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满足自己,她可以杀同学老师,烧死保姆,甚至在最后将枪口对准父亲,即便事情败露也淡定自若,全身而退。
主演Mckenna Grace将一个丧失情感、漠视生命、毫无同情心的反社会人格小孩刻画得入木三分。
大家对影片结尾这抹邪魅诡异的微笑印象深刻吧!
有人说,这部电影是持“性本恶”论的编剧故意放大人性,但在现实中,这样冷血的儿童杀手却真实存在,像撒旦的女儿将黑手伸向比自己更小的儿童。
这个留着波波头,像洋娃娃般精致的女孩叫玛丽·贝尔(Mary Bell),1968年,只有10岁的她在英国斯科茨伍德区杀死了两名小孩。
她将三四岁的受害者带到废弃房屋里用手掐死,然后用剃刀在尸体上刻字纪念,再拿剪刀乱捅分尸,甚至割断了其中一人的生殖器……
毛骨悚然的是,每次杀完人后,玛丽都会主动给死者家属带去信息,诱导他们去案发现场寻找尸体,平常也会对同学说“人是我杀的”,还在日记本里写下杀人感受,语气充满炫耀:
“想象自己是如何杀死一个小男孩,然后到处宣扬,难道不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同电影剧情一样,玛丽被精神病学家判定为“聪明、危险、善于操纵他人”的问题儿童,她的结局也令很多人意外,东窗事发后在监狱里坐了12年牢。
1980出狱后,受到法律保护以匿名身份隐姓埋名恋爱生子,当了一位好妈妈抚育女儿。
1998年,她又主动曝光身份出版了一本传记,向大众讲述自己的童年,时至今日,这位“儿童连环杀手”在英国社会依旧臭名昭著,经常有小报跟踪玛丽的行踪进行后续报道:
有人说她在2009年当了姥姥,如今正在女儿、外孙女的陪伴下安度晚年。
英国坊间对这样的结局有着高度的两极分化:
有人站在受害者家属一边,认为杀人犯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甚至利用罪行获利,出书拿巨额稿费;也有人觉得她的所作所为是由不幸的童年造成的,如今也只是在拼命纠正错误的过去…
从玛丽出生起,痛苦和死亡就相伴左右。
1957年5月26日,16岁的j女贝蒂在英国生下了玛丽。
“把这个东西从我身边拿开”是贝蒂看到女儿后说的第一句话。
与母亲贝蒂生活的日子同地狱没有任何分别,因为“职业”原因,贝蒂经常从外面带回形形色色的客人,有时也会丢下女儿玛丽去别的城市“出差”。
玛丽与母亲贝蒂
玛丽在书中写下这段经历,自己从4岁起就在母亲的默许下遭到嫖客们的骚扰和性侵。(警方未能证实)
成长过程中,她从未见过亲生父亲,母亲贝蒂也因为精神问题经常对她进行打骂,甚至不止一次将她送走。
玛丽的小姨曾说,经常能看到小玛丽在家里出现“意外”,有时从二楼窗户上摔下来,有时会误吞一大瓶安眠药…这是贝蒂在用看似“意外”的方式杀掉女儿。
有人分析,这位母亲极大可能患上了蒙乔森综合症,渴望通过女儿玛丽受伤为由获得外界关注。
上幼儿园后,玛丽开始逐渐表现出超出这个年龄的暴力和情绪波动。
在学校几乎天天和同学打架,无论男女,她经常将同学压在身下掐他们的脖子,有一次,甚至抓起沙子往一个女孩的嘴里使劲塞。
据玛丽的同学回忆,到了1968年,周围同学都已经习惯了玛丽的行为,每当她要“发疯”时,都会死死地盯一个人然后不停摇头,而被凝视的那个人,就是下一个被殴打对象。
渐渐地,玛丽成了同学们口中的“怪物”,所有人都自发远离,除了一个人——诺玛·贝尔,她也是玛丽的邻居。(这个人很重要)
诺玛·贝尔
在那个年代,斯科茨伍德区的犯罪率是出了名的高,很多未成年学生都有偷窃、抢劫经历,玛丽当时还不到十岁,又是个女生,同那些大孩子犯的错相比,自然容易被忽略。
