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米亚大桥发生的爆炸事件,乌克兰官方虽未“认领”,却表现得异常高调,正如有人评价的那样:乌方并未承认,却似乎努力地想让所有人都认为是他们干的。

而俄罗斯方面,总统普京已表态爆炸事件为“恐怖袭击”,乌克兰特工机构是袭击的幕后黑手;梅德韦杰夫在被问到如何回应时称,“只能是直接消灭恐怖分子”。



事件进入“反恐”的语境,引发了很多人对战场形势升级的担忧。



大桥爆炸发生同日稍晚,俄军宣布换将,由以“狠人”风格著称的苏洛维金出任总指挥



就在今日,基辅等地遭遇连续导弹袭击

其实这种担忧也不无道理,因为过去的十几年间,“反恐”实在是被美国为代表的军事力量给玩坏了。本是带有“先天正义”的反恐,反而成了当今人类社会最缺乏底线,最少受国际法规和道德舆论约束的军事作战形式。

要知道,之前的作战行动,再强词夺理,还要在“主权”和“人权”之间做一番辩论。但美国创始的“反恐”语境中,以对“恐怖主义”的“报复”或“自卫”为名,什么“主权”、“人权”,但为“反恐”故,二者皆可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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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击毙本拉登”长期以来是美国政府标榜“反恐政绩”的最大论据,但这一事件其实还有另一面——巴基斯坦人对美军的愤怒被妥妥地无视了。

我们回顾一下。

“恐怖大亨”本·拉登,长期以来是“基地组织”的脸面和最有影响力的代言人,也是美国在“911事件”后的头号标靶。



但尽管在2007年将捉拿拉登的赏金提升到了5000万美金,美方仍然一无所获,甚至在赏金加倍的第二天,半岛电视台又发布了拉登的讲话录像。

可这一“顶风作案”行为,给了美国人意外的收获。

正是其在半岛电视台的高调表现,让中情局判定,自1998年就不再使用手机的拉登,应该是通过信使传递消息。

根据对“基地组织”前三号人物哈立德的审讯,中情局锁定了一个名叫易卜拉欣·赛义德·艾哈迈德的信使,信使作为本拉登的心腹,专门负责为“基地组织”的领袖和朋友传递信息。



通过追踪这个信使,中情局于2010年8月发现了一座位于巴基斯坦军事重地阿伯塔巴德的奇怪建筑,约一英亩的院落面积远大于其他普通住宅,院墙和围墙都远高于正常水平,从外面无法看到屋内,连垃圾都从不丢弃、直接焚烧,甚至没有互联网和电话。



更敏感的是,该建筑附近有一所巴基斯坦的军事学校和大量的巴退役军人住宅区。

美军对该建筑持续侦察监视了长达9个月,但在猎杀行动前夕,奥巴马反复询问到底有多大把握确认该目标就是拉登时,中情局情报分析专家说法不一,没人能百分百确定。



但这个“不确定”似乎压根也没让美国人更客气一点。

突袭本拉登的“海神之矛”任务伊始,为了保证突然性和成功率,美国政府对巴基斯坦方面严格保密,没有进行联系沟通,更未透露与任务相关的任何细节,巴方全程局外人。还有部分美国官员长期怀疑,巴政府或巴军方有人在给拉登提供帮助。

巴三军情报局给中情局提供过当地的一些信息,但并不知道这些信息潜在地涉及拉登。

可反过来巴方显然不是美方的“情报共享”对象。时任中情局负责人列昂·帕内塔甚至对《时代周刊》表示:“我们认为,任何与巴基斯坦在一起进行合作的努力都可能会危及这次任务的成败。”



2011年5月1日深夜,执行任务的突击小队在进入巴空域后,就小心避开巴军的雷达和防空系统,特别是避免在军事设施的正上方飞行,以免触动巴军事机构的防空警报。

由于突击队员乘坐的黑鹰直升机未能安全降落,队员们从机舱跳到目标院子里后,按照直升机的燃料使用时间和巴方可能的反应速度,击杀行动必须在30分钟结束,即使是弹性时间也只有10分钟。

