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政府表示,需要通过新法来确保让“爱国者治港”,西方国家对于北京通过香港选举制度改革的决定反应强烈。美国、日本和欧洲主要国家先后发表声明表示谴责和严重关切。
除了严词表达不满以外,西方国家是否会联手推出针对北京的制裁措施?北京全然不顾西方世界的强烈反对,不断出重手打压香港自由和民主是否是误判了形势?
香港律师、时评人桑普认为,北京通过香港选举制度的改革方案等于是敲响了香港民主的“丧钟”,甚至连香港特区政府律政司都认为香港的民主是“倒退了一小步”。
他说,香港目前正处在一个至暗时刻,整个民主制度已经被撕烂,除非整个中国的政治环境发生改变,否则香港的政治走向已经变得不可逆转。
就北京修改香港选举制度,美国国务卿布林肯发表声明,谴责中国政府对香港民主制度的持续攻击。声明说,“(中国)全国人大今天片面改变香港选举制度的决定,是对《中英联合声明》中承诺给与港人自治的直接攻击。这些行动限制政治参与、削弱民主代表且遏制政治辩论,扼杀港人自身治理的声音。北京的行动也悖离了《基本法》中对香港选举应朝向普选制发展的明确认知。”
英国外交大臣拉布说:“此举是掏空香港民主讨论空间的最新举措,与中国自身做出的承诺相悖。这只会进一步削弱人们对中国作为国际社会的主要成员,履行其国际责任和法律义务的信心和信任。”
此外,七国集团也发表了声明,对全国人大通过有关决议表示“严重关切”。
桑普认为,尽管包括美国和英国在内的西方主要国家都已经对北京修改香港选举制度表达反对和谴责立场,并且有可能追加制裁措施,但新的行动必须是强有力的,并且能够击中北京的“痛处”。
他说:“要击中中共最怕、最重的那个点,就是钱跟经济。要击中它的经济命脉要怎么做?现在华为、中兴等等,跟香港没关系,是美中之间贸易战很重要的一个环节。那是不是说在这个贸易战上会把那些关税撤下来?甚至是要在这个地方加大力度来对抗中共?这是第一个。第二个更重要的,就是军事施压。大家看到现在‘罗斯福’号、‘尼米兹’号巡弋南海跟各个地方,很多列强、很多西方国家也派遣它们的航空母舰,比方英国有‘伊丽莎白女王’号,德国也有舰队来到南海,可以看得到这种态势会加剧。现在美国要救赎香港的重点是说怎么样在制裁中国加上所谓的军事施压的地方,还能恰到好处地逼中国共产党走向一条死亡的道路。这个地方就是以前川普时代一直做的事情。拜登时代会不会延续这个政策,我们还是拭目以待。但无论如何我们很清楚的一点是,美国这个趋势不是任何人可以煽动地了,应该是美国跨党派的一个共识。这个共识如果客观发展下去,我觉得对中共的压力会最大。”
人权组织“公民力量”的创办人杨建利认为,由于香港的独特性已经损失殆尽,它与一般中国内地城市基本无异,西方国家在制订香港政策时应将其放在整个对华政策当中。他表示,由于中共已把有法律约束力的《中英联合声明》视为“废纸”,西方国家也应考虑修改“一个中国政策”立场。
他说:“有另外一件事也是中共的痛处,那就是台湾。今天英国刚刚正式宣布中国违背了1984年的《中英联合声明》。它把声明当做废纸,实际上它早就说声明过期了,但是英国政府昨天正式认定。既然中国可以把两个国家的联合声明当做废纸扔进垃圾堆,那为什么西方国家还要把当时和中国之间关于‘一个中国’的承诺当做一个有效的文件呢?我觉得换个‘围魏救赵’的思路思考一下,找中共的痛处。刚才讲了,钱是它的痛处。没错,刚才我讲了钱的困难。如果你和英国之间的协议、你的‘基本法’全都不算数了,那为什么我给你承诺的‘一中政策’还要算数呢?我觉得这个领域可能有些事情可以做,可以打到中共的痛处。不仅打到痛处,可以引起政治上的变动。我们现在要认清一个事实,香港已经不是香港,香港和深圳没什么区别,和上海没什么区别。可以说没有什么一个单独的香港政策了,只有‘一个中国’政策。中国大的政治形势不改变,香港不可能改变。所以我们考虑这个问题的时候要考虑大的战略。”
杨建利认为,在渡过1989年的天安门事件危机和目前的新冠疫情危机后,北京现在空前自信。他表示,西方必须要重新制定有针对性的制裁措施。
他说:“六四以后那么大的危机都过去了,它现在很自信。从它的角度讲,我仍然可以吸引国际资本家到我这儿来。所以我那篇文章提出问题:国际的资本家以及资本对于政治、政策的影响将是未来非常重要的因素。你怎么去应对?如果你仍然像六四一样,当然就玩儿进共产党的手里了,你这些制裁都没有用到最后。所以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也是需要观察的,也是我们在国际社会一直讲,不要再走入共产党的圈套。”
2019年香港“反送中运动”进行的轰轰烈烈的时候,中国内地的智库、官媒和御用学者当中出现了一些反思的声音,说北京必须要对香港进行“二次回归”。这种观点认为,1997年北京只是收回了香港的主权,而治权还掌握在西方美英等国手中。
香港律师、时评人桑普表示,所谓“二次回归”其实是刚刚开始,在政治改革被北京杀死后,北京将会把目标对准香港活跃的公民社会。
他说:“中共还是刚刚开始二次回归的进程。二次回归的进程可以很快打击到香港的有生力量。所以体制外的力量才是中共看准的目标。香港人真的要在这个地方能挡就挡,能说来的就要说出来。能改的东西可能不多,但最重要是保存元气,能够默默地形成自己的组织,隐秘的组织也好,去延续这个抗争,守护自己的文化,延续自己的黄色经济圈。在海外的我们也希望能够支援香港,声援香港,建立起壮阔的港人移民的团体。我觉得这才是重中之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