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给纽约这座超级城市留下怎样的未来?《纽约时报》刊载的一篇评论文章认为,我们不应该这么快就开始到处使用“后疫情时代”这样的说法。疫情远未结束,即使感染病例大幅降低了,疫情已经永久改变了我们的城市和我们的生活。
那么,新冠疫情到底给纽约人留下一个怎样的纽约未来呢?《纽约时报》长文——《纽约已死,纽约万岁》(New York Is Dead. Long Live New York.)描绘了这座城市和这里的人们在疫情之后,可能会存在的全新纽约市的场景。
2020年10月,摄于纽约时代广场,“蝙蝠侠”身后是这座流动着的城市,他在检查自己跳动的脉搏。
“这是一座鬼城,”前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去年秋天在一场总统辩论中谈到纽约市时这样评价这座城市。“它正在死去,每个人都在离开纽约。”
他并不是唯一一个看到所有关闭的店面和空荡荡的办公室,却选择漠然无视这一切的人。
“它完全死了,”自由作家、活动家詹姆斯·阿尔图彻(James Altucher)在一篇名为《纽约永远死了……这就是为什么》(New York Is always dead...Here’s Why)的博客文章中这样写道。去年夏天,他这篇文章被人们无休止地剖析和嘲笑。
他写道:“企业都在进行远程办公,他们不会回到办公室。这是一个死循环。”
纽约和其他大城市正在变得过时的想法正在到处流行。这种基本观点是,在数字游民的时代,几乎没有必要忍受疯狂的租金、昂贵的餐厅和拥挤的地铁。
但这只是夸张吗?诚然,这座城市有大约1亿平方英尺的闲置办公空间,失去了50多万个工作岗位,富人纷纷涌向郊区,同时告别了往日许多受他们所喜爱的商店、酒吧和餐馆。
然而,所有这些闲置空间并不一定预示着这座城市的灭亡。它也可以成为一张白纸,让人们来描绘蓝图并建设一个更公平、文化更多元的城市。接下来,我们不妨考虑一下,纽约在未来将可能如何演变的这五种情况。
一、反乌托邦的“鬼城”
纽约市清晨,一辆燃烧的环卫车,刚刚扑灭的大火及浸透水渍的车斗。
回想一下20世纪70年代的纽约:建筑物被纵火烧毁、地铁车厢上的涂鸦、公园里毒贩泛滥、一个濒临破产的城市。
彼时那种反乌托邦的景象,是否也是纽约未来的一瞥?
有些人似乎是这么认为的,尤其是在保守派圈子里。《纽约邮报》(The New York Post)最近的一篇封面文章写道:“纽约市的丧钟敲响”(Bell bells for NYC)。
这是对奥尔巴尼(Albany)议员提高企业税和所得税的回应,该举措每年将为纽约带来43亿美元的收入,批评者和支持者都称其为“向富人征税”。《华尔街日报》(The Wall Street Journal)则称之为“疯狂”。
译者注:奥尔巴尼(Albany),是美国纽约州首府,1686年取得特许状,1797年成为州府。奥尔巴尼位于哈德逊河畔,距纽约、波士顿的路程几乎成一个等边三角形,乘巴士旅行的时间约二至三个多小时左右。
人们担心的是,这座城市的“摇钱树”(Golden Geese)会带着他们丰厚的应税收入飞到迈阿密或康涅狄格州的格林威治。事实上,包括高盛(Goldman Sachs)和捷蓝航空(JetBlue)在内的几家大公司据报道都在考虑在低税收的佛罗里达州设立新办公室。
译者注:Golden Geese,希腊寓言中每天能产一金蛋的神鹅,此处意指纽约的大型企业为创造税收收入的“摇钱树”。