也正是如此,她的行为一天比一天出格。
1968年5月11日,一名三岁小男孩踉踉跄跄地走在大街上,脑袋血流不止即将昏迷,被路人发现后送往医院。
在医院,小男孩对赶来的警察交代了自己的遭遇,他被表姐玛丽,以及玛丽的同学诺玛带到一个废弃的防空洞里玩,转身时,被不知道哪个人从二楼推了下去。
示意图
紧接着第二天,又有三个家长跑到警局报案,控诉玛丽在学校试图掐死自己的孩子。
“玛丽把手放在我脖子上用力掐,都快紫了,她松开后又转头对苏珊做了同样的事。”
接到报警后,警察也只是照例找来玛丽进行询问,最终以“熊孩子闹着玩,已经批评教育”结束。
家长缺位、学校无视、社会监管缺失…回过头来看,如果有任何一环能够及时插手,或许一些悲剧早在发生前就可以被制止,这样的漠视也让徘徊在杀人边缘的玛丽一路滑向罪恶的深渊。
十天后,也就是5月25日的下午3点15分左右,四岁小男孩马丁·布朗被人发现死在一个废弃仓库里。
发现尸体的是三个小孩,他们描述说马丁背靠在窗户旁边,鲜血和唾液顺着嘴角流到地上。
接到报警的警方赶来案发现场,与此同时,也有人看到玛丽带着诺玛朝案发现场走去,她说是想让诺玛看看马丁的尸体,证明自己没吹牛…
马丁
虽说俩人被警察轰走了,但玛丽绝对不会放过这个看热闹的机会,她找到了马丁妈妈,对她说你儿子出事儿了,浑身是血,最后还不忘领着被吓坏的马丁母亲说:“我会告诉你他在哪。”
警方调查显示,马丁身上无明显暴力迹象,尸体附近留有一瓶空的安眠药,在那个技术不发达的年代,他们想当然认为是马丁误食药片后发生的意外,也没上报给刑事调查部,直接裁定为“意外身亡”。
马丁的离去让斯科茨伍德社区蒙上了一层阴影,大人们认为是废弃建筑物夺走了孩子的生命,社区还为此组织了游行,谴责政府没有尽早处理这些危险的废墟。
讽刺的是,其中一个举着游行横幅的就是玛丽
殊不知,玛丽和她的“小跟班”诺玛才是最危险的存在。
惨案发生后,玛丽开始做一些古怪的行为,她在学校里大声叫嚷说“我就是杀人凶手”,但是无人理会。
一周后,又有男同学看到玛丽和诺玛一起打闹,她指着发现马丁尸体的地方大笑:“我就是凶手,那里就是我杀人的地方……”这次,同学依旧觉得她在开恶俗玩笑,没有理会。
玛丽和诺玛还不忘去刺激马丁的姨妈:
“你想马丁吗?”
“你为他哭过吗?”
“阿姨,你到底想他吗?”
看着姨妈诧异的表情,她们开始哈哈大笑,被轰出去后,她们又转头骚扰马丁的母亲。
受害人马丁的妹妹
站在马丁家门口,玛丽微笑着对马丁的母亲琼·布朗说,“我想见见马丁。”
琼悲伤地解释道,马丁已经去世了,紧接着玛丽说:“哦,我知道他死了,我就是想见棺材里的他。”
一个十岁小孩说出这样的话,琼无言以对,转身关上了门。
马丁死亡的第二天是玛丽的生日,为了庆祝,她和诺玛在放学后对教室进行了破坏,书桌板凳全部掀翻,课本撕毁洒落满地,还用墨水往墙上泼洒……
发现教室被损坏后,学校老师以为是外面的小偷又来光顾了,当即报警。
调查间,警方无意中看到了散落在地上的玛丽的笔记本,上面的文字让在场的人五味杂陈,玛丽写道:
“我杀人是为了让我回来”
“我们确实杀了马丁这个小杂种。”
很快,警方找到了玛丽,她解释道自己只是画着玩玩,没别的意思,结果可想而知,警方依旧选择相信她,只觉得这是个病态的恶作剧,将纸条没收后放走了玛丽。
有一天,老师让学生们在纸上作画,全班只有玛丽画了马丁死亡时的姿势,旁边还画了一个空了的药瓶,配文:“一栋老房子外挤满了人,我问怎么了,他们说有个男孩刚躺下就死了哈哈哈哈哈……”
以上种种从没有任何人怀疑,直到两个月后,玛丽再次犯案。
7月31日,玛丽拦住了帕特,对她说:“你是在找你弟弟布莱恩吗?”
