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的血液中流淌着“优秀”
自山姆记事以来,他的父母就竭尽全力地培养他和兄弟姐妹们成才。而“优秀”的基因也一直存在于他的家族“血脉”中。
山姆的父亲来自柬埔寨,在1975年通过交换生的身份来到了法国后,他便留在了法国。在这里,他的父亲成为了一名网络工程师专家,是最早一批在大公司安接触互联网的人。
山姆的母亲也是柬埔寨人。在千辛万苦来到法国后,她成了一名注册会计师。后因失业,成了全职母亲。
山姆回忆称,父亲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其同龄人中的佼佼者。作为最好的学生,父亲认为教育的最终目标是“成功”,而成功意味着要从事IT行业。在山姆的成长过程中,父亲总是将自己和兄弟姐妹们与他亚洲朋友的孩子们进行比较,甚至会让山姆和兄弟姐妹们相互竞争比较。而且山姆直言,“我认为他对我的期望总是高于对我姐姐的期望,因为我是个男人。”
山姆说,反亚裔的种族主义在学校非常普遍。从小学开始,学校的老师和学生就对他的学习成绩、和学科上的成绩有不少的偏见——“他们告诉我我是中国人,我必须擅长武术。”
“高中的时候,我很努力地学习也只是一名成绩普通的学生。但这远低于亲朋好友对我的期待。此外,尽管我也有一些能临时凑在一起的朋友,但我能感觉到大多数人不太喜欢我这个亚裔小子。所以我的孤独感越来越重。面对我的情绪问题和他人的期待,当时的我选择逃避,所以我常常闭门不出。”山姆回忆称。
“没过多久,我崩溃了...”
积压的情绪很快对山姆的学习生活产生了影响。
高中毕业会考期间,当他进行最重要的物理化学考试时,由于过度紧张,山姆搞砸了平日很擅长的蒸馏试验,“在处理溶液时,我的手开始颤抖。两次失败后,我陷入了惊恐、泪流满面。第三次实验时我的身体都开始抽动,全身僵硬。因为太丢脸了,所以这事儿我从来没有跟别人提起过。”
不过最后山姆还是坚持完成了考试,且获得了科学类的高中毕业会考文凭。最终,山姆考进了工程师大学校。
“大学生活快结束的时候,我又因为一件小事崩溃了。”山姆继续回忆道,“我在打给母亲的电话里哭着大喊大叫说,‘别再对我寄予厚望了,我什么都做不好,我什么都不想做了。’”山姆本以为这次释放会让他的情绪变好一些,然而事与愿违,“后来,我开始频繁地崩溃,我变得很焦虑和多疑,别人一点点的批评,哪怕是建设性的批评,我也无法接受。有时会有自杀的念头到来。最后阻止我迈出这一步的是我的母亲,我不想伤害她。”
“是上海的经历帮我从这些坏情绪中走出来的。”山姆说,在毕业前,虽然他的成绩不怎么样,但因为老师的宽容与关心,他获得了一个去上海当交流生的机会,在那里的一年半时间里,山姆补上最后所缺的功课,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换个环境对我有很大的好处。从中国回来后,我找到了一份机械工程师的工作。我和工作的关系有了很大的变化。我不再为工作而活,我开始对我的职业生涯看得平淡了。”
亚裔孩子成长压力值得关注
“我母亲后来在这方面也有了很大的变化。例如,她看了一部关于韩国学生自杀的纪录片,她意识到自杀也有可能会发生在我的身上。”山姆的母亲有时还会提醒他说:“记住,如果你在工作上感觉不好,就换个工作。重要的是要开心。”
至于山姆的父亲,“他很难理解我现在的工作有多开心。”尽管山姆目前的经济状况很好,但他还未得到父亲的认可,“我认为这和他年轻时理想破灭有关。他总是将他自己与他在柬埔寨的一位地位很高的朋友进行比较。”
谈及以后,山姆担心自己的孩子会重蹈他的覆辙,面临太大的压力,“我恨我爸爸给了我这么大的压力,但也是因为他,我才有了今天良好的生活。”
除了父母给出的压力外,法国社会对亚裔孩子的“群体印象”也是孩子们的压力来源之一。法国学者布兰博在2007年至2016年间研究了3万名在法上学的学生,对比了父母在法国出生的孩子与父母在外国出生的孩子的成绩。
报告表示,普遍来说,亚裔后代拥有业士学位(即高中毕业学位)的比例超过法国裔学生和葡萄牙裔后代,远高于其他二代移民。
研究还指出,不论来自哪里,女孩的成绩都好于男孩。非裔学生的男女差异尤其大。但亚裔学生的中学毕业会考通过率都非常高,甚至超过了法国裔学生。其中亚裔女孩更为突出,通过率高达92%,男孩则为88%。
另据经合组织推出的国际学生评估计划,中国、韩国等亚洲国家的学生成绩优异。
教育专家让-玛丽·德凯特勒与贝尔纳·于戈尼耶,揭示了这些亚洲国家的教育共同点:人们在学习时习惯于“多看、多模仿”的重复练习;学生付出的劳动被认为是一种自我价值的体现;学生们能坚持不懈地努力且十分自律;此外,亚洲国家学生很尊重老师及其职业。
这些压力你经历过吗,你的学生时代过得如何?一起和小编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