亿万富翁投资者,包括卡尔·伊坎(Carl Icahn)和市值410亿美元的对冲基金埃利奥特管理公司(Elliott Management)的创始人保罗·E·辛格(Paul E. Singer),已经转移到了阳光之州,就像家得宝(Home Depot)联合创始人肯·朗格尼(Ken Langone)最近对福克斯新闻(Fox News)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搬离纽约的)“涓涓细流”的一部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股撤离纽约的浪潮)可能会变成“洪流”。
译者注:卡尔·伊坎,Icahn Enterprises的创始人和主要股东,是一位美国商业富豪、投资家、对冲基金经理,股东积极主义者和慈善家。在2020年9月公布的福布斯美国400富豪榜排名第39名,资产达140亿美元。被誉为“华尔街之狼”(The Wolf of Wall Street)。
埃利奥特管理公司(Elliott Management),是美国对冲基金Elliott Associates L.P.和Elliott International Limited的管理子公司。由保罗·辛格尔(Paul Singer)创建于1977年,作风偏激进型。
家得宝(Home Depot)是美国一家家庭装饰品与建材的零售商,总部设于佐治亚州科布县维宁斯市。家得宝雇用超过355,000名员工,经营2,164家大型五金商场,分店遍及美国、加拿大、墨西哥及中国。
如果远程工作成为常态,情况可能会变得更糟。商业倡导组织纽约市合作组织(Partnership for New York City)估计,在曼哈顿的100万上班族中,有超过一半的人会在劳动节之后的至少一部分时间里继续远程工作。
“这不再是虚张声势,如果情况变得太糟糕,公司就不必再呆在纽约了。”自由市场智库曼哈顿研究所(Manhattan Institute)的高级研究员尼科尔·格里纳斯(Nicole Gelinas)表示。
纽约市第三街,一双遗留在街边的鞋子。
这更像是这个时代的标志,同时散发出心碎和希望的信号。
虽然一些纽约人不会为失去那些貌似经常在烧烤店享用猪油的对冲基金经理而感到悲痛,但无党派监督组织公民预算委员会主席安德鲁·赖因 (Andrew Rein) 在接受采访时表示,年收入超过100万美元的纳税申报人占该市个人所得税收入的40%。他声称:“我们在这里需要富有的纽约人,因为他们为大量的城市服务付费”。
为了弥补损失,该市最终可能会再次增税。斯坦福大学研究城市金融的经济学教授尼古拉斯·A·布鲁姆 (Nicholas A. Bloom)表示:“这样一来就可能会引发死亡循环。加税,富人离开。加更多税,更多富人离开。”
这座正被掏空未来的城市听起来很像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当时百事可乐(Pepsi Cola)、纳贝斯克(Nabisco)和通用电气(General Electric)等财富500强公司逃离了这座城市,数十万纽约居民也纷纷效仿(大企业的做法)。
当市政厅刚刚避免破产的时候,人们看到垃圾堆得如此之高,以至于堵住了超市的窗户,毒药对“超级老鼠”完全起不到药效,犯罪变得如此普遍和严重,以至于在1977年的纽约市大停电期间,就连抢劫者也遭到了抢劫。
译者注:1977年纽约市大停电(1977年7月13日-14日)致使纽约市与临近地区约900万人受到影响,大停电总共持续25个小时,造成了大规模骚乱,绵延纽约市区的31个社区,通过统计,总计有1600多家商店被抢劫。与此同时,市区总计发生了1000余场火灾,其中的14起属于重大火灾。这次骚乱总计造成了3亿多美元的损失,在大规模的骚乱中,总计造成500多名警察受伤。美国警察和国民警卫队,总计抓获了3700多人,这些人都参加了打砸抢烧或者暴力伤害事件。
