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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优质纪录片的生产者,英国的BBC必须拥有姓名。
在拍摄题材方面,BBC除了很擅长拍摄自然科普类纪录片,也对东西方教育差异这类人文社科类话题格外感兴趣。
这不,继推出备受关注的中英教育对比纪录片《我们的孩子足够坚强吗?中式教育》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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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制片人又瞄准了以“高压魔鬼式教育”著称的韩国,派出三名英国高中生到那里的学校里体验三天,并将全过程拍成了纪录片《学校互换:韩式教育(School Swap: Korea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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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是通过抛出一个问题展开的,即全世界哪个国家拥有最优秀的教育系统?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以非常主观,但其中一个值得参考的客观标准是国际学生能力评估计划(Programme for International Student Assessment,简称PISA)。
这是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ECD)设计的系列全球评估,从2000年开始,每三年对全世界的15岁学生进行能力评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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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纪录片拍摄的当年,数学科目里中国上海排名第1,韩国排名第5,但威尔士排名第43,算是倒数。
节目组想知道,威尔士的学校要做些什么,才能在教育排名榜上前移些名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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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士小镇高中生远赴韩国微留学
纪录片的三位英国主人公来自于St Davids。
这座城市位于威尔士的Pembrokeshire,是英国最小的城市,也是节目制片人Sian Griffiths长大和接受教育的地方。
她从高中母校里选出了三名学生——汤米(Tommy Reynolds 右)、尤恩(Ewan Miles 左)、萨拉(Sarah Jenkins 中)远赴韩国参加录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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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的两个男孩被送去韩国首尔的檀国大学附属高中,这是一所只收男生的学校,唯一的女孩萨拉则去了距离不远的淑明女子高中。
这两所韩国学校都位于江南最富裕的社区,学校周围都是价格不菲的高层公寓楼。为了让孩子们在这里上学,家长们都花费巨资购买学区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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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方1号主人公——学霸尤恩:
尤恩算是三人中的“学霸”,他说:“想要在人生中做到最好,必须要从教育开始,我想知道韩国的教育排名为什么如此靠前,从而向他们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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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恩被安排住在并不富裕的永晨家里,作为班里的尖子生,初来乍到的尤恩忍不住展示一下自己的“学霸”属性,晚饭后就和永晨交流起了各自的数学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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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如此,尤恩还展示了自己的钢琴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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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韩国小伙永晨在他小弹了一段后,直接来了个反手炫技,让尤恩感慨:我输得如此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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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的早上6点45分,永晨的妈妈已经在为家人准备早餐,永晨也已洗漱完毕,可尤恩还在自己的屋中熟睡。
被永晨敲门叫醒的时候,尤恩还睡眼惺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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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学生们学习的时间非常长,课后也要去上许多的补习班。对于永晨来说,他平均每天学习14-16小时。
第一天,永晨没有补习班安排,不过,下课后他打算和尤恩去公共图书馆里自学5小时,一直到晚上10点闭馆。之后,还要再回到学校里学习直到12点关门。
馆里所有人都在安静地学习,甚至有10岁左右的小朋友在用功,这种拼搏的劲头让尤恩十分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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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晨说,自己努力学习的态度主要来自父亲,他的父亲出自乡下条件不太好的家庭,但是通过努力实现了阶级跨越,来到首尔上学和工作并成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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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节目组采访永晨的父亲时,他说,自己和妻子为了学区房的原因挤进这间狭小公寓。这里虽然离好学校和补习班近,但代价就是他每天通勤时间要5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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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方2号主人公——社交达人汤米:
汤米在学习上不是尖子生,他说,自己最享受学校生活中体育和社交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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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韩国,汤米入住了富家子弟敏英的家。敏英家是一间位于36层的豪华公寓,从窗口可以俯瞰首尔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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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下课后,汤米和敏英在下课后一起去参加的英语语法补习班,在这里发生了很戏剧化的一幕。
英语补习老师提问母语为英语的汤米“现在完成时和过去时的区别”,汤米答不出来,在语法考试中,敏英的成绩也比汤米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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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后,英语补习老师说,汤米做笔记很认真,他拥有学习的激情,如果有一个合适的教育体系,他绝对可以做的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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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首尔江南的一条街上,有成百上千家课后补习班,学生们几乎人人都会到这里学习。晚上10点甚至12点的街道上,到处都是从补习班里出来的学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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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目负责人Sian Griffiths乘坐的出租车司机说,自己的三个孩子都在这条街上补习,为了支付孩子们的教育费用,他每天要工作14小时,每周只休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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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方3号主人公——女孩萨拉:
