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美国疫情已经导致近54.5万人死亡的背景下,莱文从在宾夕法尼亚州防控疫情,转移到了如今的华盛顿。此前,莱文还曾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的儿科和精神病学教授。在上周的提名确认听证会上,莱文遭到了共和党人的猛烈攻击,仅仅是因为她的性别问题。当时,共和党共和党参议员兰德·保罗询问了莱文关于变性手术的立场,问题十分尖锐。
但参议院民主党对于莱文的成功表示非常欣喜,参议员帕蒂·默里在投票前就称赞:“我一直说,我们的政府应该反映它服务的所有人民,今天,我们将朝着实现这一目标迈出历史性的新一步。我很自豪能投票给莱文医生,也为这一确认所代表的进步感到无比自豪,为我们的国家,也为今天正在观看的所有跨性别者。”
曾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与前妻离婚后变性
顺利通过参议院的投票之后,莱文激动地表达了对拜登总统的感谢,她说:“只有在拜登几十年来的倡导和现在的努力之下,我的故事才有可能发生。我很荣幸能成为第一位担任参议院确认职位的跨性别者。正如哈里斯副总统所说,我知道我可能是第一个,但我知道我不会是最后一个,这令我感到鼓舞。”
其实,出生在1957年10月的莱文今年已经64岁了,来自马萨诸塞州韦克菲尔德。由于是犹太人的身份,她从小在希伯来语学校长大,高中之前一直都在马萨诸塞州。后来莱文考上了哈佛大学的医学院和杜兰大学医学院,品学兼优的她还获得过在纽约曼哈顿西奈山医学中心的青少年医学奖学金。
在上大学四年级的时候,莱文当时作为男性结婚了。而莱文的职业医学生涯,也正是始于纽约西奈山医学中心的儿科医生,她还成为了宾夕法尼亚州立大学医学院的教授,主要负责讲授青少年医学、饮食失调和变性医学等课题。
其实关于自己的私人生活,莱文往往不愿意透露太多。但是她曾经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自己是在2011年做的变性手术,正式从男性转变成了女性。做完手术的两年之后,莱文就和自己的前妻玛莎离婚了。两人在此之前,已经育有两个孩子。
但据《华盛顿邮报》报道,莱文其实早在2001年就开始接受治疗,在2008年左右开始留长发,之后才公开宣布自己是一名变性女性。为了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更像个女人,她还专门去上过声乐课。不过莱文不太喜欢讨论她是否服用了激素或做了手术这件事,因为她称这是一个私人的医疗问题。
虽说莱文是婚内变性,看起来似乎有点渣,但是从她前妻自己写的博客上来看,似乎对“老公”并没有太多的怨恨。相反,她还在离婚之后透露两人曾一起庆祝结婚纪念日,还带着两个孩子,此时他们已经不是夫妻身份,但关系仍然很友好。
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个人魅力吧,在上周遭受到共和党人尖锐的变性问题上,她的表现也依然优雅有风度。她非常坦然的应对兰德·保罗,还说:“变性药物是一个非常复杂和微妙的领域,需要更多的研究和严格的标准,如果我足够幸运被确认为健康的助理部长,我将期待着和你一起去办公室,讨论你好奇的变性药物所有细节。”
事实上,变性身份并没有给莱文的生活带来太多的困扰。但是想要正式步入华盛顿,她还是面临了不小的阻挠。去年夏天,州长汤姆·沃尔夫在一份声明中说,作为宾夕法尼亚州的卫生部长,莱文面临着有关她的性别认同的“无情的评论和诋毁”。
这个“怪女人”将会带来哪些变革?
不过事到如今,木已成舟,即使共和党人带有再大的有色眼镜来针对莱文,都无法改变她即将出任卫生部长助理的事实。作为一个身份如此多重的官员,莱文会在这个职位上带来哪些革命性的改变呢?
首先当然是疫情防控问题了,莱文医生用实力证明了,她有专业能力应对疫情蔓延,新冠导致大量有色人种住院,并造成了大量的死亡。尤其是在BLM抗议期间,示威者戴着面具为争取黑人生命而游行,莱文医生明确表示,种族主义是一个健康问题。健康政策倡导者一贯赞扬莱文博士对健康的社会决定因素的理解,包括社会经济地位和基于种族、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的歧视。
第二,则是修复公民的生殖健康筛查系统。有媒体分析,一些在特朗普政府时期破坏生殖健康的卫生与公众服务的官员们,未来将向莱文医生报告工作。与此同时,莱文也面临着一项艰巨的任务,就是要摧毁特朗普时代的健康对顶网络,这些法规严重阻碍低收入人群和有色人种获得堕胎护理、负担得起的避孕、乳腺癌和宫颈癌筛查、性传播感染和艾滋病毒检测。
据Power to Decide公共政策高级主管瑞秋·菲分析:“对莱文医生来说,她要修复的损害将是地板,还不是天花板。”虽然参议院卫生、教育、劳工和养老金委员会的成员没有对莱文博士的生殖健康提出质疑,但她曾经的努力很有希望。
早在2016年,莱文博士谴责了宾夕法尼亚州共和党人提出的双重禁令:一是禁止怀孕20周后的堕胎护理,二是禁止在妊娠中期常用的安全堕胎护理方法。
莱文医生的第三个工作重点,则还是艾滋病方面。有一点是确定的,莱文博士将继续履行前总统特朗普的承诺,即:到2030年在美国终结艾滋病毒的传播,同时不采取任何歧视措施。虽然这个目标定得很准,但是在特朗普政府时期,跨性别红则和艾滋病患依然受到了严重的歧视,让这个目标在当时失去了所有意义。
而莱文医生却一直是更公平的医疗保健系统的坚定支持者,比如在宾夕法尼亚州,莱文博士领导了将LGBT人群纳入公共卫生数据的工作,在新冠疫苗分发计划中,也优先考虑艾滋病毒感染者,并针对阿片类药物流行制定了强有力的应对措施。
第四点,也是目前美国社会存在的广泛问题——心理健康危机。尤其是在疫情期间,更是加剧了这个问题。美国疾病控制和预防中心报告称,与2019年的比率相比,2020年4月至10月间儿童和青少年心理健康急诊的比例有所增加。而在这些人中,LGBTQ青少年的自杀风险和跨性别青少年比例尤其高,因为他们在家里感到不安全。
在这一点上,莱文医生简直就是唯一有资格解决他们心理健康问题的医生。她曾开展过很多治疗有心理健康问题的青少年,以及患有饮食失调的儿童、青少年和成年人的项目。作为LGBTQ群体的一份子,更能了解到青少年的需求。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肩负在莱文医生身上的“关于LGBTQ包容性卫生保健”政策建设。Politico曾报道过,特朗普政府时期的卫生与公众服务部充斥着反LGBTQ的政治任命者,一些LGBTQ员工甚至不得不把伴侣或配偶的照片从办公桌上拿掉。
在特朗普政府的领导下,卫生与公众服务部、美国人口普查局和其他联邦机构从主要调查中删除了与性取向和性别认同相关的问题,并取消了将这些问题添加到其他调查中的计划。甚至拒绝尊重和治疗同性恋和变性患者,更不用谈保障这些群体的政策。
但莱文医生的生活经历和她毕生的工作有助于帮助这些人,她本人也在参议院作证说:“收集这些人口数据,对于解决LGBTQ群体的医疗保健差距至关重要。”毫无疑问,莱文医生的入职,不仅丰富了拜登政府的“官员构成”,她也将发挥自己最擅长的能力,解决最了解的领域问题,为LGBTQ群体在基本的健康体系上带来福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