好莱坞电影诸如《虎胆追凶》(Death Wish)、《出租车司机》(Taxi Driver)以及《战士帮》(The Warriors)等等,在拍摄城市地狱的场景时都纽约市曾经的景象为原型。
当然,我们远不及那时候。但是,根据警方的统计数据,尽管整体犯罪率徘徊在历史低点,在疫情期间,纽约的枪击事件增加了97%,谋杀案件增加了44%,盗窃案件增加了42%。
纽约大学(New York University)研究不平等问题的社会学教授埃里克·克兰伯格(Eric Klinenberg)表示:“当一个城市的资金用完时,公立学校会受到影响,公共交通会受到影响,图书馆会关闭,公园也会成为你想要避开的地方。富人自己照顾好自己。工人阶级和穷人付出的代价最大。”
二、哈德逊河畔的哥本哈根
摄于东百老汇,地球日艺术展上准备回家的孩子
第五大道的顶层公寓空无一人,而皇后区的殡仪馆却人满为患。汉普顿的一流画廊开张了,街角的酒吧关门了。餐厅的员工被解雇,而基金经理则在到处收入非同质化代币(NFTs)。
克兰伯格教授说道:“新冠病毒并非是只留下了一片空白。它袭击了一座正在处理自镀金时代以来我们从未见过的拦截搜身、大规模隔离和不平等的后遗症的城市。”
他还补充道:“新冠疫情,只是敲响了警钟。”
然而住在这座城市的进步人士看到了千载难逢的机会,并抓住一切机会来推动他们的主张。
他们已经成功地在纽约州议会和国会中击败了温和派现任民主党人,取得了大麻合法化等立法上的胜利,并击垮了皇后区亚马逊总部等大型开发项目。
这座城市的资深左派人士才刚刚开始行动。
纽约工薪家庭党(New York Working Families Party)负责人索奇·奈埃梅卡(Sochie Nnaemeka)说:“新冠疫情对纽约人产生了深刻的澄清作用,医疗系统让我们失望,在疫情爆发的最初几个月里,将近200万纽约人失去了工作,我们看到城市街区周围排起了长队。”
她所在党派的愿景?普及托儿保育,取消未付租金和止赎权,为所有人建造安全的、负担得起的住房,等等。
奈埃梅卡又补充说:“这座城市可以成为进步的灯塔,我们已经被认为是金融、艺术等多种意义上的世界之都。现在,它也可以成为公平和多元化之都。”
纽约街头,孩子们参加学校罢工以抗议警察暴力执法事件。
美国民主社会主义团体的地方分会正在推动对纽约的“人民救助”,其中包括主张公开私立医院、面临关闭或大规模裁员的大型企业的国有所有权,以及暂停逮捕罪犯以减少疫情在纽约的蔓延直到疫情平息。
在这个乌托邦式的愿景中,最贫穷社区的公园将与最富有的社区相媲美;失业的纽约人可以依靠重建摇摇欲坠的基础设施谋生;贫困的父母将享受全民医疗保健和儿童保育。
目前,进步人士可以对已经在实施的计划充满信心,例如该市的气候动员法案、旨在削减碳排放量的地方版绿色新政,或者科莫政府提议的在曼哈顿中城西部建造多达1400套新的经济适用房(尽可以把它想象成反哈德逊广场)。
一个名为“破土”(Breaking Ground)的非营利组织希望将空置的建筑物改造为穷人和中产阶级的住房。该组织的主席布伦达·罗森(Brenda Rosen)说,“尽管这可能需要十年的时间,但只要10%的空置办公空间被改造成保障性住房,我们就可以增加数千个单元,在此过程中,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创造出新的充满活力的社区。”
谁来买单也就不足为奇了:富人。如果不断增加的税收促使他们乘坐湾流飞机南下,那就这样吧。
“一个没有富裕人口的纽约市,实际上不会带来灾难,”该校学生经营的报纸《哥伦比亚观察家报》(The Columbia Daily Spectator)最近的一篇社论写道,“且会导致那些只来纽约索取而不是给予的人的消费主义下降。”
三、派对之城
汤普金斯广场公园外,正准备表演小丑的街头艺术家,在演出之前啜饮一口壮胆儿。
