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环球网等多家媒体报道,1月11日下午3时许,台湾地区空军第4联队1架F-16V型战斗机,从嘉义空军基地起飞,执行训练任务。但仅仅20分钟后,该机的雷达光点就消失在了水溪靶场附近,同时有台湾本地的居民目击称,看到有一架战斗机在鳌鼓湿地附近坠入大海,预示着这架F-16V型战斗机已坠海失事。





截止目前,据称驾驶该机的飞行员陈奕依然失踪,台湾地区空军已建立应急小组,赶赴事发现场,看看能不能打捞战机,营救落海的飞行员。同时,台湾地区空军已经下令,暂时停飞全部的F-16V战机。



如何评价这起事故

对于台湾地区空军的此次F-16战机坠机事故,要大伊万来说啊,用两句话来形容:一是“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二是“太寸了吧”:

两个月前失事的6672号战机与飞行员蒋正志





说“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很简单,毕竟台湾地区空军第5联队第26中队中队长蒋正志上校的飞行事故,似乎还在昨天。2020年11月17日傍晚,蒋正志上校驾驶本中队编号6672号的F-16A型战斗机,起飞执行仪表夜航飞行任务,结果起飞仅仅两分钟后,就在花莲基地北面约8海里空域失事,飞机坠入千余米深的海底,到现在飞机和人都没找着。



结果,那边“讲政治”上校还在海里没捞起来,才过了一年,又多了一个倒霉的飞行员陈奕。一样是海上飞行任务,一样是起飞后没多长时间就坠海,一样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咱们现在只能希望,这位陈奕的运气会稍微好一点,能被赶快捞起来给家属个交代。

“蒋志上”、“蒋正上”、“呃…蒋正志” ……蔡英文回应战机失联,不停念错飞行员名字...‍



‍而说“太寸了吧”,这回坠毁的台军战斗机不是别的,正是11月18日台军在嘉义第4联队刚刚成军、甚至连“小蔡”都到场助威的F-16V Block20型战斗机,据说机体编号是6650号。记得在刚刚服役的时候,台军对F-16V Block20极其重视,认为该型飞机“航电优化,攻防一体”,能够探测并打掉咱们这边的“匿踪战机”。结果,这才服役没到两个月,就摔了一架“半新”的飞机,只能说,台湾地区空军这运气真是太差了一些。



这起事故的原因猜测

那么,台湾地区空军这回F-16V Block20型战斗机事故,相比2020年11月的蒋正志上校事故,其事故原因可能是什么呢?大伊万认为,排除掉不靠谱、这次也没多少人再谈的“驾机起义”,咱们还是先来看看飞行员陈奕此次实施的科目,以及飞行空域的空域和气象条件好了。

起飞中的F-16V





从台湾地区防务部门公布的信息看,驾驶这架F-16V型战斗机的陈奕,实施的科目是所谓的“对地炸射”,也就是咱们这边俗称的“航炮/航火/航弹地靶”,实施地点在台湾南部嘉义县靠海的一个比较有名的景点鳌鼓湿地。

鳌鼓湿地(图源:谷歌地球)





这一湿地从台湾岛向台湾海峡延伸,形成一个“U”字型结构,距离台军嘉义空军基地的直线距离不过30余公里。由于海滨地区居民区太多,因此台湾地区空军在这一空域的对地炸射训练,往往采取的“打海靶”,也就是靶标设在海中、或者湿地滩涂上。飞机从嘉义空军基地起飞后,只需要转向270度方向,经过数分钟的飞行,即可进入攻击航线,组织训练相当方便。



天气原因?

而从当地的气象条件来看,嘉义市在11日的天气相对较好,早晨晴天,下午转为多云,风力只有2到3级,温度比较适宜。没有可能会对飞行造成影响的异常天气系统出现,应该是比较适合飞行的。



再从F-16V型战斗机此次实施的对地攻击训练科目来看,这一科目其实难度并不算太大。如果使用的武器是比较常规的航空机关炮,或者无制导航空炸弹,那么战机进入空域后,首先与靶场对空指挥员建立联系,确认周边净空、靶场危险区域清空,向地面报告战机的进入航向、高度速度等。

F-16V可搭载的武器种类





地面指挥员下达攻击口令后,战机沿预定航线俯冲,使用CCIP/CCRP模式进行投弹,完成投弹后拉杆推油门,退出攻击,进入待机高度。如果使用的武器是诸如激光制导炸弹,或者空地导弹,那么训练程序还要更为复杂一些,不过要使用这些武器,估计也不会在距离台湾本岛这么近的地方用。



通过以上的分析,大伊万认为,咱们首先可以排除战机因为气象因素失事。毕竟这只是一个稀松平常的下午,没有积雨云,也没有雷暴,没有大侧风,也不太可能形成致命的低空风切变或气阱。在这样的天气里,要是能把飞机给开失事,这飞行员也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机械故障?

