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品丨虎嗅医疗组
作者丨苏北佛楼蜜
题图丨东方IC
今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的赢家不是mRNA新冠疫苗。
当地时间10月4日，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揭晓，这一荣誉授予美国研究者大卫·朱利叶斯（David Julius）和阿登·帕塔普蒂安（Ardem Patapoutian）。这两位科学家因为在"发现温度和触觉受体"方面的突破性成就而获奖。
尽管大多数人都希望诺贝尔委员会能够认可疫苗研究，毕竟过去一年间，数十亿人接种了新冠疫苗，疫苗也挽救了无数生命。但今年的诺贝尔医学或生理学奖却将目光转向了其他研究。
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得者：美国研究者大卫·朱利叶斯（David Julius）和阿登·帕塔普蒂安（Ardem Patapoutian），这两位科学家因为在"发现温度和触觉受体"方面的突破性成就而获奖
诺奖委员会在阐述授奖原因时指出，朱利叶斯和帕塔普蒂安两位科学家解释了“热、冷和触觉压力是如何引发人体的神经脉冲，从而让我们感知这个世界、适应这个世界的”。诺奖委员会还强调，人们大多对这些感知已经习以为常，但却并不知道这些神经脉冲是如何触发的，又是如何让我们感知温度和压力的，今年的获奖科学家则通过自己的研究解答了这个非常重要的问题。
一些科学家对诺奖对新冠疫苗的“忽视”感到失望，这一“情愫”在信使RNA技术（mRNA）疫苗上表现更甚。
“诺贝尔奖获得者本可以利用今年的奖项做些什么，去直接援助全球卫生工作，但他们选择不这样做，这完全是失职。”西雅图华盛顿大学的细胞生物学家Alexey Merz（阿列克谢·梅尔茨）与当地时间10月6日在 Twitter上写道：““感觉背后的机制研究”获得今年的医学或生理学奖将导致生命损失。
但诺贝尔奖内部人士表示，时间、技术细节和政治因素意味着今年的奖项评定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然而，他们并没有忽视新冠疫苗的影响以及潜在的进步。
“mRNA疫苗的开发是一个美妙的故事，对人类产生了巨大的积极影响，我们都非常感谢科学家们。”负责评选获奖者的斯德哥尔摩瑞典皇家科学院秘书长 Göran Hansson（戈兰·汉森） 说，“这是一种将获得提名的发现，但我们需要时间。”
mRNA，“生不逢时”
今年，对于新冠疫苗mRNA技术获得诺贝尔奖不利。今年的奖项提名必须在2月1日前提交。汉森指出，这是在第一批mRNA疫苗和其他一些疫苗在临床试验中证明其有效性的两个多月后、其对新冠肺炎的影响完全明确之前，“后续工作现确实还在进行中”。
历史也在对新冠疫苗“摇头”，布卢明顿的印第安纳大学网络科学研究所主任、物理学家 Santo Fortunato（桑托·福图纳托）说，随着时间的退役，从发现到获得诺贝尔科学奖之间的差距越来越大，现在平均超过了30年。第一批实验性mRNA疫苗在20世纪90年代中期进行了测试，但Moderna以及辉瑞/BioNTech开发疫苗的关键进展直到2000年代才出现。甚至可以说，该技术的影响直到今年才显现出来。
但福图纳托说，重大发现往往会被更快地认识。mRNA疫苗的一个潜在的平行例子是对引力波的探测。爱因斯坦在1915年预测到引力波的存在，但研究人员花了一个世纪才开发出直接探测它们的工具——研究人员在2016年2月宣布了他们的发现，这让观察和理论工作背后的科学家获得了2017年物理学奖。
对于mRNA新冠疫苗，福图纳托说表示，“说实话，mRNA今年没获奖我并不感到压抑，因为我相信它未来一定会被授予诺贝尔奖，很快。”
当谈到新冠肺炎时，伊利诺伊州埃文斯顿西北大学研究科学奖的计算科学家布Brian Uzzi（莱恩·乌齐）预计，诺贝尔委员会的目光将比疫苗的开发更广泛，他说，“诺贝尔奖更可能颁给那些授人以渔，而非授人以鱼的科学家，他们喜欢把奖给那些做基础研究的人，这些研究可以继续进行，并解决不同的问题，而不仅仅是一种问题。”乌齐推测，委员会可能在等待衡量mRNA疫苗技术对其他感染疾病的影响。
奖给谁？这是个问题
其实，mRNA新冠疫苗早已获得多个重要的科学奖项。上个月，奖金为300万美元的突破奖之一颁给了两位科学家，他们开发的修饰物可以抑制不必要的免疫反应，这项技术是Moderna和辉瑞/BioNtech等生物技术公司成功研发疫苗的关键。
同样的，研究人员还赢得了拉斯克基金会的年度奖之一，这一奖项通常被部分科学家认定为是诺贝尔奖的“先兆”。诺贝尔奖委员会往往对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研究感兴趣，而不是最新的进展，因此Uzzi预计，在诺奖来“敲门”之前，mRNA疫苗会有更多的奖项。
科学家们说，如果疫苗被授予诺贝尔奖，委员会将需要做出一些困难的决定，即表彰谁以及表彰什么。加拿大多伦多大学的医生科学家David Naylor（大卫·奈勒）说："我希望委员会能够不将眼光拘泥在开发疫苗的学术、企业团队，转而关注更多的基础性工作，如mRNA疫苗的基础研究者。”
马里兰州巴尔的摩市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彭博公共卫生学院的微生物学家Arturo Casadevall（阿图罗-卡萨德瓦尔）也认为，“mRNA疫苗是明显的候选者，但疫苗的开发深深扎根于几个学科，委员会需要花时间来确定贡献的究竟来自谁，毕竟许多领域都为做出了贡献。”
汉森说，“把功劳给正确的人和正确的发现，这一切需要时间。请给诺奖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