随着城市重新开放,许多派对老手都预测54俱乐部(Studio 54)和柏拉图庄园(Plato’s Retreat)的肉欲时代将会重现。
译者注:54俱乐部(Studio 54),是1970年代在美国纽约市的传奇俱乐部。也是美国俱乐部文化、夜生活文化等的经典代表。1977年4月16日成立,在1979年12月关闭。54俱乐部的传奇与史提夫·卢博是分不开的,史提夫相当擅于组织名流聚集、充满无名美女的喀药狂欢派对,他使用工作室(Studio)这个字是沿用了原建筑本为小型破落剧场的说法;54则是来自于此俱乐部的地址(纽约市曼哈顿,西54街254号)。
54俱乐部的舞厅室内设计也相当使人津津乐道,是当今迪斯可舞厅的室内设计始祖之一。
在54俱乐部的全盛时期,它逐渐成为了一种名流指标和午夜音乐跳舞俱乐部文化的强烈代表。据知它也是打开异性恋与同性恋明显限制的早期俱乐部之一。1979年54俱乐部的关闭原因则是因两位创办人违法逃税之故,被警方逮捕,无暇再管理俱乐部就因此关闭了。
对美国音乐文化来说,54俱乐部也是相当重要的地下音乐推广者之一。目前的54俱乐部所在已成为百老汇音乐剧的剧场。
Plato's Retreat是一个浪荡公子俱乐部,专门为异性恋夫妇和双性恋女性提供服务。从1977年到1985年,它在美国纽约市曼哈顿的两个地点开展业务。
“人们实际上会在街上交配,”迈克尔·穆斯托(Michael Musto)说。他是《乡村之声》(Village Voice)的资深夜生活专栏作家,现在已恢复季度专栏。“狡猾的企业家们会冲进所有空荡荡的店面,把它们改造成舞厅和其他娱乐场所,这会给这一切火上浇油。”
“人们甚至可能会从手机屏幕上抬起头来(一窥究竟),”他补充道。
纽约的浪荡公子俱乐部已经做好了准备。Snctm是一家仅限会员出入的俱乐部,本月带着色情化妆舞会回归,让人联想起电影《大开眼界》(Eyes Wide Shut)中的高级狂欢场景。
而Killing Kittens是一家总部位于伦敦的会员制俱乐部,以举办奢靡的女性主导色情派对而著称,今年春天晚些时候回归,俱乐部创始人艾玛·塞尔(Emma Sayle)认为被压抑的激情,以及对非一夫一妻制和一夫多妻制的更多接受,将为下一个层次的放纵奠定基础。
她声称,“就我们而言,要么做大,要么回家。”
随着纽约市长白思豪(Bill de Blasio)和其他官员寻求使性工作合法化,人们对卖淫的态度似乎也在放松。他们认为,性工作针对的是跨性别者和有色人种,这是不公平的,他们把重点放在人口贩卖和其他形式的虐待上。
更多类似拉斯维加斯的狂欢特色将被加诸于纽约,这座城市还可能拥有自己的第一座赌场,这是在奥尔巴尼(Albany)(的国会议员大佬们)讨论已久的一项提议,也已成为市长竞选的一个话题。
在巴克莱中心外的DMX临时纪念活动中,一名驯蛇员正在表演。
东村附近,派对之后光脚的人们。
在疫情期间,纽约市已经取消了对外带鸡尾酒的限制。市长候选人杨安泽(Andrew Yang)希望将这一改变永久保留,作为他让纽约重新变得有趣所做努力的一部分。
寻欢作乐者也可以吸食大麻,因为奥尔巴尼(Albany)宣布纽约州大麻合法化,允许纽约人拥有最多3盎司大麻。
译者注:当地时间3月30日22时,美国纽约州议院通过了娱乐大麻合法化法案。该法案签署后,纽约州将成为第15个允许成年人吸食大麻的州,也是第4个通过立法机构使大麻合法化的州。届时,美国东北部5400万人中的2/3人口将生活在大麻合法化的州中。
总之,这与20世纪90年代朱利安尼(Giuliani)政府对生活质量的打击大不相同。当时,朱利安尼政府引用禁酒(prohibition)时代的歌舞表演法,来取缔跳舞和关闭夜总会。
该市在2017年废除了这些法律,任命了夜生活方面的第一位管理者,也就是“夜间市长”阿里尔·帕里茨(Ariel Palitz),来支持这个个价值350亿美元的行业,该行业的30万名员工在疫情期间流失了近一半。
