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起)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J·奥斯汀三世和国务卿安东尼·J·布林肯与韩国外交部长官郑义溶和国防部长官徐旭周四在首尔。 Pool photo by Lee Jin-Man
首尔——随着拜登政府周四结束对亚洲的首次高级别外交访问,它寄希望于在该地区建立国际联盟,帮助遏制朝鲜弹道导弹和核能力带来的日益严重的威胁。
但是,最有可能影响平壤的国家,也许是拜登总统越来越视为对手的国家:中国。
拜登政府本周与韩国和日本官员举行了一系列会晤之后发现,它面对着那种曾经使美国前总统贝拉克·奥巴马(Barack Obama)烦恼的外交僵局,这种僵局还导致了前总统唐纳德·J·特朗普(Donald J. Trump)向朝鲜领导人金正恩示爱,为取得突破进行了一场躁狂但最终失败的努力。
朝鲜继续发展自己的武器系统,国际官员曾表示,它对国内实行的压制性政策,包括监视、酷刑和劳改营,构成了对人权的侵犯。拜登政府最近试图打通一条沟通渠道,但遭到了朝鲜的拒绝,迫使它呼吁该地区的伙伴帮助向平壤施压。
“在朝鲜问题上,我们正在做的最重要的外部努力是让我们的伙伴和盟友参与进来。这是我们为什么来这里的一个重要原因,”美国国务卿安东尼·J·布林肯(Antony J. Blinken)周四在首尔对记者说,之前,他和美国国防部长劳埃德·J·奥斯汀三世(Lloyd J. Austin III)与韩国外长和国防部长举行了会谈。
布林肯说,拜登政府正在与“关注朝鲜所作所为”的韩国、日本和其他盟国政府进行密切磋商。
但中国是朝鲜的主要财务和政治援助者,布林肯也承认,北京在任何与平壤的外交努力中“可以发挥关键作用”。他暗示,中国也对朝鲜的核项目和导弹计划表示关注。
“在帮助解决这个问题上,中国有真正的利益所在,”布林肯说。“因此,我们期待北京在推进事务上发挥作用,我认为这将符合各方的利益。”
美国是否能争取到中国的参与,双方于周四晚些时候和周五在阿拉斯加州安克雷奇会晤后将变得更加明朗,届时中国两名最高级别的外交官员将与布林肯和白宫国家安全顾问杰克·沙利文(Jake Sullivan)举行会谈。美国官员称这次会晤是一次坦率的政策意见交换。
如何遏制朝鲜将是安克雷奇会晤的议题之一。随着拜登政府继续对抗北京的军事扩张主义、对民主的镇压和在印太地区的经济胁迫,这是美国官员认为可以同中国合作的少数领域之一。
布林肯之前曾称中国是美国“21世纪最大的地缘政治考验”,为回应中国的一些举动,拜登政府对北京发出了严厉警告和金融制裁,包括周三的制裁决定。
今年1月,朝鲜官方媒体发布了一张首都平壤阅兵式上的导弹照片。 Korean Central News Agency, via Associated Press
“考虑到中国与朝鲜的政治和经济联系,以及中国在该地区的整体影响力,争取中国的支持是合理的,”华盛顿美国和平研究所(U.S. Institute of Peace)的朝鲜问题专家弗兰克·奥姆(Frank Aum)说,
但奥姆也指出,中国无法控制朝鲜为换取裁军而提出的一系列要求,包括解除美国的制裁和结束美韩联合军演。
韩国总统文在寅迫切希望美国重启与朝鲜和其他地区大国的外交谈判。他一再表示,朝鲜半岛无核化是可能的,并坚称,如果华盛顿提供合适的激励措施,金正恩愿意放弃核武器,专注经济增长。
在与美国特使会晤后,韩国外交部长官郑义溶表示,他希望美国和朝鲜“尽早恢复对话”,首尔政府将继续支持华盛顿与平壤建立外交联系的努力。
他还表示,特朗普的直接外交方式提供了如何实现朝鲜半岛无核化与和平的“基本原则”。
“我们过去三年的经验证明,如果在韩美密切合作的基础上与朝鲜保持接触,核问题是有可能解决的,”郑义溶说。
布林肯在东京表示,朝鲜已经有一年多没同美国官员直接对话了。本周在首尔举行的会晤,是五年来韩国外长和国防部长与美国同级官员的首次会谈。
在帮助特朗普和金正恩举行两次峰会之后,文在寅的政治声望有所上升。但在2019年的第二次峰会未能就解除美国制裁或朝鲜裁军的步伐达成协议就突然结束后,文在寅很难在谈判中恢复自己的地位。去年6月,朝鲜炸毁了位于其边境一侧的朝韩联合联络处,这是一系列行动中的第一个,这些行动可能会逆转脆弱的缓和关系。
朝鲜媒体去年6月发布的一张照片显示,位于开城的朝韩联络办公室被拆除。 Korean Central News Agency, via Associated Press
朝鲜官员将拒绝华盛顿建立对话的努力,“除非美国撤销其敌对政策”,朝鲜外务省第一副相崔善姬(Choe Son-hui)周四表示,“因此,我们今后也将无视美国的这种企图。”
崔善姬列举了美韩军事演习,以及华盛顿对朝鲜实施更多制裁的言论,来说明这种敌意。在美国高级特使本周早些时候抵达东京几小时后,朝鲜发表了一篇抨击文章,警告拜登政府“不要制造纠纷”。
自去年3月发射短程导弹以来,朝鲜一直没有进行任何武器试验。但在去年10月的一次阅兵中,该国公布了一种新的、未经试验的洲际弹道导弹,看起来比2017年末金正恩开始与特朗普进行外交之前试验的洲际弹道导弹更大、更强。
在今年1月的党内会议上,金正恩誓言要进一步提升朝鲜的核能力,宣布将建造新的固体燃料洲际弹道导弹,并使核弹头更轻、更精确。
平壤方面正在密切关注布林肯和奥斯汀本周访问东京和首尔的行程,寻找拜登政府政策的线索。预计朝鲜将对华盛顿予以观察之后再决定是否恢复武器试验,并制造新一轮紧张局势以获得筹码。
朝鲜领导人金正恩表示,该国将继续发展核武库。 Korean Central News Agency, via Agence France-Presse — Getty Images
布林肯说,当拜登政府目前的政策评估结束后(最快在下个月),美国对朝鲜的姿态将包括一系列地区施压选项,以及未来外交的可能性。
美国和平研究所的朝鲜问题专家弗兰克·奥姆说,美国的政策可能包括向中国施压,要求中国采取更多措施控制朝鲜;也可能在该地区部署更多的武器系统,或者与韩国进行更大规模的军事演习——后两种做法都将激怒北京。
中国在很大程度上敦促朝鲜和美国自己解决僵局,但也呼吁解除制裁,暂停美韩军事演习,以换取平壤冻结核试验和导弹试验。
“有关各方应相向而行……维护地区和平稳定,”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赵立坚本周表示。“中方将继续为此发挥建设性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