其次是F-16V型战斗机的机械故障,或者飞行员不熟悉战机导致的操纵失误,大伊万认为可能性有,但是也不算太大。毕竟第4联队的F-16V型战斗机,咱们之前科普过,它不是新飞机,而是用之前的F-16A/B Block20回锅技术改进改出来的。主要的改进方面,集中在航空电子系统、火控系统,配套了新的空对空导弹、电子干扰吊舱、拖曳式诱饵吊舱等等。



但是,该机的总体气动布局没有变化,飞控系统、包括飞控计算机和电传系统等也没有变化,沿用了之前的成熟设备,这意味着F-16V型战斗机,起码在操纵品质、飞控系统响应上,相比之前的F-16A/B是没啥区别的。可靠性有保证,不存在技术不成熟、或技术跨度太大、飞行员难以适应新的操纵习惯导致的失误,因此总的来说,该机坠毁机械故障的可能性的确有,但概率并没有那么大。



人为失误

排除了这两大可能性后,大伊万认为,最有可能是“罪魁祸首”,还是咱们之前在蒋正志上校事故中猜测的,飞行员空间定向障碍。毕竟根据台湾当地媒体采访现场吃瓜群众的报道,有不止一个吃瓜群众称,看到一架F-16V战斗机头朝下、肚子朝上,倒栽葱式地插进了海里,没有看到飞行员弹射出舱。

台媒:这张照片是岛内军事迷拍摄,并称战机飞行姿态“诡异”,目前这张照片已成关键线索。





从飞行姿态来看,战机在对地攻击科目时,基本上都是保持“平飞进入,平飞退出,机动规避”,没有哪架飞机在遂行对地科目时是以倒飞状态、倒栽葱攻击的;即使是因为战机的机械故障、比如舵机卡死导致的姿态畸变,飞行员往往也有充足的时间弹射逃生,怎么可能会出现连人带飞机掉海里这种事。

海天一色根本没有任何参照物可言,视觉感知因素很难发挥作用





而这种“倒栽葱”式的姿态,有一说一,实在是太像飞行员发生空间定向障碍、分不清楚哪是蓝天哪是大海的情况了。毕竟只有这种情况,飞行员才能不自觉地处于“带杆”状态,结果就是飞机越调整越大头朝下、最后一头栽进海里;而当时嘉义地区的天气,空中有一定的云彩,这种情况,甚至比单纯的蓝天白云更容易让飞行员发生定向障碍,而一旦发生定向障碍,在飞行员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跳伞已经来不及了。

人的脑补能力非常强大,如果空中保持平飞时感受到一定的负过载,往往会被脑补成大头朝下,此时任何一个人的冲动都会让他不由自主地左右压杆,变成倒飞,同时向后拉杆感受1G的过载获得大头朝上的感觉——此时,如果没有明确的外部参照物供飞行员作为参考,飞行员会认为自己是在平飞,殊不知,他正在迅速冲向地面。





因此,大伊万认为,此次F-16V型战斗机的“首摔”,飞机性能怕是没问题,有问题的还是飞行员。当然,从目前台湾地区空军公布的情况看,据说飞行员陈奕和蒋正志一样,都没有跳伞,直接连人带飞机栽海里去了,这意味着这名倒霉的飞行员大概率是没救了。



为什么事故频发?

如果最后确认,飞行员陈奕真的是因为空前定向障碍坠海的,那么,算上2020年的蒋正志,台湾地区空军的F-16战斗机,似乎已经连续两次发生因为飞行员空间定向障碍、把飞机给开海里去的事故了。如果说只有一个蒋正志,事情还有一定的偶然性,可以不太计较。但一年时间里出了两次事故,两次都是空间定向障碍,全损F-16战斗机两架,这在台军F-16战斗机的装备、运用历史上,都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台空军官员承认:目前F-16V并没有安装防撞系统





纵观台军的历次F-16战斗机事故,真正被确定为疑似空间定向障碍的,只有两次,而且还都是夜间复杂气象条件下发生的事故,分别发生在1999年6月1日和2008年3月4日,中间隔了9年时间。而现在,短短一年时间内,F-16因为空间定向障碍“两摔”,而且还都是光天化日之下、昼间简单气象条件出的事故,这已经非常惊人了。

如果人体长期以一个恒定的角速度运动,那么这个恒定的运动就会被作为基准,在消除这个角速度后反而会被当做是在反向运动(大家想一想原地旋转突然停下来以后的感觉)。





而从空间定向障碍的发生机理看,飞行员没有进行充分的训练,或者在飞行时过于疲惫,相对而言更容易出现这一情况。这意味着,台湾地区空军F-16战斗机机队,要么正面临着飞行员基础训练时数下降,对于海上飞行基础技能、飞行要领掌握不完全的问题;要么正面临着飞行员队伍过于疲惫、精力不佳、在遂行日常训练任务时难以安全飞行的问题。



这两大问题,不用说大家也都知道,到底是什么因素造成了台湾地区飞行员没有充足的时间训练、或者在飞行时精力严重不足。大伊万认为,如果咱们猜测的因素没错,如果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在台湾周边空域继续维持强大的活动频次,那么,在未来台湾地区空军这种空间定向障碍飞行事故,会越来越多,咱们拭目以待。

值得一提的是,台军此次坠毁的这架编号6650的F-16V,也算是咱们的老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