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智元导读】疫情冲击下,苹果决定加快脚步,将部分生产线从中国迁出。然而,没有匹配的人力、技术和政府治理,苹果的「搬家之旅」处处碰壁。

反复横跳的疫情,让苹果也招架不住。

疫情期间出货量大跌,苹果下决心将部分生产线迁出中国。最近几周,苹果公司参与讨论的人士表示,公司加快了计划的实施。

然而,事情并没有苹果计划得那么简单。

疫情冲击,出货量大跳水

一直以来,中国都承包了绝大部分iPhone和其他苹果产品的生产。数据显示,仅中国一个城市的工厂就占据了iPhone Pro系列产品85%的产量。

然而,苹果供应链的分析人士表示,受疫情影响,苹果希望自己的生产渠道更加多元,来分担疫情对供应链的冲击。



苹果供应商高管Alan Yeung表示:「过去,人们并不关注风险,自由贸易是常态,未来是可以预见的。而疫情将我们带入了一个新世界。」

受疫情、电力短缺和其他因素影响,圣诞季购买iPhone Pro系列的消费者遇到了苹果历史上最长的等待时间。产品预计送达时间一直持续到圣诞节之后。



11月7日,苹果官网罕见地发布声明,称受疫情影响,iPhone 14 Pro和iPhone 14 Pro Max的产能大幅下降。



苹果表示,虽然iPhone 14 Pro和iPhone 14 Pro Max机型的需求十分强劲,但两款机型的出货量「将低于之前的预期,客户将等待更长时间才能收到新产品。」

全球供应链在疫情影响下运营缓慢,据外媒报道,11月全球的iPhone产量降幅高达30%。



面对下降的产能,苹果在声明中表示:「正如我们在整个新冠疫情期间所做的那样,我们正优先考虑我们供应链中工人的健康和安全。」



「我们正在与供应商紧密合作,在确保每个工人的健康和安全的情况下,恢复到正常的生产水平。」

数十年来,苹果和中国的关系一直紧密联系在一起,直到现在,这种关系基本上是互惠互利的。中国看中苹果提供的大量岗位,而苹果也需要中国的充足劳动力。

这种关系也决定了转变不会一蹴而就。苹果仍然每年都会推出新款iPhone,同时还会稳步更新iPad、笔记本电脑和其他产品。在开辟新供应链的同时,苹果仍需中国现有制造商的持续支持。



前苹果运营经理Kate Whitehead称:「找到符合苹果生产规模的部件供应商并非易事。」

然而,转型仍在进行中,原因有二。

一方面,中国的劳动力价格逐渐上涨,一些年轻人不再渴望靠组装电子产品以赚取微薄的工资。

另一方面,全球疫情仍在持续,反复爆发的疫情对现有供应链产生的影响不可小觑。

把鸡蛋放到多个篮子里

苹果公司于2017年开始在印度本地组装手机,但在今年之前,苹果一直使用印度的生产设施来组装旧一代手机。直到9月,苹果才在印度生产iPhone 14机型。

摩根大通的分析师称,到2022年底,苹果将把全球5%的iPhone 14产量转移到印度,并扩大在该国的制造能力。到2025年,印度将承包全球25%的iPhone产量。



近年来,印度通过提供丰厚的补贴,吸引了苹果生产伙伴富士康和纬创的投资。同时,印度大力发展新德里,推动该国成为制造业新中心。

摩根大通的分析师说,外国生产巨头的合作,加上「充足的劳动力资源和有竞争力的劳动力成本」,使印度成为一个理想的生产地点。

当时,业界普遍认为苹果的这个举动是为了让供应链多元化。当然了,除了希望通过多元化供应链来降低各种因素导致的潜在风险外,吸引苹果在印度代工还因为当地廉价劳动力,以及一些优惠的政策。



此外,印度还是全球第二大手机市场。作为一名商人,库克一直以来追求的就是利润最大化。

说起来,苹果在让印度生产iPhone这件事上,也做了多年的努力。早在2015年,苹果就试图在印度建立供应链。

2017年,苹果首次在印度启动了制造业务,生产了2016年发布的iPhoneSE。紧接着,2018年在印度生产了iPhone 6s(2015年发布),2019年生产了iPhone 7(2016年)和iPhone XR(2018年)。

除了iPhone14,前段时间曾爆出苹果计划把iPad生产线转移至越南,以防未来出现短缺和供应障碍。若越南iPad生产线设立之后,加上先前已经有的AirPods生产线,就承包了苹果两大主要产品的部分产能。

蛋糕太大,没人吃得下。

理想很美好,但现实却没有苹果想得那么简单。

当苹果计划将生产渠道多元化时,高管们提到了NPI(新产品导入),即将新产品从样机开发逐步切换到批量生产的过程。这也是中国工程师和供应商最擅长的领域。

参与讨论的人士称,苹果公司已告知其制造合作伙伴,希望他们开始尝试在中国以外的地区开展更多此类工作。

但供应链专家表示,除非印度和越南等地也可以进行NPI,否则它们仍无法扛起供应链的大旗。

此外,全球经济放缓和苹果公司的招聘放缓,苹果很难为新供应商和新国家的NPI工作分配人员。



苹果供应链咨询专家Dan Panzica表示,越南的制造业发展迅速,但极度缺乏工人。

这个国家只有不到1亿人,不到中国人口的十分之一。它可以处理 6万人的生产基地,但对于中国车间动辄数十万人的规模,其生产能力仍显得捉襟见肘。

Panzica说:「苹果在印度和越南生产的不是自家高端手机。除了中国,没有其他地方可以做到。」

越南不行,那么印度呢?



印度人口虽然与中国差不多,但政府治理水平明显不足。而每个州的运作方式不同,这也加剧了苹果对印度供应链的管理难度。

Panzica说,在政策一致性和产品流通方面,「印度就像狂野的西部。」

因此,「苹果将不得不寻找多个地方来保障供应链的多样化,甚至需要在更多的村庄建厂,保障产品的供应。」

疫情之下,所有企业都被波及。针对问题寻找出路,是企业立足之本。但违背现实,病急乱投医只会让自己更加受挫。

毕竟大浪过后,才能发现谁在裸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