速战速决击毙拉登、并初步确认其身份后,特战队员将尸体面容清理干净,并拍下尸体的全身照和头部及脸部特写。

整个行动耗时38分钟,战斗过程不过15分钟。



之后的任务,就是在目标建筑中搜集证物和数据情报,并携带所有回到位于阿富汗的贾拉拉巴德军事基地。

该突击行动的全过程,都通过无人机实时传回了白宫的战情室。



行动结束后,突击队员还使用了白磷手榴弹和铝热剂手榴弹,烧毁坠落的直升机,却不料,现场残留了这架直升机的尾梁、尾桨等部件,最终令击毙拉登的行动大白于天下。

为了避免土葬使拉登的墓地成为恐怖分子朝拜的圣地,美国选择在北阿拉伯海将拉登海葬。



美国击毙拉登一事,是美军的“成功战例”,却在当时就引起了巴基斯坦举国上下的强烈不满,美巴关系急转直下。

毕竟这等于把巴政府架在火上烤,因为对美国这次擅入巴境内执行军事任务,巴基斯坦老百姓不相信政府不知情,而巴政府确实不知道、又无法让百姓相信,巴政府也无法让美国相信,他们确实不知道本拉登躲藏在巴基斯坦。可以说全程体现一个大写的尴尬。



于是巴政府和军方也是大为光火。

同年5月5日,巴军方召开会议,就本拉登被击毙一事进行评估,巴陆军参谋长吉亚尼在会后发表声明称,任何类似侵犯巴主权的行动都将导致巴方重新评估与美方在军事和情报方面的合作。

声明提到,美中情局根据巴三军情报局提供的最初信息,最终找到本拉登的下落,但并没有与巴方进一步分享情报,这有违两国情报部门的合作关系,巴军方已经下令就此展开调查,同时决定将把美国在巴军事人员减少到最低限度。



5月6日,巴最大伊斯兰政党“伊斯兰大会党”就美军进入巴境内击杀拉登、侵犯巴主权一事举行大规模抗议,要求巴政府放弃支持美国的军事行动。

美方则一副“你们随便骂,听了算我输”的态度。在击毙拉登之后,美国又在一周时间内,在巴基斯坦进行了四次无人机袭击。

5月13日晚,巴国民议会举行了13个小时的听证会,议员们集体对美国提出控诉,认为美国在巴境内采取的单边行动,无论是击毙拉登,还是无人机闯入巴境内打击武装分子,都令人无法接受。



同年11月,北约直升机又袭击了巴基斯坦西北边境默赫曼德部落地区的萨拉拉检查哨所,造成24名巴军人死亡,在巴国内激起极大愤慨。

巴军方随即宣布,拒绝参与美国主导的空袭调查,立即关闭向驻阿富汗的北约部队运送物资的补给线路,并要求美军在15天内撤离巴俾路支省的舍姆西空军基地,美巴关系由此几乎陷入冰点。

当然,这种同“友军”间的“裂痕”,美国人也不怎么在乎,毕竟一手握着“反恐”这面“绝对正义”大旗,一手把持着国际舆论。再者美国的朋友不就是用来卖的嘛,最近这波欧洲能源危机中美国的表现已经说明了,最“亲密”的欧洲盟友都说卖就卖,你巴基斯坦还来跟我纠结什么“侵犯主权”问题?

2

今年8月初,当年击毙本拉登时还是奥巴马“副手”的拜登,上演了一出“经典复刻”:

高调宣布成功斩首“基地组织”的领导人艾曼·扎瓦希里。



在哪击毙的呢?阿富汗首都喀布尔。

但等会儿,现在阿富汗不是你家的傀儡政权执政了吧,那这不又是一出未经主权国家准许,擅自闯入人家境内进行军事行动?

