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大陆外长王毅于北京时间3月31日至4月3日在福建省南平市分别与新加坡、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菲律宾外长会晤,除了缅甸政局外,另一重点就是“南海行为准则”的磋商,这在中菲外长及中马外长会晤时都有特别提到。王毅在接受媒体采访时,称“中国和东盟十国已达成高度共识,即这个‘准则’应当具有实质意义并行之有效”,更重申将对2002年《南海各方行为宣言》继续“全面有效落实”。



2021年4月1日,中國大陆外长王毅在福建南平同马来西亚外长希沙慕丁(Hishammuddin Hussein)举行会谈并共同会见记者,王毅提到中马五点共识,其中就包含南海行为准则。(中國大陆外交部)

由此可见,对于中国大陆而言,与东盟国家签定《南海行为准则》的急迫之意,已是表露无疑,但是如今南海局势的参与者,已远不仅止于周遭国家,还包括许多“远道而来”的欧美军舰与军机。

拜登(Joe Biden)上台后,美国机舰仍延续特朗普(Donald Trump)在南海回荡的政策,美军航母罗斯福号(USS Theodore Roosevelt)打击群4月4日一早经马六甲海峡进入南海,为该舰今年第三次在南海活动,此外其余机舰仍多有进入南海。

至于欧洲部分,台国安局揭露法国核潜舰、护卫舰近期也在南海出没,德国则将于8月派遣巡防舰“巴伐利亚”(Bayern)号前往亚洲,德国防长康坎鲍尔(Annegret Kramp-Karrenbauer)称,派军舰目的是“确保航道自由和领土完整”,并与亚太其他民主伙伴演习,他也表示“中国显然有意按自己的蓝图打造世界秩序,逼迫弱者做特定的事”,欧洲和西方世界不应该是弱者。


就在美欧持续参与南海局势的同时,南海周遭也存在一定的在地紧张态势。例如,近日有超过200艘中国大陆船只集结在南沙群岛牛轭礁一带,菲律宾政府认为这些“海上民兵”已侵犯菲国主权领土;北京则表示该船队是为了躲避恶劣气候的渔船。这些类似争议与对峙,在南海早已屡见不鲜。





目前,南海隐约可见有两股区域整合的势力,其一是中共与东盟针对《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以及正在磋商中的“南海行为准则”所做的努力,这个机制明显是要把南海问题交由周遭主权声索国解决,不希望西方国家有过多的介入,对此中共态度非常明确;其二,则是美欧国家企图联合南海部分周遭国家,建立一个个双边架构,赋予以美国为主的西方势力在南海存在的正当性,为美国在结构性的中美冲突里争取更多筹码。

前者已经在进行,并且原定2021年底将完成,此前2020年5月王毅曾透露《南海行为准则》已进入第二轮审读,目前则仍未有第三轮审读的揭露;而后者的部分,3月31日美国白宫国安顾问苏利文(Jake Sullivan)已经与菲律宾国家安全顾问艾斯毕伦(Hermogenes Esperon)达成共识,“美菲将继续密切合作来因应南海的各项挑战”,苏利文强调美国与盟邦菲律宾站在一起,共同维持基于法规的国际海事秩序,并重申《美菲共同防御条约》(U.S.-Philippines Mutual Defense Treaty)在南海的适用性。此外,传出即将派遣航母东来的英国,则早在1971年就已与马来西亚签定“五国联防”(FPDA,另外还有新加坡、澳大利亚与新西兰)机制,这为英国介入南海提供政治基础。



台美于华府时间3月25日签署“成立海巡工作小组了解备忘录”,AIT并与台湾外交部、海委会、海巡署于台北时间3月26日举办宣布茶会,现场并有多国驻台代表、大使出席。(吴逸骅/多维新闻)


值得一提的是,美国与台湾在2021年3月25日也签订了“成立海巡工作小组(CGWG)备忘录”,“确认了双方在追求共同目标上之合作关系,包括保护海洋资源、减少非法、未报告及不受规范之渔业行为,并参与海上联合搜救及海洋环境污染应变活动等”。台湾目前控制南海最大天然岛屿南沙太平岛以及东沙群岛等岛屿,是唯一没有被纳入“南海行为准则”的主权声索方,且台湾派遣守卫南海岛屿的部队,从1999年撤离海军陆战队后,即交由海巡署负责。

以上两股势力的隐隐对峙,在在显示出日益复杂的南海局势,美国欲藉由南海这把“达摩克利斯之剑”(The Sword of Damocles)制衡中国大陆崛起的意图越发清晰,而这正是中共最不希望看到的。对此,中共面临的压力也更加巨大,如果不能在2021年底与东盟达成“南海行为准则”,初步稳定住区域局势,则欧美在南海的存在会使得议题更难以区域形式被解决、更会持续灌输区域不稳定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