滞胀是指经济增长停滞与通货膨胀并存的局面,通常被视为20世纪70年代的“遗毒”。但经济学家警告称,滞胀可能会卷土重来。
什么是滞胀?
这一术语被广泛定义为经济增长乏力与通货膨胀并存的现象。20世纪70年代时,美国消费者排队给汽车加高价汽油,失业率高达9%,但自那以来,经济学家们就没怎么考虑过滞胀问题。
本周早些时候,世界银行(World Bank)大幅下调了对今年全球经济增长的预期,并警告称,全球高通胀和增长乏力并存的局面将持续数年,这令人联想到20世纪70年代的滞胀。
滞胀会给经济带来麻烦。通胀上升会侵蚀消费者的购买力,而需求减弱会损害企业的利润并导致公司裁员。
滞胀还会让美国联邦储备委员会(简称:美联储)左右为难,因为该央行的任务是保持低通胀和低失业率。美联储可以通过加息来抑制通胀——该央行已经开始这样做,并打算在今年年内继续加息,但如果美联储的动作过于激进,就有可能扼杀消费并导致美国经济陷入衰退。
为什么现在会有滞胀风险?
目前美国通胀率接近40年高点;考虑到乌克兰战争、中国封控措施、新冠疫情相关的供应链干扰,经济学家们对经济增长形势忧心忡忡。
我们现在处于一段滞胀期吗?
也不算是。通胀率处于高位,但失业率仍接近半个世纪以来的低点。由于供应中断影响了产出,美国经济在今年第一季度出现了萎缩,不过大多数经济学家预计,由于消费者和企业支出强劲,美国经济将在第二季度恢复增长。滞胀期是指通胀上升与经济增长放缓持久并存的时期,而不仅仅是一个季度。
美国经济仍面临滞胀风险,20世纪70年代的情况与当今形势有相似之处。石油和食品价格的飙升推高生活成本,企业高管对经济前景感到担忧。
但20世纪70年代的情况与当前形势的关键区别在于就业。在上世纪70年代和80年代初,美国失业率有时达到10%左右。而今年5月失业率仅为3.6%。目前美国的裁员消息少之又少。
滞胀和通胀的区别是什么?
通货膨胀是指商品和服务价格上涨。美联储希望看到小幅通胀,其同比通胀率目标是2%,因为这意味着内需稳健。但如果通胀过高,物价迅速上涨会侵蚀家庭的购买力。滞胀是指价格上涨,但需求趋软,且经济增长放缓甚至萎缩的局面。在这种情况下,企业利润下降并进行裁员,从而推高失业率。在最坏的情况下,这将导致经济陷入衰退。
滞胀以前发生过吗?
发生过。20世纪70年代初至80年代初曾发生过滞胀,当时商品价格飙升与两位数的通胀及高失业率并存。
英国议员Iain Macleod在1965年首次使用了滞胀这个词。“我们现在有着两个世界中最糟糕的情况——不仅仅是一边通胀,或另一边停滞不前,而是这两种情况同时存在。我们出现了‘滞胀’的情形。”
滞胀的种子是在20世纪60年代末种下的,当时的美国总统约翰逊(Lyndon B. Johnson)通过越战支出和他的“伟大社会”计划来刺激增长。与此同时,美联储主席马丁(William McChesney Martin)未能充分收紧货币政策以控制增长。
在20世纪70年代初,总统尼克松(Richard Nixon)在美联储主席伯恩斯(Arthur Burns)的默许下,试图通过对工资和价格上涨实施控制来抑制通胀。1973年,阿拉伯石油禁运大幅推高了能源价格和整体通胀水平,使得这项工作变得更加困难。伯恩斯持续低估通胀压力:部分原因是他没有意识到经济的潜在增长率已经下降,而且年轻的、没有经验的婴儿潮一代涌入劳动力市场使得失业率更难下降到1960年代初的水平。
由此导致的结果是,即使美联储提高了利率(此举导致经济在1974-75年陷入严重衰退),通胀和失业率也没有回落到此前十年的水平。
1970年代的滞胀在痛苦中结束了。美联储主席沃尔克(Paul Volcker)在1981年将利率大幅提高到20%,引发了经济衰退和高达两位数的失业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