显然,对建国日久,又跟自己关系不错的巴基斯坦,美国尚视其主权若无物,更不要说这个“敌对”的新生阿富汗塔利班政权了。

所以即便阿塔临时政府发言人在8月2日凌晨即强烈谴责美方行动违反了国际原则和多哈协议,也没能掀起什么波澜。



而现在的“基地组织”在热度上也远不如前,本·拉登死后,扎瓦希里成为该组织领袖,其活动基本陷入沉寂,从世界关注的焦点消失。拜登这波大有冷饭热炒的意思,不怪乎有人调侃,每个美国总统都要用“基地组织”的领导人来刷履历。

相比于之前还派遣特战队,现在的美军在“斩首行动”中显然更倾向于使用无人机,对扎瓦希里的袭击正是由无人机执行的。

“9.11”事件发生后,无论是所谓的《自卫习惯法》,还是“无约束自卫”,美国都大大提升了行使自卫权的强度,更将无人机日渐作为反恐行动的主要武器。

1994年研制成功的美军首架RQ-1“捕食者”无人侦察机,凭借在波黑战争和科索沃战争中的亮眼表现,进入了中情局的视线。

2000年9月,中情局首次将RQ-1无人机用于阿富汗的空中侦察,甚至一度发现了本拉登的踪迹,但由于美国军方提交申请、潜艇发射导弹、导弹飞到目标处整个过程至少需要6小时,远程打击没能落实。

明明标靶就在眼前,却错过了击杀机会,中情局痛心不已,决心自己打造能够实施精确打击的利器,做到“发现即摧毁”。



2001年2月,中情局委托美国空军将RQ-1无人侦察机加载2枚“地狱火”导弹试验成功,使该无人机在侦察之外,可以攻击坦克、汽车等小型地面目标,命名为MQ-1“捕食者”无人机。

MQ-1“捕食者”无人机

“9.11”事件后,美国总统小布什在反恐上采取“先发制人”战略,授权采取一切“必要且适当的武力”。

白宫法律顾问更是为此开路,表示“定点清除”恐怖分子并不违反1976年的暗杀禁令,这就使得中情局获得了武力使用权限。

2001年11月17日,中情局首次利用MQ-1“捕食者”无人机发射“地狱火”导弹,炸死位于阿富汗境内的“基地组织”二号人物穆罕默德·阿提夫,拉开了美国使用无人机定点清除的大幕。

2001-2003年,基本是中情局主导了美国境外非交战区的定点清除行动,五角大楼则主责情报,由特种部队负责搜集情报、为无人机定点清除提供情报支持。



中情局内设的反恐中心专门负责海外反恐工作,直接向总统负责,每天早上就情报工作向总统做汇报,可谓风头一时无两。

美国军方在此格局下俨然成了中情局无人机袭击项目里的小跟班。

一方面,在乌兹别克斯坦的汉纳巴德空军基地建立了无人机前方地面控制站,保障无人机的存放、起降、维护等。另一方面将后方地面控制站部署于中情局在美国国内兰利总部停车场的拖车内,负责无人机的指挥、控制和情报分析。

与此同时,中情局还通过商业卫星公司获得卫星资源,借此保障无人机与兰利总部地面站之间的通信。

针对无人机操控和情报分析,中情局则采取“资源共享、不为我所有、但为我所用”的方式,协调美国空军派出大量无人机飞行控制员、传感器操作员和情报分析员进驻兰利。



借此,中情局打造了无人机定点清除新作战模式,也就是“中情局的无人机+空军的人员+商业公司的卫星+外国空军的基地”。

中情局不属于武装部队,其雇员也只是平民,显然不具备战斗员特权,却拥有无人攻击机这种“杀人利器”,实质“直接参与敌对行动”,无人机操作员也无须为后果承担任何责任。

直到2014年,中情局派无人机进入非交战国实施定点清除侵犯别国主权的行为,遭到国际社会特别是当事国越来越强烈的反对,美国的无人机定点清除转由国防部主导。当然,要指望美军比中情局更加“尊重他国主权”,那就是想多了。

