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羽童消失了。

本月初，格力旗下“明珠羽童精选”的抖音账号变更头像，由原本的董明珠和孟羽童的合照，换成了董明珠单人照。

孟羽童的消失并不突然。5月，与孟羽童相关的视频尚有约15条；6月，相关视频减少到约6条，7月至今则已不见孟羽童身影。当初信誓旦旦“我要将她培养成第二个董明珠”的“董小姐”也只字不提。



据悉，孟羽童也并非从格力集团离职，而是以幕后的身份，回到了本职工作，换言之，格力的直播带货不再需要她了。

2021年，孟羽童凭借职场综艺《令人心动的offer》成功入职格力集团。好风凭借力，送我上青云，但孟羽童登顶后流言不断，“真实能力不行”、“已从格力离职”、“其实是个跟班”......说什么的都有。

99年孟羽童作为浙大外语系毕业学生，毕业后入职格力集团担任董明珠秘书有问题吗？为格力直播带货有问题吗？如果真的要说有什么问题，只能说《令人心动的offer》美化了职场，转嫁了企业转型的矛盾。



孟羽童，永远不可能是董明珠“第二接班人”，为什么这么说？

两年前，在接受《证券市场红周刊》采访的时候，董明珠这么讲一把手和二把手的区别：

但有些二把手也很努力，比如我做副手时特别努力，承担了很多一把手的事情，冲锋陷阵、挡子弹都是我。我也希望能有这样一位的副手，但目前还没有看到，很遗憾。

业内曾揣测董明珠的接班人或许会是格力二把手“黄辉”，1992年硕士毕业入职格力，只比董明珠晚了两年。历任业务主管、部长、总裁助理、副总裁、总工程师。2017年董明珠提议董事会设立执行总裁，并由黄辉担任。



但在近30年的磨合中，黄辉最终选择与董明珠分道扬镳。

黄辉是技术出身，也是格力企业转型中的舵手，黄辉对格力的贡献在于让市场认可格力空调。同理来看，作为职场新人的孟羽童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入职的第一年，没有任何个人贡献的情况下就有掌舵的机遇。

（职场剧《正青春》）

孟羽童更像是格力转型中的“牺牲者”。



孟羽童消失，格力转型下暗面

与其说孟羽童彻底下线，不如说她是回归到每个年轻人真实的工作状态，她所代表的是每一个普通奋斗的职场人，没有决定权和选择权，有的只是被企业浪潮裹挟的宿命。

董明珠当初选择孟羽童做秘书，并贴上“接班人”的标签，为的是跟上线上直播带货的潮流，实现却打脸了，董明珠的IP要比孟羽童更可靠。

职场不是童话。

这就好比，如果董宇辉带货能力不强，俞敏洪会让他回去继续教英语，如果新东方转型失败，董宇辉等一众教师可能还会面临裁员。



从另一个角度也可以看出，格力转型在即，除了董明珠和董事会之外，任何人都可以被“牺牲”。8月23日，多家媒体报道，河北格力总经销商——河北新兴格力电器销售有限公司，其董事长徐自发在近日活动中表示不再销售格力产品，而转向飞利浦。

这件事情很快上了热搜，很多人不理解这和孟羽童消失有什么关系？

这事要从2019年，格力集团线上渠道改革说起。



格力改变了以往的线下经销体系，深深触动了经销商利益。格力层层分销、压库存的渠道模式导致了供应链中有较多库存。渠道改革的核心是取消各级代理商，由经销商直接向总部打款提货。

扁平化管理的优势在于总部控制力更强，能将价格压到更低，但也让渠道商的利润空间变得更窄。

徐自发的离开是“示威”也是“无奈”。

董明珠在直播间尝到了甜头，并且越来越依赖线上。

数据显示，2020年至2021年，董明珠全国巡回直播带货，累计销售额突破500亿元。今年“618”期间，格力抖音直播矩阵销售额突破4000万元，6月18日当天，董明珠就连续直播到了晚上12点。



不仅如此，经销商感到前所未有的压力，董明珠某次在京东直播上仅售1999元的格力品悦系列空调，代理商提货价就要2199元，上一年的进货价甚至要3000元起。

格力的营销模式正在发生转变。

唯才是举的格力并不会打造一个无用的IP，从目前的市场表现来看，董明珠已经算是数十年打磨的大IP了，她就是格力集团的代表，并不再需要一个孟羽童。

“令人心动的offer”并不心动

曾在《令人心动的offer》中被冠以“双商爆表”的何运晨也在节目中坦言，作为一个“法律人”，即使是硕士毕业于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也曾因第一学历（本科毕业于浙江工业大学）不够亮眼，海投屡屡碰壁，险些找不到工作。



而这些问题在今年的应届生招聘中更为明显。

据悉，2023届秋招，字节招聘岗位从去年8000+降至3000+，阿里秋招比较晚，8月18日才开放岗位，没有对外公布具体岗位数，但不少秋招群里猜测的HC（人员编制）数据是500+。巨头们的秋招人数几乎创近五年来规模新低。



（备注：各公司秋招人数，Tech星球根据公开资料整理。）

但应届毕业生的人数却大大增加了。

调查显示，2022年毕业生堪称史上最多——1076万。2022年4月份青年失业率由今年3月份的16％大幅跳升到18.2％，而去年底这一指标约为14％，5月份青年失业率为18.4％。



这里需要指出的是——

在统计失业率数据时，只统计有城镇户口的调查失业人口，而没有被抽样调查的不计算在失业内，比如农村户口的农村劳动力即不在失业统计范围内，所以，青年人的真实失业率可能会更高。

与此同时，大厂给出了风向标，科大讯飞集团公关部透露，今年收到的简历从外部来看是11，000多份，不包括内推，内推的实际数据要大于外部投递。

可以看出一些大厂岗位已经是万里挑一了。

试图通过进大厂实习经历弥补简历上的短板，也变得不再具有竞争优势。大厂实习经历的含金量正在被稀释，因为越来越多的应届生都不只有一段实习经历，最多的可高达6段。

甚至有人从大一开始就在实习，“我参加了电商大赛和欧莱雅商赛，电商大赛还取得了不错的名次，正好写在简历里了。5月开始海投简历，因为我是学审计专业的，审计人的‘天花板’四大会计师事务所我也尝试了，还进入了毕马威的群面。”



这背后的原因，不仅仅只有疫情。



疫情固然重要，学历通胀不容忽视

面对不确定的经济环境和就业压力，越来越多的毕业生选择考研和公考。拿2021年清华大学毕业生去向举例——

2021年清华共有本科、硕士、博士毕业生7441人，其中本科毕业生3157人。

在这3157名本科毕业生中，扣除2419名继续深造的毕业生、58名未就业毕业生之外，还有680人就业。

680人中，有401人灵活就业，279人签三方就业。

在签三方就业的279人中，尽管进入民营企业的仍占比最高，为43.3%，但仍然低于体制内工作占比。



清华大学如此，其他学校的竞争可以想见。其中一个主要原因是，我们国家这些年高校大幅度扩招，社会需求和大学供给完全脱节。深造是一种手段，更是改变就业方向的第二次机会。文科类女生扎堆的专业就业尤其困难。

即使经过千锤百炼留在了大厂，随着业务调整和项目收缩，年轻人对未来的预期也不如疫情之前。最新的消息是，京东也不敢大手大脚“烧钱”了，在过去一年中，通过京喜等下沉业务“烧钱拉新”被视为京东用户增长的关键引擎。但接下来，京东会逐步将资金撤离“下沉市场”。

正在面临毕业季压力的年轻人，向左还是向右，每一步都变得愈发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