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联合-2021”中俄联合军事演习刚刚在中国西部战区落幕,中国东部战区就宣布将在台湾周边海空域组织联合火力突击等实兵演练;与此同时,在阿富汗美国再次上演“西贡时刻”,如同1975年的南越首都西贡即今胡志明市一样,仓皇撤离阿富汗首都喀布尔,年仅19岁的阿富汗男足国青队成员扎基·安瓦里(Zaki Anwari)于喀布尔机场上空从美军运输机起落架上掉下的画面震惊世界。

阿富汗政府溃败之快比南越更甚更出人意料,自2021年5月1日美国正式启动从阿富汗撤军以来,短短两个多月时间阿富汗局势就风云突变急转直下,美国撤军最后期限8月31日还未来临塔利班就攻入喀布尔,作为世界霸主的美国在阿富汗连最后的颜面都未能保住,震撼世界。

当然,最震惊的莫过于海峡对岸的台湾,今日阿富汗明日台湾之说席卷岛内。而中国首次在中国境内举行战略级别的中俄联合军事演习,以及演习的高规格与高度融合,又为未来的台海有事提供了新可能,一旦中国大陆不得不使用武力统一台湾,作为战略伙伴的俄罗斯是否会出手相助牵制美国?



阿富汗体育总局公布的美军飞机上坠亡的19岁阿富汗男足国青队队员扎基•安瓦里照片。(阿富汗体育总局)

自1949年国民党政权转进台湾导致两岸分离,至今仍未实现统一,酿成台湾问题以来,台湾问题就不仅仅是大陆与台湾之间的事,美国深刻介入其中。正是美国海军第七舰队1950年进入台湾海峡巡航,直接断绝了大陆收复台湾的希望;1972年中美关系破冰及1979年建交以来,美国持续将台湾视为制衡中国大陆的一枚棋子,并通过对台军售维持所谓的两岸平衡。


但在中国大陆国力突飞猛进,仅通过对台军售早已无法维持两岸平衡的今天,除了亲自下场美国已没有什么好办法,面对台湾问题美国面临抉择。中国大陆对这一点深刻了解,在台海两岸攻守易势后,大陆军力发展最现实的目标就是,如何排除美国干扰统一台湾。和平统一也好,以战逼和也好,乃至武力统一,都需要排除美国干扰。中俄在战略上走近,为中国在台湾问题上多了一张底牌。

只不过,中俄关系并不比中美关系简单,两国之间恩怨情仇难分难解。近代以来,沙皇俄国侵略成性,与日本并称为近代中国最大威胁——亡国灭种的威胁,通过一些列不平等条约割占中国东北、西北超过160万平方公里土地。中共与覆灭沙俄的苏联共产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苏联对中共新政权工业化居功至伟,列宁(Vladimir Lenin)也曾宣布废除一切不平等条约,但蒙古在苏联一手策划下脱离中国独立,苏联还曾试图控制中共新政权,最终两党两国分道扬镳直至在珍宝岛等边境地区大打出手,以至于中共将苏联视为头号威胁,与美国缓和关系联合对抗苏联。

正是中国与俄罗斯之间的这种复杂关系,令两国无论是官方还是民间都对彼此长期保持戒心,在民间甚至充满了敌意。比如,俄罗斯就长期限制中国在远东地区的投资,担心中国通过经济渗透、移民等将这块近代从中国手中割占的土地收复。但自苏联解体后,美国一超独大,国际政治的现实令中俄两国不断走近,近乎结成同盟,以抗衡美国的打压。就如同1970年代美国提出的中美苏大三角国家关系,只不过当时是中美联合对抗苏联,现在是中俄联合对抗美国。



中国黑龙江省黑河市爱辉区爱辉历史陈列馆复原的1858年俄罗斯割占中国黑龙江以北约60万平方公里土地的《瑷珲条约》签订时的场景 。(爱辉历史陈列馆)

