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华为公司首席财务官孟晚舟在加拿大受到拘押1,028天之后,于2021年9月25日晚乘坐中国政府包机返回中国。这在中国被广泛视为一次鼓舞人心的巨大胜利,反映出中国日益增长的实力已令美国也不得不改变以往屡试不爽的霸道蛮横的做法。

很多中国人认为,这一成果的取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归因于中国近年奉行的强硬对美外交政策。这种姿态在西方媒体和政界有所谓“战狼外交”之称。进一步来看,除了中国国家力量的增长及其特定外交政策之外,这也是中美关系正在发生微妙变化的一个参考点。

美国施压招致“战狼外交”

可以想见一种多米诺骨牌效应,如果在2018年12月1日加拿大政府应美国要求逮捕孟晚舟并启动向美引渡程度之初,中国政府置之不理、作壁上观,孟晚舟应当早已身陷美国,华为公司将会因之承受更多压力,本已十分紧张的中美关系则可能会更加恶化。

如今孟晚舟已经从加拿大返回中国,这种多米诺骨牌效应的设想没有出现。中美关系也因孟晚舟本人的回国、孟晚舟事件的结束而有所缓和。

孟晚舟致辞,受到热情迎接(点击放大浏览)▼▼▼
















“战狼外交”的说法来自西方媒体。所谓“战狼”来源于吴京主演的《战狼》系列电影,类似于美国硬汉史泰龙(Sylvester Stallone)主演的《第一滴血》系列,展现了中国军人强硬与血性。中美贸易战开打后,美国对中国极限施压,招致中方强硬抵制,其对美强硬外交言行随之被美国等西方媒体冠以带有贬意的“战狼外交”之称。

中国这种外交政策与姿态的变化,其实主要面向以美国为主的西方,更是对美国施压的直接反应。正如在孟晚舟事件上,孟晚舟没有违反加拿大法律,但是美国为了打压华为公司而对她进行长臂管辖,加拿大则在美国要求下将孟晚舟粗暴拘捕并关押3年之久,诸般操作明显不具有正当性与合法性,中国政府的强硬表态则属正常反应。

正如中国外交部长王毅在2020年5月回应美国CNN提问时所称,“我们从来不会主动欺凌别人,但同时,中国人是有原则、有骨气的。对于蓄意的中伤,我们一定会作出有力回击。”











美国司法手段惩处别国大型企业的高管以迫使该企业服务美国国家利益的做法并不鲜见。经典案例是法国阿尔斯通公司前高管皮耶鲁齐2013年在美国机场被美国联邦调查局逮捕,阿尔斯通的电力业务最终被行业内的主要竞争对手美国通用电气公司收购。皮耶鲁齐2019年初与一名法国记者合著的《美国陷阱》一书出版,该书以他的亲身经历揭露了美国政府打击美国企业竞争对手的内幕。

几乎就在孟晚舟返回中国的同一时间,俄罗斯天然气集团诺瓦泰克首席财务官马克·杰特沃伊在美国被以涉嫌税务不当的名义遭到逮捕和起诉。相关情节与皮耶齐鲁事件和孟晚舟事件十分相近,似乎是美国又一次轻车熟路的故伎重施。

中美关系微妙变化

然而在中国政府与孟晚舟与美国方面持续博弈3年之久,最终争取到孟晚舟以不认罪为前提回国之后,美国此一打法的正当性与可行性难免会有所削弱。杰特沃伊已经在9月26日表态称美国的逃税指控“没有根据”,还称将会“与之抗争”。

孟晚舟不认罪回国的结果,还引起许多日本民众的反思。一些日本网友评论称,同样面对美国挑起的贸易争端,如果当年日本也能像中国一样抗争到底,或许就不会陷入“失落的三十年”,日本的外交、经贸乃至国力也会与今天大不相同。

因此有一些分析认为,孟晚舟历经3年拘押最终返回中国,对于中美关系乃至国际形势演变具有标志性意义。中国已经成长到为国际社会里一个能够让全球唯一超级大国美国被迫让步的程度。尽管20世纪50年代初朝鲜战争期间中美也曾打成平手,但当时主要限于军事领域,而今则是在政治与外交层面进行了一次彼此都未太落下风的交手。当然,这两次都是基于并彰显了各自的综合国力。

电子脚镣戴足3年脚踝现瘀伤(点击放大浏览)▼▼▼
















例如,中国外交部发言人在9月27日的例行记者会上即有评论称,“正如孟女士所说,没有强大的祖国,就没有她今天的自由。”“这也再次充分证明,中国共产党坚强领导下的强大中国,永远是每一位中国公民的紧张后盾,中国党和政府具有坚定的意志、强大的能力。”在这一段表述里,“强大”一词出现了3次。

也有观点认为,此番孟晚舟得返中国,是中美之间一次细节层面的策略性安排,不必过于放大解读。这件事发生在中美关系正在试探性调整的节点,相关迹象已经出现多个。例如,2021年7月末中国驻美大使由秦刚接替崔天凯,约一个月后美方任命了已经空缺近一年的驻华大使,9月10日习近平应约同美国总统拜登(Joe Biden)通电话,9月21日习近平在联合国大会承诺不再新建海外煤电厂,美国总统气候问题特使克里(John Kerry)随后表示未来数周或再次访华。

孟晚舟能够从加拿大返回中国,必然是以美国政府的点头为前提,这也可以视为中美外交关系正在发生微妙变化的其中一个参考点。至于在国际社会是否具有怎样的象征意义,仍然需要继续观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