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四事件期间,李鹏(左)与北京青年学生领袖之一王丹握手。(Getty)

2021年是“六四事件”32周年。对于中共来说,这是一个稍显沉重的历史包袱,但对民运却像诅咒般,推着他们愈发向式微的未来滑落。

稍前有报道称,今年的香港维园烛光晚会不再举行,支联会主席李卓人表示,将在狱中“以烟代烛”。流亡海外的王丹则组织了一场视频集会,另一位民运领袖吾尔开希在讲座中宣称,西方对中国的民主现状负有责任,“你们(西方)放出(中共)这个怪物(enable this monster),就也有责任将它送回去,趁尚为时未晚”。

还有报道指,一名雕塑家将在纪念日当天揭幕其最新作品,以纪念“六四事件”。据称该作品名为“中共病毒”,形象为头上长满新冠毒株的中共最高领导人。

无独有偶,2021年初王丹自陈确诊新冠肺炎,也表示不会被“中共病毒”打败。

32年的时间足够漫长,中国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一代人已经成长起来了,甚至可以说,是拥有完整世界观的两代人。而民运仍是老面孔,活跃在一线的稍有影响力的,也还是那几个人,即令他们的观念主张也几乎停滞不动,虽然一再宣称其理念之高尚,却仍旧喜欢用“中共病毒”这样近于恶作剧式的语言。

看起来,“六四事件”越来越像一个“心魔”,令海外民运无法自拔。

将敌视中共作为一切言语和行动的出发点,使他们很难与快速发展着的中国保持真实联系;另一方面,将覆灭中共当作最终目的,又迫使他们不得不在狭窄的意识形态路径中徘徊,那些基于清晰事实和基本逻辑的客观认知,很难为他们所取信,而更愿视其为狡辩或是谎言。

这种自觉编织的信息茧房是极高效的,海外民运群体因此形成他们独特的话语体系,这一体系甚至显现着强烈的排他性——任何新成员都必须熟练使用该话语,否则就难以得到接纳或认可。

在之前中国前足球运动员郝海东出逃的事件中,上述现象展露无疑,将他的宣言置换于王丹、吾尔开希或其他海外民运人士的身上,皆无一点违和,事实上,任何两个海外民运人士的言论都可以全天候任意互换,这就是话语体系的威力,“真相”会在体系内部被总体意志所制造,辩论和反驳都是不可接受的。

但问题是,这只会令海外民运和真实的世界变得越来越陌生。当西方的意识形态优越不断失去市场,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穿透偏见直视现实,在他们看来,海外民运将只会显得越发不可理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