1991年苏联解体后,在苏联废墟上建立起来的俄罗斯,一度全面倒向西方以换取西方的支持,甚至不惜自我阉割。但自近代以来欧美对俄罗斯的戒惧深入骨髓,无论俄罗斯如何做都难以获得欧美的信任,反而令自身政治经济陷入危机,直接导致俄罗斯改弦更张、政治强人普京(Vladimir Putin)上台,对西方展现强硬姿态。面对来自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共同压力,中国与俄罗斯在普京上台后逐渐走近,两国关系不断升级,直至最近的俄罗斯首次参加中国战略级别军事演习。

也就是说,中俄两国亲善的基础,在于两国共同面对以美国为首的西方世界的打压,在于欧美各国对俄罗斯自近代以来深入骨髓的戒惧,这两点不改变中俄关系也很难改变。特朗普(Donald Trump)担任美国总统之初,毫不掩饰其对俄罗斯与普京的亲近之意,一度甚至想联合俄罗斯制衡中国,但很快就被欧美各国对俄罗斯深入骨髓的戒惧击败,执政期间不得不对俄罗斯保持强硬、持续打压。



特朗普担任美国总统之初,曾试图联俄抗中,但很快被美国国内反俄势力扼杀在萌芽中。(Getty)


中俄在美国打压下不断走近的同时,两国在战略上也不断相互配合。比如,俄罗斯在乌克兰、叙利亚及克里米亚的作为,就有效地吸引了欧美各国的注意力,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中国的战略压力;中国则通过购买俄罗斯石油、天然气等资源,推行一带一路战略、中欧班列等鼓励对俄投资,持续向俄罗斯输血,以缓解其国内经济状况,在联合国安理会(UNSC)中国也在很多问题上与俄罗斯协调一致。

当然,也有中国学者担心俄罗斯将令中国卷入不必要的国际纷争,比如俄罗斯推动上海合作组织(SEO)西扩,试图让土耳其、伊朗等加入,从而令中国卷入复杂的中东局势;或者,俄罗斯在中俄之间放低姿态,采用捧杀战术,将中国拱到对抗美国的第一线,以渔翁得利等。不过,只要美国仍一强独大、欧美仍对俄罗斯保持戒惧、仍打压中俄,中俄两国携手对抗美国的基础就存在,俄罗斯对中国所求者利益而已。

当中国真正下定决心统一台湾,俄罗斯必然希望从中最大化地谋取利益,纯粹从国家利益上考量,中美两败俱伤乃至深陷战争泥潭,恐怕才是俄罗斯利益最大化,当然这也是中美要极力避免的。基于利益最大化考量,俄罗斯在战略上与处于弱势的中国协同,以对抗处于强势的美国势在必行,同时还可以从中国身上榨取利益,但俄罗斯又要避免介入过深演砸了。以俄罗斯民族贪婪的本性,到时中国所要支付的代价怕是小不了,甚至难以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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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中美态势来看,一旦中国大陆下决心收复台湾,美国在太平洋地区驻军及日本、韩国军队将处于干涉第一线。俄罗斯东部军区可通过在日本海、鄂霍次克海等地举行军事演习,有效地牵制日本、韩国军队及美国在两国与阿拉斯加驻军,同时也给日本、韩国提供了不介入的借口,不仅可以牵制美国及其盟国还可令美国一线可用兵力打折,降低美国干涉台海的意愿与能力。至于欧洲方向,本就远水解不了近渴,俄罗斯的存在就是最大的牵制。

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中国大陆真正统一台湾时俄罗斯如何配合,只能等到真正发生时。也许,当中国大陆真正统一台湾时,台湾如同阿富汗政府一样一触即溃,美国尚未出手干涉就大局已定呢?或者,美国自始至终就静观其变,坐视大陆统一台湾,只是如阿富汗一样收留一些逃离台湾的人呢?毕竟,核大国之间的战争,下定决心开战很难,一旦开战要结束更难,想取得完全胜利难上加难,甚至没有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