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交网络流传的视频显示,马云在酒吧内与友人相谈甚欢。(抖音@hangzhoucaige)
刻意低调难掩人设崩塌
自去年10月炮轰中国金融体系,蚂蚁集团上市搁浅后,马云就一直表现低调,鲜少出现在公众视野中。即便4月10日阿里巴巴因违反反垄断法规,被中国市场监管总局罚款182.28亿元人民币(约合28亿美元),马云也一直保持沉默。4月12日,阿里巴巴管理层集体现身投资人电话会议,但是马云依然选择隐身。
4月14日,马云参加俄罗斯总统普京召开的俄罗斯地理学会监事会视频会议,这是他在阿里巴巴被处巨额罚款后首次公开露面。但据俄罗斯卫星通讯社报道,历时2小时的会议中,马云全程未发一言,一直只是聆听其他与会者交流和发表报告。这与以往侃侃而谈的马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马云最近一次公开露面是参加普京的视频会议
根据彭博亿万富翁指数,马云现在身家521亿美元,在亿万富翁排行榜中排名第25位。他旗下产业包括阿里巴巴、蚂蚁集团连续遭到中国政府的整顿。就在4月12日,中国人民银行、银保监会、证监会、外汇局4大金融部门再度约谈蚂蚁集团。至此,蚂蚁集团从去年11月开始已被三次约谈。
2019年9月10日,马云在阿里巴巴成立20周年之际,也是自己的生日,卸任了阿里董事局主席职务,但他与阿里巴巴(包括蚂蚁集团)的关系并非辞去职务就能切断的。某种意义上说,阿里巴巴的精神领袖马云,早已和阿里巴巴化为一体,难以切割。显然,即便刻意低调,马云也无法摆脱自己的宿命。
在阿里巴巴被罚款182.28亿元之后,很多人认为马云以及马云所掌控的企业已经涉险过关,悬在空中的靴子落地,但接下来蚂蚁集团再一次被约谈,又让外界充满疑虑。甚至有消息传出,蚂蚁集团正在研究让创办人马云剥离持股及放弃控制权的各种选项。虽然蚂蚁集团否认曾考虑让马云剥离持股,但上述消息的曝出,本身也就表明马云难堪的处境。
据称,香港巨富李嘉诚办公室挂有左宗棠的一副对联:发上等愿结中等缘享下等福,择高处立寻平处往向宽处行。他还将此联送给马云。如何“向宽处行”已然摆在马云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商界大佬面前。因为,在经历诸多事件之后,马云在中国舆论场的人设已经坍塌,被广大网友称为“马爸爸”的马云已经跌落神坛。
马云们没变,时代变了
这不仅是马云的“个人努力”的结果,也是历史进程中一个时代的缩影。不是“马爸爸”变了,而是时代变了。马云和阿里巴巴所遭遇的危机,某种层面上是中国政治大势的写照。不只马云没有看到,或者不愿意相信所面临的变局,曾经同样是中国首富的王健林,也曾走过同样的路。中国没有“大而不能倒”的企业,万达如此,安邦如此,海航如此,相信阿里巴巴也是如此,即便原因各异,结局不一。相信经历危机的马云,早已意识到这一点。
最近陷入舆论风波的除了马云之外,还有曾经的上海首富、出狱没多久的上海商界大佬周正毅。与马云刻意低调不同的是,这位发迹于上个世纪,在2007年因一场轰动中国的上海社保基金案入狱周正毅,虽然附庸“不忘初心”政治口号,但脑袋似乎还停留在上个时代。4月18日晚,他在上海外滩五星级酒店打出“不忘初心,回归本色”口号,高调举办60岁生日宴,甚至惊动了中共上海市委宣传部,上海广播电视台的六名主持人因此遭警告和封杀。周正毅未来的处境可想而知。
上海前首富周正毅出狱后大办寿宴惊动官方
20多年前,周正毅靠炒股、炒期货赚到第一桶金,然后转战上海房地产。2002年,他凭借4家上市公司登顶上海首富,在福布斯富豪榜上排名第11位,名震上海滩。和很多首富一样,周正毅吃尽国家地产、金融、改革红利。2003年9月,他因涉嫌虚报注册资本罪和操纵证券交易价格获刑3年。出狱后久,又因上海社保基金案获刑16年,直到几个月前提前出狱。
“眼看他起高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很多人愿意用此形容遭遇危机的商界大佬们。显而易见,周正毅,以及马云等曾经或者现在的商界大佬们,凭借金钱和资本叱咤名利场的时代已经成为过去时。无论仍然高调的周正毅,还是已经刻意低调的马云,都淹没于时代洪流,逃不脱“社死”——社会性死亡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