美国定点清除的无人机,也在2018年,从MQ-1“捕食者”进化为MQ-9“收割者”,后者最多可同时携带4枚AGM-114“地狱火”导弹和2枚GBU-12“铺路Ⅱ”激光制导炸弹或GBU-38联合直接攻击弹药。

MQ-9“收割者”

美国在塔吉克斯坦、阿富汗、巴基斯坦、埃塞俄比亚、塞舌尔、吉布提、沙特、尼日尔等多个国家,都建立了无人机前方地面站。

十多年来,美国利用无人机发动的“反恐袭击”,足迹遍布阿富汗、也门、巴基斯坦和索马里等地区,仅在2019年国防部用于相关领域的经费就约为96亿美元。

不管你跟美国是否交战,是否国际公认的恐怖主义参与者,在美国军事势力能够渗透到的地方,只要美国在你头上安了“反恐”的名号,可以说已经几乎想杀谁就杀谁了。

至于到底是不是“真反恐”,那就不是美国人关心的事儿了。

3

美国以无人机等形式的“反恐”袭击,反没反到恐不能确定,杀平民却是板上钉钉的。

对于国际社会来说,所谓“反恐战争”,毕竟是新千年才被造出来的“新鲜事”,关于相关军事行动中的主权、人权问题,国际法角度的立法还基本处在蛮荒时代。就比如这“无人机反恐”,其合法性至今还没有明确的说法,目前只有《集束弹药公约》,通过禁止“使用在飞机上的弹箱散射或发放的子炸弹”来约束无人机发射集束炸弹,专门规制无人机作战方式的国际法规则还没有出台。

以凯文•海勒和海宁斯为代表的学者,先后对使用的合法性提出了质疑,认为这种反恐行动必须符合现行的所有国际人权法和国际人道法对于使用武力的规定,还举办了专家讨论会,但迄今在推动立法环节仍没有取得积极进展。

凯文•海勒

而这种现状下,对美国而言,他国无论是主权,还是人权,显然都不是他们考虑的事项。

美国无人机执行反恐任务时违反国际人权公约、侵犯他国主权,将目标从高价值恐怖头目转向普通武装人员,实行无差别打击,乃至造成非军事人员和无辜平民重大伤亡,这都已经是常事了。

海豹六队队徽

美国布朗大学的研究显示,美国的“反恐战争”估计造成多达38.7万名平民死亡。

媒体援引美国军方统计称,自2001年以来,美军已经进行了近10万次空袭。

而据英国非盈利组织新闻调查社统计,2004年2月-2020年2月,美国在阿富汗、巴基斯坦、索马里、也门的无人机空袭,造成910-2200名平民死亡,其中包括283-454名儿童。



在巴基斯坦,只有4%的无人机受害者被确认为与“基地组织”有关联的武装分子。

美国外交政策聚焦研究计划(FPIF)网站调查指出,在懂王的总统任上,仅在阿富汗就确认进行了12832次无人机袭击。

即便国际法院等规定,不能无条件地优先使用无人机对武装人员或恐怖分子进行定点清除,除非有明确证据证明无法实地抓捕,或者抓捕行为会伤害平民,美国也是自说自话、自我决定。



要知道,按照常理,只要没有其他前提,一国派出无人机进入另一国执行袭击任务,袭击中违反国际法的其他行径,都应该由袭击国承担国际责任。

显然,这种行为,对方不管是主权还是人权,那是被侵了个遍。

何况,无人机杀死的,并不总是恐怖分子,有三分之一的人是无辜的平民。



美国往往在不仔细甄别或无法甄别平民和战斗人员的情况下发起无人机攻击,其造成的平民伤害往往远超过计划打击目标,往往会造成人在肉体上的极大痛苦和绝对毁灭,这种打击就显得超过了预期军事目标,而是过分攻击。

