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讯大厂华为近年来成为美国科技围堵中国的指标企业。但美媒分析,华为面对美国的严厉制裁表现出“惊人生命力”,除了业绩超出预期,也显示出美方制裁中国科技产业存在局限性。

华尔街日报今天发表题为“从华为回归,看美国影响力及其局限”的分析报导指出,华为是中国行动通讯技术领域的佼佼者,也是中国高科技雄心的典型代表,同时也是美国决心挫败中国雄心壮志的象征。正因如此,华为面对美国制裁表现出的“惊人生命力”,很能说明未来几年美中科技战将如何演化。

报导认为,美国对关键上游技术的箝制,使其拥有强大的力量削弱中国的龙头企业,大幅抬高中国科技进步的成本。但只要中国政府愿意不惜代价补贴本土芯片产业,且全球包括中国本身、俄罗斯及开发中国家在内的很大一部分买家仍热衷购买中国产品,就很难完全阻止中国的科技进步。

同时,美国试图建立一个真正的、泾渭分明的全球科技生态系统,也会带来其他风险,那就是来自中国的竞争者开始在价值链的更上游取得成功。

报导提到,美国的制裁,限制了华为采购手机零件和其他设备零部件的能力,影响确实是毁灭性的。华为2020至2022年的消费者业务(以智能手机为主)收入减少了一半以上,原因之一是华为卖掉了旗下的平价手机品牌“荣耀”,以免其受到制裁影响。不过,华为在海外和高端市场的销售仍因此大幅下滑。

报导指出,上述情况不足以为华为带来致命打击。华为预测2023年营收仍将成长约9%,达约人民币7000亿元,虽比2020年的高峰减少21%,但对于3年前面对美国制裁有如死刑判决的公司来说,这一表现令人印象深刻。

华为2023年推出的高阶智能手机Mate 60 Pro,采用了与7奈米制程相当的芯片技术,在中国大受欢迎,更令美国吃惊,在目前的制裁下,这种技术被认为不可能在中国实现。尽管目前还不清楚这一技术的经济效益如何,也不清楚量产难度有多大,但反映了中国半导体行业取得的突破。

专业机构数据显示,今年前6周,华为在中国的智能手机销量年增高达64%,很可能是苹果手机同期销量年减24%的结果。苹果手机2023年在中国市场销量居冠,市占率约有18%。

相较于智能手机,华为电信设备业务抵抗制裁的能力要强得多,其营收在2020至2022年仅下降6%。到2023年,华为在全球电信设备市场的市占率仍有30%,与过去几年相较基本保持稳定。这是因为建造基地台等设备所需的零组件比智能手机少得多,容易透过库存或调用其他厂商零组件解决问题。

同时,对西方国家来说,更换网络设备花费的时间,要远多于购买智能手机,且中国和其他开发中国家仍坚持使用华为的设备。

报导提到,美国似乎会采取新的因应措施,向一些中国零组件供应商限制供货,这也许会延缓中国技术的进一步发展,并继续给华为及中国先进芯片产业制造阻力。然而,技术层面制裁越深入,执行起来就越困难,就像西方国家2022年以来对俄罗斯实施的制裁一样。

即使如此,华为乃至中国仍面临真正的瓶颈。如果不能使用谷歌(Google)、安卓(Android)操作系统,华为手机恐怕很难在中国以外地区夺回市占率。

此外,虽然美国可能不会成功地将华为和中国芯片产业完全淘汰出局,但仍可能会迫使中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花费巨资研究“次优解决方案”,这种无谓的重复将耗费巨大的成本和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