译者注:阿里尔·帕里茨(Ariel Palitz),2018年3月被纽约市长白思豪(Bill de Blasio)任命为纽约第一位“夜间市长”(Night Mayor)。帕里茨曾是纽约东村Sutra夜店的老板,该夜店十年里有七次被选为“最吵酒吧”。
自阿姆斯特丹在2003年前选举了第一位夜市长后,全球已有三十多个城市设立了类似的职位或行政模式,包括伦敦、巴黎、苏黎世等。
帕里茨女士表示:“从历史上看,这个行业一直被视为一种负担,现在,它不仅被视为一种资产,而且是一个必不可少的行业。”
然后就是所有的空置空间。请想象一下机会。
“房东们会打电话给我说,‘嘿,诺亚,我租给你几层楼,你在屋顶上开建一个漂亮的空中休息室怎么样?’”诺亚·特珀伯格(Noah Tepperberg)说。他是Tao Hospitality Group的创始人之一,这家夜总会和餐厅巨头经营着Tao、Marquee等餐饮品牌。
译者注:道(Tao),号称全美最赚钱的餐厅,是一家以亚洲文化特色为主题的高档餐厅与夜总会,在纽约、拉斯维加斯、洛杉矶,以及澳大利亚悉尼均有运营。道的核心经营理念,是提供一个独特的、一站式的奢华夜生活。就餐、品酒休闲的时候,巧遇演艺红人、社会名流,这是道餐厅的奢华体验。在纽约,一些高档酒店例如万豪,餐饮部门也出现了道的品牌餐饮店。
他毫不怀疑,即使经历了去年的经济创伤,人们也会准备好为美好时光买单。“有这么多新的比特币百万富翁,他们在消费刺激支票,”特珀伯格说。此外,他补充说,“人们已经一年没有在买新衣服或理发这种事情上花钱了。”
四、未来世界
哈德逊广场,被形象称为一座摩天大楼森林。
当曼哈顿的办公室在疫情期间被清空时,四家大型科技公司,亚马逊、苹果、脸书和谷歌趁虚而入,扩大了他们的版图。“硅巷”现在更像是东区之谷。
译者注:硅巷(Silicon Alley)是位于纽约城区特别是曼哈顿城的不断增长的互联网和计算机企业群,这些企业主要是新开的公司。
事情可能很快就会变得更技术化。
“新冠肺炎的肆虐真的把我们带入了数字化未来,”白思豪政府的首席技术官约翰·保罗·法默(John Paul Farmer)说。
纽约正计划扩大负担得起的高速互联网和5G技术,并提高太阳能发电能力。交通运输方面也正在经历一场技术变革,共享电动轻便摩托车和踏板车,特斯拉专车应用程序,电动校车和更多的电动汽车充电站将会被提上日程。
纽约市和纽约州,以及房地产开发商,也在努力把纽约变成一个生物技术中心。一家名为c16生物科学(c16 Biosciences)的公司正致力于开发实验室生产的棕榈油,该公司得到了比尔·盖茨(Bill Gates)的突破性能源风险投资基金(Breakthrough Energy Ventures fund)的支持。该公司在西54街的哈德逊研究中心(Hudson Research Center)拥有2万平方英尺的办公空间。
所谓的布鲁克林科技三角区,包括丹波(Dumbo)、市中心和布鲁克林海军造船厂,是区块链和人工智能等新兴领域初创企业的温床。
一辆无人驾驶的特斯拉,停在曼哈顿翠贝卡街区。
TriBeCa,中文翻译“翠贝卡”,是"Triangle Below Canal Street" 的缩写,意思就是“Canal街下面的三角形”。其实,从地图上看更像是一个类似三角形的梯形。Tribeca号称纽约曼哈顿最贵的第一富人区。
无论谁在11月入主格雷西大厦(Gracie Mansion),都必须确保纽约市的Wi-Fi能够正常服务(于纽约人)。
译者注:格雷西大厦(Gracie Mansion)是纽约市长的官邸。
互联网时代的科技企业家出身的竞选人杨安泽(Andrew Yang)通常被视为重视发展科技的市长候选人,他计划在公共住房和无家可归者庇护所提供Wi-Fi,并把棕地改造成太阳能农场,而竞争对手也有建设有线绿色城市的愿景。