德国著名反战人士赖纳·布劳恩也指出,美国80%的无人机作战行动发生在并没有同美国处于战争状态的国家中,如索马里、也门、利比亚、巴基斯坦等国。

在阿富汗,为了给塔利班施压、在谈判桌上谋求主动,美国也是通过无人机袭击增加军事压力,从2015年-2019年,无人机袭击次数从不足1000次增加到7423次,甚至纯粹是“为了杀戮而杀戮”。

《麻省理工科技评论》的报道指出,十几年间,在美军“试图杀死奥马尔和他的同伙时,留下了一长串阿富汗平民的鲜血”。



美国在阿富汗滥用的不仅仅是无人机,更是相关批准程序和标准被不断放松,权限被下放给更低级别的指挥官,地面上的阿富汗人只要拿着武器或者穿着作战服,甚至只持有无线对讲机,就会被确定为打击目标。

前美军无人机操作员布兰登·布赖恩特曾多次对媒体诉说他的经历:他有一次在阿执行攻击任务时,从无人机镜头中,看到一名阿富汗儿童在导弹发射的最后时刻闯入目标地点,他向上级报告,得到的答复却是“别管他,那只是一条狗”。

何其轻率!何其草菅人命!

2021年8月29日,已经从阿富汗撤出的美军,在喀布尔发动无人机袭击,因此身亡的10名平民包括7名儿童,最小的孩子才2岁,与恐怖组织毫无瓜葛,更对美军构不成任何威胁。



更离谱的是,《纽约时报》和《华盛顿邮报》等美国媒体后来调查发现,这次攻击中被炸死的艾哈迈迪非但不是恐怖分子,还是美国一个援助组织的长期雇员,所谓“可能是炸药的物品”,也不过是桶装水。

美中央司令部司令麦肯齐9月17日承认,这是个“悲剧性错误”。

话说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可惜,这“警察”,就是凶手!



美军的无人机袭击而身亡的,绝大多数都是无辜的普通人——收割中的农民、街头嬉戏的儿童、逃避交战的家庭、藏身楼房的村民。



2021年12月18日,《纽约时报》援引其新获得的有关五角大楼的1300多份机密文件称,2014年以来,美国在中东多国发起的空袭被标记为“存在严重情报缺陷”。

这些空袭存在仓促而目标又不精确的情况,并且直接导致当地成千上万平民死亡,其中包括许多儿童,这与美国官方所描绘的由全视无人机和精确制导导弹发动战争的形象呈现出鲜明反差。

美国对此反应如何呢?

是有意掩盖真相,比如淡化平民死亡人数,对调查报告进行拖延、删改、加密,甚至推平空袭现场,不将误伤平民的事件上报。



是能否认就先否认,能拖就拖,能藏就藏,实在拖不下去,就象征性地调查一番,再认个错,却基本不对参与袭击的军事人员做出任何惩罚。

是面对那些试图采取司法途径向美国讨公道的受害民众,通过不予理睬、拒绝发放赴美签证等方式,进行无视甚至阻挠。

更离谱的是,许多美国军方官员和政界人士仍在继续编造无人机的成功故事,甚至对调查美军罪行的相关人士大肆报复。

美国前空军情报分析员黑尔因良心发现,向媒体披露军用无人机滥杀无辜的机密信息,被美国法院裁定违反《间谍法》,获判45个月监禁。



天天把“结束永久战争”挂在嘴边的拜登,仍表示要继续通过无人机在没有地面部队介入的情况下“反恐”。

美国这样的“反恐样本”,已经打造了十来年。也许从军事实力上,很难有其他军事力量能完美复刻美国的行动;但在道德衡量的尺度上,美国已然把“反恐”行动的道德标准拉得足够低,“反恐”名目下,暴力的底线似乎是可以没有的。



所谓始作俑者,其无后乎。美西方这套“反恐”模式搞了十来年,这次终于轮到别人操刀了,不知道他们又该如何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