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 年 3 月 12 日,据《纽约时报》报道,在大流行、种族主义问题和大选引发各种混乱的 2020 年,美国的老年人比年轻人更频繁地感受到积极情绪,他们更加乐观,情绪波动也更小。该报道援引了斯坦福大学心理研究团队的论文,该研究由斯坦福大学心理学家劳拉·卡斯滕森(Laura Carstensen)博士牵头,于 2020 年 4 月调查了 945 名 18 至 76 岁美国人的情绪状态。通过问卷的形式,该小组成员对研究样本展开调查。问卷中罗列了包括“轻松”、“愉悦”在内的 16 种积极情绪和“内疚”、“愤怒”等 13 种消极情绪。最终结果表明,尽管不同年龄层级的人都处于高压力状态,但随着年龄增大,老年人的平均情绪积极度却稳步上升。在众多情绪中,冷静(Calm)是最普遍的积极情绪,而最常见的消极情绪则是担忧(Concerned)。


年轻人的情绪波动更大,其实也符合大部分人的生活常识/图片来源:unsplash @Christian Erfurt

值得一提的是,2020 年 4 月恰逢新冠病毒疫情在美国迎来爆发期,当月新冠病毒导致的死亡人数从 5000 人激增至 60000 人。在这一特殊情况下,身为高危感染人群的老年人在情绪上却比年轻人更积极。对此,劳拉·卡斯滕森向《纽约时报》分析称,一方面,年轻人对新事物的接受能力比老年人更敏感,新冠肺炎是一种全新的疾病,当时全美各大新闻媒体都在时刻报道疫情的最新进展,这类信息让年轻人感受到了强烈的恐惧和担忧,但在老年人身上造成的影响相对较小。

另一方面,劳拉·卡斯滕森在论文中提出了“情绪发展与衰老关系”的理论。该理论认为,通常年轻人的目标和动机更多集中在“未来发展”上,因此他们通常以学习新的技能和抓住机会为行为导向,这一根本动机导致了年轻人对“冒险”和“危险与机会并存”等概念更加敏感。劳拉·卡斯滕森进一步解释道,这就是为什么年轻人会频繁地换工作,从一个城市前往另一个城市,尝试更多的新鲜事物。

而随着年龄增大,转入中老年阶段后,人们更关注眼前已有的成就和过好现有的生活。因此他们的行为开始转向以“生活愉悦”为导向,换言之,比起进步和改变,年纪越大的人越倾向于让自己过得开心。因此遛狗、在公园长椅上晒太阳聊天就成了老年人的爱好。

于是当危机到来时,年轻人反而因为个体行为的源动力而招来更多负面情绪,老年人则凭借取悦自己的本能,能更好地做到情绪管理。


老年人喜欢安宁的生活/图片来源:unsplash @Matthew Bennett

另一项来自不列颠哥伦比亚大学的研究佐证了劳拉·卡斯滕森的结论。该研究同样以新冠大流行下的情绪变化为课题,追踪调查了 776 位 18 岁至 91 岁的加拿大人和美国人。结果显示,比起老年人,年轻人在新冠大流行期间有更多的压力源。

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研究人员提到一个反直觉的事实:在新冠病毒流行初期,美国有较强的年龄歧视趋势,因为“在公共讨论领域,老年人被描述成一个同质化的、易受伤害的群体。”然而参与调查的老年人能在清楚自己属于高危人群的情况下,依然保持乐观积极的心态。

该研究人员认为,这或多或少与不同年龄阶层所处的心理状态相关。比起老年人,中年人和年轻人在新冠疫情的冲击下面临工作环境的变化,他们需要处理更多的人际冲突,面临失业的风险,突如其来的家庭生活也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而对老年人而言,他们已经没有太多顾虑,居家生活反而创造了更多享受“天伦之乐”的机会。

然而,劳拉·卡斯滕森最终也在论文中提到了一个后续的疑问。由于目前已有的调查都是基于未感染者得出的结论,她认为在医疗水平更落后,或者已经感染病毒的群体中,目前的结论或许会被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