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周末,意大利人全都冒了出来,“恶补”自由,“恶补”消费,首当其冲的就是下馆子。餐馆真的忙,忙到怀疑是否曾经有过疫情?忙到要骂娘的地步,忙到不得不招工……陈老板发出帖子后,陆续接到一些询问电话,提供核酸检测没问题,工资也都说好,但到试工的那天,人却没来,发微信过去,对方只有两个字:“有事”!

人们一方面吐槽,疫情时代找工不易;另一方面,强劲复苏的餐饮和旅游等服务行业却招不到人手,由此引发“危机论”。最近几周的情况显示,西班牙、法国、德国也有类似危机,这并非是老板预算不足或服务业凋零,也不是人们的消费力下降,而是人手不足——仅意大利餐饮业的工人缺口就有15万,他们在哪?


他们就在身边,但因为种种原因,你却找不到他们。分析者认为这有一部分心理因素和官僚主义。在餐馆做工是件苦差事,必须始终保持良好的心态与客人交流,确实很考验人;此外,官僚主义大大阻碍了劳动力市场的改革。加之部分地区缺乏系统的餐饮培训,令工人心态发生变化。有人在经历了疫情之后,才发现外面的世界有多美,他们不愿再困在餐馆里,纷纷转入其它行业。


校外生占了劳动力的很大一部分,餐馆招工难也与移民和兼职学生的流失有关。一些移民不愿从小城镇去大一些的地方做工,因为薪水不足以承担房租等生活成本;疫情也让大学生接受了更多的远程学习,对餐饮业形成无形的打击。他们还担心,一旦疫情重开,餐馆再次关门,自己如何面对失业?还有的人领到了失业津贴,索性不去上班,等疫情稳定后再作打算。一名来自Baccano的跑堂表示,“做了十多年,我第一次尝到了不干活白拿钱的滋味。巧的是,我也第一次看到招不到人的尴尬……” 

从深层次的原因来看,意大利境内有30多万家餐饮店,几乎没有哪一个欧洲国家可以与之相比,但人均消费却低于德国和法国,餐饮店过多无形之间拉低了薪资水平。工资不够高还有其它复杂原因,报工和税赋导致店家运营成本居高不下,店家只能凭借清醒的头脑来拯救自己,用黑工成了不是办法的办法,但黑工们正在“觉醒”,他们希望高工资、高报工、稳定的续居留。但老板的想法和他们不在一个频段:如果签长工,一旦工人表现不好,就成了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意大利的劳工法,何时站在老板的角度上,替老板想过?



又有一个电话进来了,陈老板忙得顾不上接,把手机扔给老婆听。对方问,包不包住?包住,明天就能过来试工,不包住,就算了。陈老板骂道,“包个P呀!现在不认识的,谁敢包住!” 他一边骂,一边想,总会找到人,自己咬咬牙也能挺过来——工人很重要,但找的不好,还不如不找。亲爱的老板,即便你找到了,能否留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