布莱恩是一名3岁小男孩,平时只在家附近玩耍,奇怪的是,帕特当天在家附近并没有看到弟弟的身影。
布莱恩
玛丽和诺玛主动加入了寻找阵营,她们将帕特领到一处废弃房屋,指着里面说:“说不定你弟弟就在里面玩。”
玛丽并没有说谎,布莱恩确实在里面,只不过早就被自己杀了,她这么做只想让帕特亲自发现弟弟的尸体,然后看她的反应。
发现布莱恩尸体的地点
而帕特却不相信,她知道弟弟胆小,绝对不会来这种地方,随即丢下两人回家了。
当晚11点,一组搜救队找到了布莱恩的尸体,位置正是玛丽所指的废墟。
警方调查发现,布莱恩是被勒死的,被发现时身上盖了层薄薄的杂草,不远处的草地上还插了把断掉的剪刀,尸体生殖器被剪断,身体有被肢解的迹象,腹部还被刻上了“M”的标记。
示意图
布莱恩惨死的样子让整个斯科茨伍德区处于恐慌状态,大人们也纷纷猜测马丁的死是否也是谋杀。
不久后,大批警员进驻斯科茨伍德区,为了找到关键人证,他们排查了整个社区3~15岁的孩子。
玛丽和诺玛的反应引来了他们的注意,玛丽表现得十分奇怪,而诺玛更是异常兴奋,好像这是一个天大的喜事。
最最关键的点是,玛丽在接受盘问时,无意间泄露了自己。
玛丽说,案发当天她看到一个8岁男孩带着布莱恩玩,两人好像为了一把破剪刀打了起来,她还准确描述了剪刀的样貌,是银色质地,其中一条腿还弯了或断了。
在听到玛丽的口供后,警员多布森当场警惕起来,案发现场发现剪刀这件事儿是整个案件的机密证据,从没有对外提起,眼前这个小女孩竟然目睹到了剪刀的存在,只有两种可能:
1、她亲眼看到了布兰恩的死;
2、她直接参与了杀人。
直觉告诉多布森,凶手就在玛丽和诺玛二人当中。
8月7日,布莱恩下葬当天,警员多布森来到现场,他开始特别留意玛丽。
不出所料,当布莱恩的棺材被抬出来时,这个小女孩的举动让他细思极恐,玛丽站在棺材旁掩饰不住地微笑,甚至兴奋到不停搓手。
看到她的反应,多布森震撼得在心理发誓:“上帝啊,我一定要逮捕她,不然她还得再杀一个。”
案件突破口就在诺玛,在来参加葬礼前,多布森就提前审讯了诺玛,明眼人就能看出在与玛丽的友情中,诺玛一直处于被支配状态,而这样的性格通常承受不住压力。
事实如此,禁不住拷问的她全招了。
葬礼结束后,多布森直接将玛丽带回警局,他对玛丽说,你的小伙伴已经全招了。不过玛丽并没有因此显得慌乱,她深知一切都要结束了,但是却在证词上与诺玛出现了分歧。
玛丽的供词半真半假,提到杀人的部分,玛丽将全部责任推给了诺玛,将自己摘的一干二净。
经过9天的审理,警方大致推断出了案发当日的情况,也与诺玛的证词更为接近。
布莱恩与母亲
案发当天,两人将布莱恩骗到废墟中,玛丽将布莱恩按倒后开始用手掐他的脖子,期间布莱恩有过挣扎,筋疲力尽的玛丽试图让诺玛接手掐死受害人,但诺玛吓得惊慌失措,只顾着哭,最终布莱恩渐渐没了动静。
人死后,玛丽掏出了随身带着的剪刀,她说想让布莱恩变成秃头,还拿出一把剃须刀在布莱恩的腹部画上了“M”的标记。
在审判前,法官下令对两人进行精神评估,测试结果表明,诺玛智力低缓,是不善于伪装情绪的顺从角色;而玛丽则更加聪明狡猾,容易情绪波动;
期间,警方印象最深的就是玛丽对看守员说的话:
“杀人没有那么糟糕,总有一天我们每个人都会死的。”
最终,四位精神科医生得出结论,玛丽没有“精神障碍”(指精神病),但患有“精神病性人格障碍”(即反社会人格)。
针对上述结论,法官在1968年12月17做出审判,诺玛存在过失杀人,但有主动交代行为可以减轻罪责,因此无罪释放;
而玛丽,作为主犯被描述为一个危险的人,鉴于未成年身份,被判处“终身拘留”。
这个罪名其实相当于“无期徒刑视情况转为有期徒刑”,坐牢期间表现好了就会提前放出来,表现不好了就牢底坐穿。
鉴于玛丽是未成年,英国并没有儿童监狱,她的服刑地被安排在少管所。
有网友说,玛丽心理扭曲到如此地步,她的原生家庭难辞其咎。
坐牢期间,母亲贝蒂也曾去探望过她,每次的聊天都在抱怨自己作为一名儿童杀手的母亲受到了多少白眼。
为了赚钱,贝蒂还和小报合作,像讲肥皂剧一样讲述女儿玛丽的个人隐私。
1980年5月,玛丽获释出狱。4年后,女儿出生,为了守护女儿的成长环境,她向法院申请了匿名身份,换个地方生活重新开始。
1998年,玛丽的传记《Cries Unheard》出版后在英国引起轩然大波,在很多民众看来,玛丽就是在用自己的罪行牟利,这本书让她拿到了5万英镑的巨额稿费,以至于当时的英国首相布莱尔都公开发声对她进行谴责。
但新书的发售也让玛丽的女儿知道了母亲的过去,无数媒体也顺藤摸瓜找到了她们的住址。
“妈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些,你做那些事的时候还是个孩子啊,比我现在还小。”
玛丽后来选择向法院申请终身匿名,带着家人搬到了新的地方,现如今,她和女儿都在用新的身份生活,受到英国政府的保护。
可悲哀的是,这样的保护没能同样赋予给受害家庭,直到今天,哪怕过了50年,他们依旧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被偶尔到来的记者打扰,久久不能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