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雏,90后,来自邻国日本。在国内读完高中,我就跑去更东边的国家加拿大留学。原本离中国越来越远。但,姻缘来了再远的国界都挡不住。

28岁还单身一人,朋友都说我快成“大龄剩女”,却在不久后的一次朋友聚会上,邂逅了一位戴眼镜的中国男人。

原本只对欧美男人感兴趣的我,只见3次面就和他谈起跨国恋,相恋半年后海外裸婚,3年后当我第一次回中国,就决定要回国跟婆婆一起生活……



(我和中国老公的结婚照)


1991年,我出生在日本横滨。这是个靠海的贸易港,文化很多元,有世界上最大的唐人街。小时候我经常能见到路上来往的中国人,但没有一个认识的,更没想到以后会嫁给中国人。

从小到大,我在学习上没什么压力,小学成绩好直接升初中,之后维持一定的分数上了高中。

我的压力更多来自于家人的“爱”。妈妈对我要求很严格,做错事就会把我关进小黑屋,从小就让我自己整理东西。

我的内心和外表一样乖巧,就像亲戚们看到的那样,表里如一,娴雅、安静、内向、话又少。

读完高中,我的“叛逆期”来了。我主动放弃日本大学,想去个熟人少的地方留学,这样就可以换个语言环境,锻炼自己开口说话的能力。

起先说好跟朋友一起去美国,但后来我还是决定独自一人来到多伦多这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开始大学生活。

来到这里后,我发现自己身上发生着“化学反应”,因为交流的需要,我的话变多了,不怕语言不通,开始喜欢新奇的生活,也无惧迎接新的挑战。



(我爱美食,也爱美妆)


为了多结交同学,开阔眼界,我还苦练日文、韩文、英文三门语言,大一的时候就跑去韩国旅游。

眼睛看到的事实告诉我,韩国男人根本没有韩剧里那么帅,连带着我对亚洲男人的期待值也被拉低了,对欧美男人更感兴趣了,觉得他们高大帅气懂浪漫。

毕业后,我原本打算回日本找个酒店上班,跟我学的酒店管理专业刚好对口。没想到,在金融银行公司上班时,却因为聚会上认识的一个中国男人,没走成。

2019年,我28岁了还单身,朋友都为我的姻缘着急,但凡有聚会都叫我去。去得多了,我也麻木了,不太相信“吃饭也能遇桃花”这种事了。

9月的一天,是朋友组织的周末聚会,一桌子年轻男男女女,大家一起吃饭喝咖啡,说话闲聊。



(大学时,我开始学习做饭)


当时,一个戴眼镜的中国男人跟我说话,他看上去很高冷,不太好相处,他可能看着我很温柔不会拒绝,就跟我要了联系方式。我当时也没想到以后会和他再有联系,只当是多个朋友。

没想到,我可能早被这个中国男人“盯上了”。聚会后2个礼拜,他就开始约我出来吃饭。

而且,从他话里能听出来,我愿意出来赴约,就证明我是单身,而且也不讨厌他。我觉得这个男人还是很聪明的,要是再像欧美男人那样浪漫就好了。

在一起吃饭聊天逛街3次后,他的靠谱细心让我倍有安全感,我那颗原本只对欧美男人感兴趣的心动摇了,开始觉得嫁给这样的男人或许也不错。



(在多伦多,我话变多了,也开始不怕社交了)


或许,这就是爱情的神奇之处,在它来之前设的限,都会在爱里不堪一击。他跟我同岁,比我小1个月,工作稳定,家庭简单,是独生子,人也蛮不错。

在对的时间,刚好遇见一个投缘的人,我觉得意义非凡,国籍什么的都不重要了。

而且在这边生活久了,我也受到北美恋爱风气的影响,这边男女交往都很直接,愿意就谈,不愿意就拒绝,不拖泥带水。虽然他不会浪漫的表白,也没有夸张的求爱仪式,但我们还是心照不宣地成了恋人。



(我的中国老公,戴眼镜的理工男)


爱情就是走心,不是吗?文化背景不是限制,跟谁过日子最终都是要回到衣食住行里去的。经济条件如何,我也不是很在意,就连工资多少,我都不会问,觉得是隐私,这段感情我奔的就是他这个人。

果然,跟着心路走就离幸福越来越近。交往了半年后,我们恋情稳定。听说跨国恋往往最容易在家人这一关翻车。刚好中国男友跟我说,家人催他找个女朋友了。

我们都觉得这段感情是时候接受家人的“检阅”,是时候跟他们摊牌了。不知道双方家长会是什么态度,会不会阻拦。

我就先跟我妈说了,我妈想到我可能远嫁,有点担心,但也很自然地接受了。我们想着,她在日本有养老金,经济方面压力不大,到时候就跑勤一点多回家陪她。我妈这关算是过了。



(恋爱后的我,变得很爱笑了)

接下来,就看中国男友这边家人的态度了。在一次中国男友跟妈妈的聊天视频里,他把我正式介绍给了家人。

中国男友妈妈隔着屏幕看我长得像中国人,就随口问我在哪里上的大学。我说在日本,她很惊讶,但也没多说啥。关掉视频我们还乐半天,感觉又成功闯过一关。

两边父母都放行,2020年,我们的婚事就提上日程了。

正好当时疫情刚开始,管制没那么严重,中国男友爸妈说要过来看一下,刚好我妈也在多伦多,大家一起吃饭。

这也是我第一次见中国家人,几天前就开始紧张心慌,幸亏中国男友比我细心比我冷静,他提前买的翻译机,聚会那天派上大用场。突破了语言障碍后,中日家长第一次“会谈”很愉快。

