glogovicean所说,“资金够的人根本不鸟利率”。

专精东北洛杉矶的他说,三分之一的客户全部付现,另外三分之一头期超过五成。整体来说,三分之二的人头期款超过三成,但他们不是投资客,而是买来自住的。

他说,很多是建筑师与好莱坞会存钱的人,卖了股票换成不动产,或是家人帮忙出钱。一部分人甚至愿意投入退休积蓄,尽管多数财务专家都说母汤。

Zillow的调查发现,同样的趋势全美都在上演,头期款超过两成的案例越来越多。Redfin指出,洛杉矶县2月卖出的房子,23%的买家全额付现,2021年才16%。换言之,没办法立马掏出巨额款项的买家,日子没有最难过、只有更难过。

加州房地产经纪人协会(California Association of Realtors)指出,2023年第四季,洛县与橙县只有11%的家户能负担得起中位价房屋,这是自2008年次贷风暴以来比例最低的一季。

南加六县中,橙县、圣伯纳汀诺县、圣地亚哥县、范杜拉县的房价已然创下新高,洛县与河滨县只比历史高点少1%。United Real Estate Pacific States的中介Alicia Fombona说,从沿海到内陆帝国,唯一一种能够对抗高房价、高利率的方式就是合贷,亲戚朋友合买独栋屋或双拼屋,压低月付额。

综合各方看法,房市未来可能出现两种情境:一是供应仍然不足,利率也降不了多少,房价不涨但也不跌;二是利率显著降低,房价将更合理,但大批买家也可能涌入,导致房价上涨。

Zillow的资深分析师Orphe Divounguy说,大概只有一种状况能让房价更为合理,薪资所得持续增加,房屋建案持续增加。但是加州2023年显然走错方向,建筑许可比前一年还少,虽然最近开始出现增加,但多半是盖来出售的独栋屋。

部分加州则要面临时间有限的难关。以一开始提到的Tommy Kotero来说,43岁的他前一阵子和妻子Rikah与四个小孩住进了租来的房子,但是最快夏季就得搬,因为房东要搬回来。他们虽然很想在托伦斯市定居,但是就算年收入16万元的Tommy Kotero也负担不起,妻子Rikah打算出去工作,因为“我们想在托伦斯买房,就得这样”。

(原文来自洛杉矶时报,撰稿记者为Andrew Khou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