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 年，彼时头衔尚是特斯拉、SpaceX 创始人的埃隆·马斯克（Elon Musk），在 X （前身为 Twitter）上发了第一条推文。


Please ignore prior tweets， as that was someone pretending to be me :) This is actually me.        


请忽略之前的推文，因为那是有人冒充我:) 这才是真的我发的。


13 年之后，马斯克买下了 Twitter，赶走了这里大部分员工，还把那只经典的小蓝鸟“ X”掉了。


在入主 X 之前，马斯克就掌握了互联网的“流量密码”。


在很多人质疑特斯拉没有公关团队时，作为世界顶流网红，马斯克随意的一条 X 推文都足以媲美熬夜制作的公关方案。


当前马斯克在 X 上的粉丝数量已经超过 1.53 亿，他一直以来的极端争议发言为他赚足眼球，这样的粉丝数似乎理所当然。


但你有没想过，跟很多顶流明星一样，庞大社交媒体粉丝数背后，藏有多少水分？


最近第三方研究人员 Travis Brown 对马斯克的 1.53 亿粉丝进行了分析，科技媒体 Mashable 核查后公布了一份调查数据。


我们给大家汇总了一些关键数据：


  • 大约 42%（6530 万）的账号没有关注者；        

  • 超过 72%（将近 1.12 亿）的账号上的关注者少于 10 人；        

  • 所有账号的平均关注者约为 187 人，关注者数量中位数为 1；        

  • 大约 41%（6250 万）没有推文（从未发过推文或者已经删除全部推文）；        

  • 超过 1 亿个账号发布的推文不到 10 条；        

  • 超过 25%（3890 万）在马斯克收购 Twitter 之日或之后创建了自己的账号；


以上所有的数据隐约透露出一些讯息：马斯克的粉丝账号或许存在着许多机器人账号（也就是俗称的虚假号）以及不活跃账号。


相信许多 X 老用户凭借自己的经验就能一眼甄别机器人账号。比如使用默认头像或自动生成的用户名（通常包括一串数据）往往会被视为机器人账号或者不活跃账号。


实际上马斯克在收购 X 时就以“僵尸号”太多为由进行压价，曾多次公开吐槽 X 上机器人账号泛滥的问题。


在马斯克看来，规模庞大的机器人账号严重影响了 X 的用户体验，极大降低了平台的价值。


在多番波折的收购案中，马斯克一度想撤销收购 X 的协议，主要理由之一就是马斯克认为，X 官方披露的少于 5% 的机器人账号数量被严重低估了，实际可能高达 20% 或更多。


2022 年 5 月，在与 X 员工开会时，马斯克更是明确表示要清理机器人账号，这也是他收购 X 的首要任务之一。


言语回旋镖的厉害之处就在于给予你延时的重重一击。


数据显示，约有 25%（即超过 3800 万）的马斯克粉丝使用 X 为新注册用户提供的默认个人资料图片，而超过 40% （即不到 5000 万）的马斯克粉丝在 X 上的 @ 账号中有 4 个或更多数字。


此外，超过 4380 万马斯克粉丝账号关注的用户总数还不到 10 个。其中大约 1350 万用户只对一个账号情有独钟，那就是 @Elon Musk。


值得注意的是，如果只是单纯“订阅”，那还有可能被视为路人粉，而愿意付费则一定程度上表达了用户对马斯克的支持与认可，几乎算得上“真爱粉”了。



我们此前报道马斯克推出了付费订阅服务“X Premium”，过往这被称为“Twitter Blue”。


在最新的数据中，只有 0.3%（约 453000 名）的马斯克粉丝订阅了X Premium，而前不久，Travis Brown 汇编的数据显示，X Premium 的订阅者总数为 830000 名。


上述种种一切似乎都在暗示马斯克真实粉丝数量的“水分”要比想象中要高得多。         


不过马斯克显然并不这么认为，或许是看到了类似的报道，昨日马斯克在 X 上更新了一条推文，“暗戳戳”地表示 X 平台存在着大量只阅读而从不发帖或点赞的用户，并呼吁这些用户尝试更多可能。


值得一提的是，今年 7 月 28 日，马斯克在 X 上分享了一张 X 月度用户数量的图表，并表示 X 的月度用户数量再创新高，超过了 5.4亿。作为对比，截至2022年5月，X 的月活跃用户数量达到了 2.29 亿。



狡猾的马斯克在歌颂自己的英明管理时，只是“善意”地呈现部分有利的事实。


月活跃用户数量和月度用户数量并非同一概念，月活跃用户数是衡量平台规模的行业标准，这也是广告商金主权衡平台价值并“打钱”的重要考量。


现实情况是，自马斯克入主 X 以来，伴随着内容创作者的“搬家”、用户粘度的下降、极端言论的肆意膨胀，广告商金主纷纷大举外迁，给予了 X 收入沉重的打击。


在 7 月 16 日，一贯意气风发的马斯克在 X 上略带失意地发文称：“需先达到现金流转正，才能奢望其他的事。”


要知道在 3 月份的时候，马斯克曾信誓旦旦地在 X 上发文称：“X 现金流将在 6 月份转正。”


但奈何广告收入下降约 50%，加之沉重的债务负担，X 的现金流仍然为负值，与正向现金流的期望相去甚远，一向自信的马斯克也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


因此马斯克适时放出图表的用意自然不难猜测，更多是给外界一颗吸引回流的“定心丸”。


只不过如今看来，作为 X 的“顶梁柱”，从马斯克 1.53 亿的粉丝构成情况，我们或许可以一窥 X 的真实用户人数的情况，换言之，X 的“水分”也并不少。


事实上，或许是为了提高用户的活跃度，又或者为了美化财务报表上的数据，放纵“掺水”的机器人账号基本成了各大社交平台心照不宣的小秘密。


早在 2021 年，Facebook 就声称移除了超过 50 亿个机器人账号。线上广告公司 Pex 观察发现 14% 的 Facebook 账号存在着机器人特征，前 Facebook 数据科学家也估计 Facebook 美国用户中 10%-20% 皆为机器人账号。


“社交之王”扎克伯格旗下的 Instagram 也同样如此，尽管官方并未公布确切数据，但来自意大利的社交媒体分析公司 HypeAuditor 的数据显示，Instagram 机器人账号的比例约在 8.5%-15%，总量约有几亿个账号。


与常理不同的是，美国现行法律并没有明确禁止或限制使用机器人账号。


机器人账号在运营过程中需要遵守相关法律规定，如不得传播虚假信息，侵犯版权等。当然，机器人账号也需要遵守社交媒体平台的服务条款，违规操作则可能会被平台禁止或删除。


2022 年 10 月 27 日，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历经收购案来回拉扯之后，瑟瑟发抖的 X 终于迎来了新的主人“马斯克”。


那一天，肆意张扬的马斯克抱着洗手池进入 X 总部，脸上洋溢的满是“Let that sink in”的得意。


图片来自：X @elonmusk


孰不知，再过几个月，或许正是他所吐槽的机器人账号支撑起他得意的底气。


就在前天，马斯克在 X 上发了一条意味深长的推文。


The sad truth is that there are no great “social networks” right now.We may fail， as so many have predicted， but we will try our best to make there be at least one.


可悲的事实是，目前还没有伟大的“社交网络”。正如许多人所预测的那样，我们可能会失败，但我们将尽力至少实现这一目标。


看得出来，他仍想尽最大努力使 X 平台成为最好的社交网络之一。


但或许从小蓝鸟飞走的那一刻起，X 最终的结局就已经埋下了伏笔。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APPSO （ID：appsolution），作者：莫崇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