这年8月,我们的婚礼如期而至。按照找日本习俗,结婚时女方不向男方要彩礼,只要1枚戒指。



(第一次去中国,买的香囊)

我们也没有买房的压力,照旧租房住,不用背负3万一平高房价压力。从相识到相恋,我们一路走得都很顺。意外的是,到了婚礼这关,波折不少。

赶上病毒肆虐,国际通道都封闭了,我们原本想回中国或日本办婚礼,却都回不去了。而且双方父母也没办法来参加。

想简单办个婚礼,当时又明令禁止多人聚集,处处受限,一辈子一次的婚礼不办会遗憾,办吧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最后,还是中国男友想了个应急方案。我们先领了结婚证,然后又让婚庆公司找了一个高尔夫球场,办了个简单温馨的小型婚礼,只邀请10个人。

这笔开销加上在店里买婚纱的钱,总共才花了1.5万元。婚礼当天,缺席的双方家长就在网络上看直播,云参加婚礼。

好多人都不看好跨国婚姻,但婚后的生活让我更加确信自己嫁对了人。

我两都是上班族,下午5点左右下班,晚上时间就用来过二人世界,一起吃饭逛街。

我们家务分工也很明确,我负责做简单的一日三餐,饭后中国老公洗碗。我洗衣服,他就去晾晒烘干,家务活再多也无妨,反正有人一起担。

我们相处很和谐,偶尔吵架是因为他乱放袜子,我说他两句帮他收走后,下次他也记住了。



(下班后,我做饭,中国老公洗碗)

嫁给中国老公后,我发现他虽然不擅长浪漫,但他不大男子主义,很疼老婆,有家庭责任感,我们两都对婚姻生活很满意。

但随着公婆的到来,我却开始担心和他们的相处,很怕遇到婆媳矛盾。

婚后第一年,中国公婆就过来多伦多看我们。婆婆看着有点凶,其实是个很贴心的人,她知道我喜欢吃中国菜,尽管做起来工序复杂,她也愿意做给我吃。

说来好玩,我中文说得不好,婆婆英文跟我的中文一样烫嘴,我两交流还是靠手语比划多,说的都是最简单不过的话。

但她没有长辈的居高临下感,我们像是好闺蜜,跟她在一起我可以自然放松地做自己,哪怕不说话,也能待上一整天。

原来,我可以和异国婆婆相处得如此和谐。



(我的中国行)

也是从婆婆嘴里,我听到了中国生活的便利,比如中国外卖和快递速度,比这里快很多,多伦多外卖经常超时费用又高。

这几年国外通货膨胀,多伦多购物基本以商超为主,物价高,中国婆婆还教会了我“省钱大招”——中国网络购物。

比如,我买的手机支架袜子等小东西真方便,2-3天漂洋过海就到了,“中国速度”快到让我惊讶,难怪中国公婆一直念叨。

今年3月,我们婚后第3年,我终于有机会来到中国亲自感受这种便利,也来中国老公的家乡看看婆家人。我在香港、深圳呆了几天,到处转一转,看一看。

以前只听说中国很不错,第一次来中国的我觉得现实的中国更先进、更便利,以前只在地图上看到中国很大,这次亲眼看到了更大的中国。



(婚后第3年,拿到了去中国的签证)


我跟婆婆还一起并肩逛上海街头,她跟我讲了很多她和上海的故事。那天很多路人都问我们是不是亲母女,一点儿不像婆媳。

之前我就很喜欢吃中餐,在多伦多很难吃到正宗的,这次婆婆带我吃到了香香的包子,还有我最喜欢的鱼香茄子和饺子。

婚后没着急要孩子,在听老公讲过其他婆婆的“花式催生大法”后,我非常感激婆婆在这事上“放我一马”。

好在,我们今年已经准备好了要孩子,到时候还打算搬回中国,跟家人一起享受国内的便利生活。

因为长期待在国外,看到很多孩子周末都不上培训班。我和中国老公也成了不鸡娃的父母,觉得培训班可有可无,尊重孩子的选择,就像中国公婆和日本妈妈尊重我们现在的选择一样。



(我和中国婆婆并肩逛上海街头)


有人说跨国婚姻很难,我却觉得很简单,从相识相恋到婚后3年,我和中国老公、中国婆婆之间都很和谐,夫妻矛盾和婆媳矛盾都不多。

我想可能是“语言不通”帮了大忙。我们交流的内容都是很具体实在的事,都是遇到问题解决问题本身,只是把语言当工具,语气中就少了很多情绪,不把家人当情绪宣泄筒,就避免了很多“祸从口出”。

再加上,婚后我一直忙着学习,工作尽心尽力,业余时间研究美食,把时间都花在做事上,会少很多内耗,整个人看起来不紧绷,和家人更容易和睦相处。

我28岁快成“剩女”时才遇见中国老公,但就像张爱玲说的那样“没有早一秒晚一秒”,在合适的时间碰到了合适的人。他高冷我温柔,冷热互补,幸福的火候恰到好处。



(我的上海行,感慨中国很先进)


我们思想也足够成熟,能让彩礼和房子这些硬性指标对幸福的影响降到最低。

恋爱就是找个恋人,婚后共同奋斗。就像现在这样,无论家务活儿还是生计,我们都有明确的分工,他搞定房租,我负责生活开销,鸡毛蒜皮很少,每天都有小确幸发生。

最近,我们正在一起“学说话”,我学中文,他学日文。我常常感慨中文学起来可太难了,说了上句忘下句。但还要坚持学下去,我们不觉得这是跨国婚姻的麻烦处。

因为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姻缘,幸福都不是白享的,都需要付出相应的努力,更好的未来等着我们中日夫妇携手共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