埃里克•亚当斯(Eric Adams)希望通过减税和廉价的办公空间来吸引初创企业和孵化器的投资。斯科特·斯金格(Scott Stringer)将赖克斯岛(Rikers Island)视为一个绿色能源中心。
译者注:赖克斯岛(Rikers Island),1935年以来市监狱一直设在此岛上,监狱是从福利岛(现名罗斯福岛)迁移来的。岛上的监狱最多曾关押过1万多名囚犯。
当纽约人回到他们以前的居住地时,迎接他们的是一座闪闪发光的21世纪大都市,这要归功于基础设施的升级,新冠病毒的肆虐几乎没有减缓这里的建设速度。
通风良好的B航站楼去年夏天在拉瓜迪亚机场(La Guardia Airport)开放,那里到处都是艺术品、室内公园和闪亮的新大门。约翰·F·肯尼迪机场(John F. Kennedy Airport)正计划建造新的玻璃航站楼。
明亮的莫伊尼汉火车大厅(Moynihan Train Hall)于今年1月开放,它就在昏暗的宾夕法尼亚车站(Penn Station)对面,是这座城市现代化的全新前门。即使是有着粗狂外观的港务局巴士总站(Port Authority Bus Terminal)也可能会发生戏剧性的改造。
沿着哈德逊河,一批超高层玻璃尖塔在哈德逊广场(Hudson Yards)拔地而起;由Heatherwick工作室设计的未来主义风格的小岛在肉类加工区已接近完工;位于57号码头的前巴士停车场正在改建为包含商店、表演空间和Google办公场所的多功能园区;贾维茨中心(Javits Center)正在扩建,面积超过100万平方英尺。
鬼城是什么?明明更像是机器人城。
五、纽约啊,纽约
噢!快看啊,花开了!一位行人驻足街头欣赏纽约街边的花卉景观区,并举起手机拍摄此番美景。
这是疫情以后后纽约的一个疯狂场景:也许情况差不多一样。
疫情还远未结束,但住宅房地产已开始反弹。曼哈顿以外的商业区,比如布朗克斯区的福德姆路(Fordham Road)和皇后区法拉盛社区的缅街(Main Street),正在活跃起来,而中城则保持着原样。
纽约市的酒吧、餐馆和体育场馆已经人满为患,甚至比白思豪(de Blasio)市长预计的7月1日全面重新开放的日期还要早几个月。
至于那一大批人离开城市的事件呢?也许是夸张了。根据分析手机数据的研究公司Unacast的数据,从2020年1月1日到2020年12月7日,在至少八周的时间里,约有357万人离开纽约市周围或离开纽约市。但只有大约7万人留在城外。
这不是危机第一次导致预测过热。还记得911袭击后,纽约人是如何宣布“讽刺结束”的吗?
一个安静的周五早晨,一位女士在时代广场的中心,跪着祈祷并迎接太阳的升起。
70年代的“死亡之愿”之后是80年代的流行文化。大卫·丁金斯(David Dinkins)时代的犯罪浪潮和经济困境激发了无数人发出“纽约完蛋了”的宣言,就像1990年《时代》杂志的封面故事所说的,“大苹果正在腐烂”。然而,纽约并没有成为城市的荒地,而是经历了90年代互联网的疯狂繁荣。
译者注:大卫·丁金斯(David Dinkins),纽约前市长。曾经服役美国海军陆战队,参加过第二次世界大战。他是民主党人,第106任纽约市市长。也是第一位及唯一一位非裔美国人出身的纽约市长。
谈及远程办公,悲观论者一直认为,自从拨号上网时代以来,技术进步将使大城市空无一人。
所以也许是时候让纽约人振作起来,让那些逃到佛罗里达的人担心海平面上升了。
本文由加美必读编译自《纽约时报》,原文链接:https://www.nytimes.com/2021/05/15/style/new-york-city-future.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