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2月28日,中国援助菲律宾的新冠病毒疫苗运抵马尼拉比利亚莫尔空军基地,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Roa Duterte,右)亲自到机场迎接,这是菲律宾获得的第一批新冠病毒疫苗。(AP)
查询世卫组织官网新冠病毒疫苗紧急使用评估批准项目可知,一款新冠病毒疫苗要获得世卫组织批准需要经过三个阶段:EOI accepted——Pre-submission meeting held——Dossier accepted for review,通俗地说就是:世卫组织受理——专家会议评审——临床试验病例审核。
目前,仅美国辉瑞制药与德国BioNTech公司联合研制的“mRNA疫苗”BNT162即辉瑞疫苗、复必泰,英国牛津大学与瑞典阿斯利康公司联合研制的“病毒载体疫苗”AZD1222即AZ疫苗、阿斯利康疫苗,分别于2020年12月31日、2021年2月15日获世卫组织批准紧急使用。
在AZ疫苗获批的同时,韩国SK Bio公司授权在韩国生产的AZ疫苗与印度血清研究所(SII)获得授权在印度生产的AZ疫苗即Covishield也获得批准。值得指出的是,印度Covishield加入了世界卫生组织全球疫苗分配计划(COVAX),系该计划目前唯一获世卫组织批准的疫苗。
中国目前广泛接种并大量外销的两款疫苗,中国国药集团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制的“灭活疫苗”BBIBP-CorV与中国科兴生物研制的“灭活疫苗”克尔来福(CoronaVac),目前在世卫组织新冠病毒疫苗紧急评估批准项目中已经完成了上述三个步骤,但仍在批准程序中,截至2021年3月17日世卫组织最新消息是两款疫苗“预计将于4月早些时候获批”。
与中国两款疫苗一样完成上述三个步骤且仍在批准程序中的新冠病毒疫苗还包括:美国莫德纳公司研制的“mRNA疫苗”即莫德纳疫苗、美国强森公司研制的“病毒载体疫苗”即强森疫苗,上述两款疫苗世卫组织预计将分别于3月早些时候、3月12日获批,但至今仍无消息,想必已经延期。俄罗斯加马列亚流行病与微生物学国家研究中心研制的“病毒载体疫苗”卫星V比较特殊,三个程序都在进行中却都未完成。
此外,中国康希诺生物与中国军事医学科学院联合研制的“病毒载体疫苗”克威莎即康希诺疫苗第三步程序正在进行中;美国诺瓦瓦克斯公司研制的“蛋白质亚基疫苗”NVX-CoV2373、俄罗斯国家病毒学与生物技术研究中心(VECTOR)研制的疫苗EpiVacCorona、中国智飞龙科马生物研制的“蛋白质亚基疫苗”ZF2001、中国医学科学院医学生物学研究所(MBCAMS)研制的“灭活疫苗”都仍处于第一步程序,中国国药集团武汉生物研究所研制的“灭活疫苗”尚未进入WTO审批程序。
截至2021年3月17日世卫组织新冠病毒疫苗批准进度
从世卫组织的批准时间来看,首先获批的辉瑞疫苗与AZ疫苗可谓神速。2020年11月18日,辉瑞疫苗才公布第三期临床测试结果,12月2日就在英国获批紧急使用,随后12月11日、21日又先后获得美国食品药物管理局(FDA)与欧洲药品管理局(EMA)批准紧急使用,12月31日就获得世卫组织批准紧急使用。AZ疫苗也差不多,2021年1月30日欧盟获批紧急使用后,2月15日就获得世卫组织批准紧急使用。
从世卫组织新冠病毒疫苗紧急使用评估批准项目排序来看,两款中国疫苗仅次于获批的辉瑞疫苗与AZ疫苗,也就是说中国疫苗申请世卫组织紧急使用时间较早,而排在后面的莫德纳疫苗与强森疫苗却预计在3月获批,申请较早的两款中国疫苗却预计4月获批,何故?世卫组织为莫德纳疫苗与强森疫苗备注的“Use abridged procedure relying on EMA”,即“使用欧洲药品管理局的便捷申请程序”道出了缘由。
2021年3月19日,英国首相约翰逊(Johnson)在伦敦接种AZ疫苗。英国在新冠病毒疫苗上极为激进,辉瑞疫苗、AZ疫苗等多款疫苗都是首先在英国获批紧急使用。 (Reuters)
所谓的“便捷程序”,美国纽约时报在《是时候信任中国和俄罗斯的疫苗了》一文中做了详细解释。“世卫组织有一份清单,上面列出了它在质量管控上信任的‘严格监管机构’——除了澳大利亚、加拿大、日本和美国,其余都是欧洲国家。”当清单上的国家研制并批准一款疫苗时,世卫组织可以开启便捷程序快速批准,不在清单上的国家则需要世卫组织从头开始进行全面评估,包括对生产设施的实际检查。
由此,辉瑞疫苗、AZ疫苗基于便捷程序在欧盟批准后快速获得世卫组织批准,强森疫苗、莫德纳疫苗基于便捷程序后来居上,预计将先于中国两款疫苗获世卫组织批准,“尽管对它们的审查程序开始得更早”。正因为如此,《纽约时报》指出,“在维持标准的同时,世卫组织没有理由不能与其他国家的卫生监管机构合作,帮助当地疫苗制造商通过审批程序。它必须立即给予所有疫苗生产国应有的重视”,呼吁“是时候信任其他国家的疫苗了”,信任中国与俄罗斯疫苗了。
目前,中国国药集团北京生物制品研究所研制的疫苗,已经在埃及、阿根廷等17个国家获得紧急使用权,在中国、阿联酋、巴林、塞舌尔及澳门获得全面使用权;中国科兴疫苗,已经在巴西、土耳其等16个国家获得紧急使用权,在中国获得全面使用权;康希诺疫苗已获墨西哥、巴基斯坦、匈牙利授权紧急使用,在中国授权全面使用。
2020年12月18日,中国科兴生物研制的新冠病毒疫苗运抵巴西圣保罗。 (Getty)
在中国国内,上述三种疫苗的接种人群已经超过超过六千万,并无重大疫苗安全事件发生,已经完全具备获得世卫组织批准的条件。反而是早已获得世卫组织批准的辉瑞疫苗、AZ疫苗爆出重大不良反应,以至于德国等多国一度停止接种AZ疫苗。在欧美疫苗获世卫组织批准背后,体现的是欧美在世卫组织以及整个国际社会的话语权,而中国正在“走近”尚未“走进”世界舞台的中心。
欧美各国在新冠病毒疫苗上的种种表现,以邻为壑抢购疫苗、禁止出口、拒绝加入世卫组织全球疫苗分配计划等等,与中国将疫苗定性为“公共产品”,积极向各国供应疫苗,形成鲜明对比,中国话语权得到显著提升。巴西国内围绕疫苗政治斗争不断,巴西政府一度曾拒绝批准中国科兴疫苗紧急使用,但基于巴西相关法案——一款疫苗只要获得中国、美国及欧盟任一一方批准就将自动获得巴西授权,巴西政府最终抢在中国之前批准科兴疫苗紧急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