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正非一句:“华为要活下来,让寒气传递到每一个人。”
今日,A股就崩了,超过4000支股票全线下跌。寒气还没有传递到华为的每一个人,但已经率先传递到A股上千千万万的股民了。
可是,在队长看来,大家不必过于惊慌,对未来也不必过于忧虑。华为这家公司比较特殊,它所面临的寒冬跟大家心里普遍认为的寒冬有着巨大的不同。从本质上来讲,华为寒冬是一种风险预警。
华为创始人任正非很擅长在公司内部进行“焦虑管理”,这跟任正非的成长经历有关。他成长于一个“食不能饱腹,衣不能避寒”的艰苦时代。在贵州的农村里,任正非家不能说是赤贫,那也是妥妥的贫困家庭。在任正非家里,有6个兄弟姐妹,如果任正非偷吃一口饭,其他兄弟姐妹都要挨饿。
有了这些经历,任正非很敏感,对危机的嗅觉也比大多数人更灵敏。别看他喊出“华为要活下来”的口号,可其实,华为还远没有到“要倒下去”的地步。华为比中国绝大多数公司都要活得更好,更安全。
华为的风险是被任正非有意地放大了。这就涉及到任正非的“焦虑管理学”了。
根据华为公司披露,华为30岁以下的员工占比28%。也就是说,华为大部分员工年龄都在30岁以上。江湖中传闻的“35岁中年危机”,在华为并不存在。
如果一个职工大学毕业,22岁入职华为,在华为工作10年,年收入很容易突破百万。不说住豪宅,开豪车,至少在深圳有房有车有存款,是妥妥的中产阶级。要是在华为工作到35岁左右,资产过千万的也是大有人在。
任正非作为华为的最高精神领袖,在他眼里,华为最大的危机不是赚不到钱,而是赚到的钱太多了。在市场中,华为以狼性著称,以奋斗者文化著称。可是,如何驱动不缺钱,不缺才干的15万华为精英呢?人性的弱点就是好吃懒做。像阿里、腾讯这样的互联网大厂,中层管理的危机感是很弱的。
拿着高薪,喝着茶,每天打个卡,就把钱给赚了。银行卡里存款过百万,房子买了两三套,家里还有老婆和孩子要陪伴,你让他们去奋斗,去为公司做开疆拓土,这个难度堪比攀登喜马拉雅山。许多华为员工赚够了钱,不想奋斗了,就跳槽去了中兴公司。因为中兴公司是大国企,工作压力远没有华为大。
对任正非而言,最大的挑战就是,如何驱动这批不缺钱,不缺技术,还不缺能力的中国精英为华为持续奋斗?如何让一批有钱的技术骨干,持续为华为卖命?
在美国制裁华为的时候,任正非说:“这是华为集团最团结的状态。我从不担心美国制裁,我只担心华为公司没有战斗力,没有凝聚力,丧失奋斗者的初心。”
对普通公司而言,很难感受到任正非的焦虑。因为当时的华为已经是全球第一大通信集团,在手机业务方面,华为也已超越苹果,荣登全球第二。这种巨大的业务胜利,给华为人带来了巨额的财富。这些巨额的财富无疑会对华为员工带来潜在的惰性。
你要驱动一个穷人,你给他钱就行了。但你要驱动一群有钱,有技术,还有家庭的人,那就不是给钱就能解决的。
美国的制裁从外部打破了华为的平静,让华为15万员工空前地团结一致,空前地凝聚在了一起。这很大程度上缓解了任正非的焦虑。如果没有美国制裁,任正非该怎么办呢?
长久以来,任正非都在华为内部搞“焦虑管理”,对华为员工不断地灌输“焦虑情绪”,比如“华为的冬天”、“华为活下去”、“华为要节衣缩食”,“让听得见炮火的人呼唤炮火”等。仿佛华为一直处于“生死边缘”,仿佛华为要永远战斗下去,华为人打了一辈子仗,就不能好好享受享受吗?
任正非在华为内部主推“熵增理论”。作为华为最高领导者,任正非的最大目标就是对抗华为员工的“熵增”,减少华为员工的惰性,让华为集团一直处于“熵减状态”,以此保持华为公司的狼性本色和奋斗者底色。
“死于安乐,生于忧患。”华为明明已经是全球第一大通信集团了,也是中国高科技集团中的头部力量。任正非所提的所谓的“寒冬”,不是华为赚不到钱了,而是华为赚更多的钱,变难了。
对华为这种狼性文化而言,如果华为赚更多钱变难了,华为员工拼命赚和躺平赚,差距变小了,那么华为内部的“熵增”和惰性就会立马升高。华为很可能失去奋斗者底色,沦为和阿里、腾讯一样平凡的科技巨头。
因此,在任正非的新文章里,着重强调了,要拉开员工之间的收入差距,要让有贡献的人拿到超额奖励。而那些表现平庸的员工,则要少拿奖励,甚至不拿奖励。
在增量变少的时候,任正非要让华为内部在存量竞争中,继续保持战斗力,用收入的大额差距,来驱动华为员工的工作积极性,让贡献大的人更快地变得更有钱。
华为的寒冬,跟我们所理解的寒冬绝不一样。真正面临寒冬的是一片狼藉的地产、旅游以及灰飞烟灭的教培。华为节约子弹,不是为了过冬,是为了给过于有钱的华为员工制造焦虑,让他们保持战斗力,保持奋斗。
华为从不提倡躺平,幸福属于奋斗者。哪怕你身家千万,也要加油,努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