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点儿乌干菜(ID:NarratorZhang),作者:章程,原文标题:《小说作为志业 | 乌干菜五周年》,头图来自:《觉醒年代》


以前总觉得过完阴历年,才算过完这一年,近几年来,可能跨年看得多了,渐渐觉得过了阳历年也算过了一年。一直懈怠于写年终总结,似乎心理上不想要跨年的任何仪式感,只想往后一年又一年混过去,最好时间忘了我,我也忘了时间。但近来一想,今年在写作上有了转变,有必要记录一下。


2021年12月末,我开始写第一篇小说,元旦期间完成。2023年1月,收到《天涯》杂志对该小说的留用通知,并会收进青年小说家小辑。和读中文系的H君说了此事,H君说这是中文系的核心期刊啊,他说他都被我激励到了。写小说一年,近两个月来陆续收到五篇小说(包括一篇中篇)的留用,《特区文学》已经刊载,其余的估计今年能上刊(具体是哪些文学杂志,等发表后再另写下)


另外,还有一篇在读客科幻文学奖中获奖的小说(我得了两个奖,一个是铜奖,初赛作品得了特别奖),要收录到读客的书中。最近和读客签完了合同(更希望能有一本个人的短篇小说集)。纯文学杂志的审稿周期无比漫长,尤其是老牌杂志。不过,无论如何,等待是值得的。


今年,书看了不少(读书笔记一般会记在我的微博“一点儿乌干菜”上)“写”这件事是会影响“读”的。以前看别人写认为简单,自己写起来未必简单,这种目光的转变对于如何“读”也很有助益。我甚至觉得“写”优先于“读”,毕竟人重要的是成为自己,而不是他人。


“一点儿乌干菜”这个公众号已有五年,我当初真的没想到因为写作,自己的人生际遇会发生如此多的转变,我为自身的这些转变而惊喜。说起来略显矫情,但确实感谢当初那个自己在五年前敲下了第一行字。


写小说时,很多东西重新回来。对于小说作者而言,没有虚度的岁月,任何一段时间都有其审美价值。但这并不意味着小说和现实可以划上等号(两者差异巨大),而是生活借由书写得以改造,而无意义也由书写沾染上色彩。


另外,我意识到,不要对痛苦过于警惕,写作就是享受痛苦。快乐时,我不会去创作,顶多写写段子;太焦虑时,也不会去写。唯有内心有一点痛苦郁积着,人才需要文字这柄剑。人肯定是需要痛苦的(不然为何会有反乌托邦文学,在乌托邦里快乐久了并不真实),但适量就行,不能太多。太多,人就毁了。


当然,任何毁灭都有其审美价值,但那只能成为别人笔下的审美价值,你自己看不见。重要的是让自己看见。宁可亲手毁掉那些要毁你的一切,也不要让自己毁掉。痛苦比苦难低很多量级,苦难没必要忍受(这类东西我们从小到大被强迫看的、听的还少吗?)。但痛苦这东西,好比鲁迅笔下的眉间尺,脑袋被劈下,扔到煮沸水的鼎里,仍能对仇人吃吃冷笑,咬死仇人。写小说需要复仇的劲。


写作必然是非常孤独的事,与心头的鬼一次次对话,招魂,让一些东西或毁灭,或重建。但这些还算不错的结果是对目前小说写作的鼓舞。不是什么大话或豪言,但确实决定了:以小说为志业。


在读客获科幻文学奖中得了铜奖和特别奖
在读客获科幻文学奖中得了铜奖和特别奖


在《特区文学》发了第一篇小说
在《特区文学》发了第一篇小说


今年的照片,作者供图
今年的照片,作者供图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一点儿乌干菜(ID:NarratorZhang),作者: 章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