萨拉是一名漂亮的金发女生,在韩国上学的第一天,她引起了许多同学的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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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对她而言并不是个大问题,最大的问题是——早上起太早,实在很困。
到了下午4点半最后一节课结束的时候,萨拉说自己困到眼睛都睁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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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称,在威尔士的学校里,有时候她只需要上午上两节课,或者是下午有三节课,早上还可以睡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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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拉入住的是韩国女生习恩的家,习恩是一个非常擅长数学的天才少女,小时候还去了一所天才儿童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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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习恩给萨拉介绍第一天的学习任务,并说晚上要学到至少10点时,萨拉强忍震惊说道:“一般十点的时候我已经睡得很熟了(痛苦面具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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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尔士与韩国高中生的数学水平差距巨大
为了检测两国高中生的差距究竟有多大,Sian Griffiths在第一天就安排了一场数学考试,考试内容来自威尔士的GCSE,也就是英国的中考。
考试前,尤恩信心满满,还小声地对着摄像说,自己在GCSE数学中得到了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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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成绩不好的汤米即便是第二次参加考试,还是非常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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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试时间定为60分钟,结果15分钟后就有不少韩国学生答完。甚至,一名右手打着石膏的学生都提前完成了试题,真可谓是降维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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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老师说,这题目也就是他们韩国小学生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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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卷的社会中,学生累、家长也不轻松
在三个青少年体验第一天韩国学习生活的时候,Sian Griffiths抽空去了一所当地寺庙,来庙里的都是为了孩子的学业而祈祷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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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长们跪在垫子上手持佛珠念经,眼前摆的是贴有子女照片的祈祷文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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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寺庙的屋顶,挂满了长明灯,据悉这些灯会一直挂到孩子成功考上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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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寺庭院的焚烧炉里,家长们把旧的教科书烧掉,祛除考试厄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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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除了拼命在学区房和补习班上花费巨资,韩国家长们对教育的重视甚至延伸到了宗教迷信层面。
不过,也正是对教育的普遍重视,才让韩国发展为亚洲为数不多的发达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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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思:以心理健康为代价的好成绩真的值得吗?
除了真实地还原韩国教育的现状外,这部纪录片最可贵的一点是对以英国和韩国为代表的东西方文化进行了反思。
韩国保健福祉部和韩国生命尊重希望基金会发布的《2022自杀预防白皮书》显示,2020年韩国自杀率(每10万人中自杀人数)为25.7人,仍居经合组织成员国之首。
其中,青少年(9~24岁)自杀率为11.1人,自2016年起一直呈现增长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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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an Griffiths采访了一位首尔大学师范系的男学生,这位男生说,自己在高中三年里每天学习16个小时才考上这所顶级学府。
可是回顾高中生活,他感到一点都不快乐,因为他有两个朋友都因为忍受不了学业压力而自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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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曾经负责韩国教育国际排名的一位前教育部长都说,PISA排名靠前的背后,掩盖的是韩国学生没有时间运动和发展运动和音乐等爱好,以及高压之下的心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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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韩国体验校园生活的尤恩说,韩国学生在课堂上彼此根本不说话,这让他觉得很奇怪。汤米则说,这里的学生确实成绩好,可他们过的真的是年轻人的生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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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聚焦三个高中生在韩国的校园生活,节目组也采访了一对跨国夫妻,丈夫是威尔士人,妻子是韩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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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夫妇在韩国认识,女儿出生后搬回了威尔士,其中一个主要原因就是希望让女儿远离韩国高压的教育系统。
韩国妻子原来的工作就是在补习班当老师,但是她说自己绝不会让女儿去上补习班,因为她的经验显示,那里的学生们都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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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伦投资客写在最后
单从纪录片来看,英国高中生在学业和努力程度上似乎被韩国学生全方位碾压。
但需要注意的是,节目组选择的只是威尔士小城市里一所普通公立学校的学生,对标的却是韩国首尔江南区数一数二的高中。
毕竟如果英国教育真那么糟糕,为何中东富豪、欧洲王室都将后代送来这里读书?
对比来看,英国的精英教育更加注重圈子,以及对学生综合素质的培养,而在学术课方面,必须承认英国卷不过以中日韩为代表的东亚国家。
当然,在以哈罗、伊顿为代表的英国私校里,竞争同样很激烈,但学生的学业压力肯定不会有韩国如此严重。
《教育的承诺》一书作者巴纳比·列侬就说:“在哈罗公学时,我从中国香港和内地录取了一批男生。他们在数学上比英国男生要提早两到三年。从那时候开始,我们就得专门为东亚学生准备不同的、更难的考试。但在另一方面,中国香港和内地的学生不太会挑战老师和表达自己的观点,英国学生则不存在这样的问题,英国学校更要求学生多参加辅助课程活动,比如体育、戏剧、演说、言谈举止。”
可以看到,虽然成绩固然重要,但让孩子在早期提前了解自己的特长和优势,多方面全面发展,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人生方向同样也很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