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前朋友圈，出了圈。


1月10日，“2023年风马牛年终秀”在北京落下帷幕，其中在圆桌论坛环节“一目十行”创始人、“程前朋友圈”主理人程前作为主持人，与冯仑、王石、周鸿祎三位嘉宾对谈时发生互怼，引发网友的关注和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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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最近大热的电视剧《繁花》里的说法，冯仑、王石、周鸿祎都属于创业届的“老法师”了，这次圆桌对谈也本是三位“老法师”对谈的场合。想面对“老法师”而不出错，主持人只需在他人对谈中适时做好“穿针引线”工作，就能顺利交差。


但谁也没想到最后竟是，主持人程前“怼天怼地”，周鸿祎在台上“阴阳怪气”，王石递台阶递得“困难无比”。


争端从脱稿还是念稿开始埋下伏笔。


在圆桌对谈开始前，三位嘉宾都分别进行了脱稿演讲，只有程前一人念稿。程前在随后的圆桌对话中的“死亡三问”，也让他一怼成名。


“我是认真写了一篇稿子，三位老师上来嘻嘻哈哈。”


“你这不是跟我用的一样的词吗？”


“他（周鸿祎）能跟别人一块圆桌吗？”


中间甚至还不忘拿著名的企业家乔布斯“拉踩”嘉宾。


程前这一套自以为幽默风趣的丝滑小连招打下来，再加上结尾对周鸿祎的“问候”，算是彻底得罪了台上的嘉宾和在座的观众。


需要认识到的是，无论是放在纯粹的私人社交场合里，还是放在圆桌对谈这种有观众参与的公开讨论上，程前的做法都是极其失礼的。其翻车场面的灾难程度堪比东方小孙直播扔手机的“名场面”，即使程前在开腔前用“这是玩笑话、无意冒犯”反复强调，也无法为其挽尊。


本次圆桌对谈的主题是“挺住”，没想到最先挺不住的是程前。当然，在这场笑话开始前，不少创业者还是十分期待看到4人“同框”的。


网红创业者和知名企业家“同框”具有某种象征意义，这种“上桌”也代表着对自媒体人程前过去创业成果的肯定，当然，也是一种“升咖”。只不过，谁也没想到这次“同框”竟然成为创业届“当红炸子鸡”程前人设崩塌的契机。


经此一役，网友们发现，视频里原本睿智、沉着、冷静的投资人形象，原来都是脚本和剪辑师发挥出来的“百万调音师”效果。直播镜头下的他“原形毕露”——不懂得如何做好一个主持人的角色，不懂得如何控制情绪，甚至失去了该有的体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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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对谈其实也是一次“程前朋友圈”的品牌露出，发挥得好，其个人魅力可以圈粉，表现不好，也有“劝退”效果。不少网友在事后取关程前，就是如此。


事后，周鸿祎虽然也大度表示原谅年轻人的冲动，但他也点出了这一类知识博主的“软肋”：按照既定脚本，用剪辑好的视频来表达自己的年轻人，不太擅长现场演讲。


图/网络截图


不得不说，周鸿祎的话说的还是客气了。大多数博主不仅是不擅长，而是完全不懂如何与直播镜头打交道。


短视频镜头下，各个博主表现出来的是自律、沉着、冷静，得体、优雅、专业；而直播镜头倒成了“照妖镜”，原本的体面和绅士风度消失得无影无踪，反倒是人性最幽微的那一面体现得淋漓尽致——借个露脸的机会，展示自己。


展示自己本是没错的，得体的表现能够圈粉，但尺度拿捏错了，便滑向了“摆谱”的形象。此前东方小孙吃了这个亏，如今程前也吃了这个亏，以后还会有人继续吃这个亏。


得体与否，虽靠技巧，但更重要的是，这个人本身的底色如何，也即是平常与人相处时如何，决定了他在镜头前如何，这种“即时形象”很难临时装出来，就连经常与镜头打交道的明星都难逃直播、真人秀对人性格的还原。


需要认识到的是，程前的“人设崩塌”，跟他目前自媒体创业者的“标签”有关系。


程前靠做访谈起家，由对小人物的访谈转做商业访谈，也算是半只脚踏进了“知识博主”的门槛。翻看他发布的短视频内容，他的商业访谈，呈现给人的感觉是新闻访谈中记者的专业和冷静，这无疑是为其公众形象加分的。


图/网络截图


无论私下里形象如何，但至少短视频里的程前是成功的创业者形象。这便是互联网时代短视频玩的Trick，“你想看到的，只是他想让你看到的”。


此前程前在直播中表现出来的冲动也好，失礼也罢，不会凭空产生，只不过在工作人员的层层把关下，早已被修剪得“适合”出现在公众面前。


不合适可以重拍、可以后期剪掉，然而，当现场直播需要“一条过”时，便是真实展现其个人底色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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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功成名就的企业家，在创业初期早已吃过“现场演讲”的亏，被程前“怼”的周鸿祎都直接吐露自己曾经关于现场演讲的糗事，可惜当时陷入到“赢赢赢”思维中的程前，意识不到这是递过来的台阶。


当然，被情绪控制的程前，也意识不到“现场演讲”这种技能，是那些企业家被甲方多少次要求下磨炼出来的技能，这种技能并不能用“认真与否”的简单标准来评价。


程前的这种思维也有源可溯。他短视频里自我介绍中是这么定义自己的事业的：“如果传统的制造业、工业、房地产是的old money，当下和未来的商业叫做new money。”言下之意，他所在的这行已经是new money。


对于活在流量逻辑的博主来说，在短视频中“标签”就是形象，形象就是流量，有流量才能变现。所以标签是什么，对他们来说至关重要。但不能回避的是，他所在的短视频商业模式和逻辑塑造着他对于创业者的认知。


有意思的是，程前总在短视频里向客户强调“拓展认知边界”，而他自己的认知倒是陷在流量逻辑里无法自拔。他在提问时那些“年轻人”“老一辈企业家”之类用词可以看出，不仅暗含了new money挑战old money的含义，也都带有标签色彩。


图/网络截图


周鸿祎敏感地察觉到了他问题里带有的标签的属性，在回答问题前就已经表明了，不接受被贴标签，而程前则当成了对他问题的一种反驳，开启了这场有来有回的互怼。


说到底，即使你粉丝再多有六百多万，“一年靠‘卖圈子’就变现上亿”，做“知识类博主”还是需要多增加点肚子里的“墨水”，这样才能不怕直播镜头下的“特写”。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冰川思享号（ID：icereview），作者：张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