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皇帝声称他们的统治有超自然的授权。他们相信,中国受上天之命为 "中原",是世界的中心,是有史以来最强大、最和谐、最富有、最智慧的帝国。如今中国共产党推广流行的当代叙事手法强烈地建立在这种过去的基础上,他们强调五千年来,中国一直是世界的中心,是最强大、最和谐、最富有、最智慧的帝国。他们强调,五千年来,中国一直是世界的中心,但后来西方列强对 "神圣秩序 "进行了非自然的破坏。今天,中国领导人承诺恢复中国所谓应有的地位,从而恢复世界的 ‘自然’状态。”
这是欧洲议会最大党团——欧洲人民党党团(英文简称:epp)在最新推出的中国战略文件中的开场白。作为欧洲议会最大的党团,默克尔隶属的联盟党也是该党团的成员之一。该党团的政治光谱定位为中间偏右(centre-right group)。在欧洲议会总共705名议员里,有187人属于该党团。位居第二,代表中间偏左的“社会民主进步联盟”(S&D)党团有147席。第三大党团——复兴欧洲(renew europe)自称政治立场完全居中,在议会中拥有98个议席。前三大党团在整个欧洲议会中的席位占比总共超过60%。
欧洲人民党党团在最新推出的这份战略文件的开场白中首先反驳了在讨论中国问题时,中方专家、学者以及政界人物喜欢提出的“历史悠久浩瀚论”,既中国历史悠久,如今的发展模式与其悠久浩瀚的历史息息相关。战略文件指出:“和所有的历史叙事一样,中国的历史叙事也是被证明的事实和意识形态主张的汇编。中国比其它国家‘历史更悠久’这一概念并没有得到考古学研究的支持。而且,中国历史见证了强盛期、衰落期、王国战乱期、外族统治期,以及受外来思想和影响而发生的根本性变化。一个从马克思、列宁、毛泽东、邓小平和现在的习近平那里汲取思想的政党,声称自己的执政权是上天赋予的,这就更值得怀疑了。”
欧盟委员会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定性为合作伙伴、存在利益冲突的谈判伙伴、经济竞争和系统性竞争的对手(资料图片)
欧盟的中国定位
这样的开场白为战略文件之后的内容奠定了基调。在指出中国在香港、新疆以及台湾事务上侵犯民众权力,摆出咄咄逼人架势的同时。欧洲人民党党团仍然表示,“我们希望与中国在共同关心的领域开展合作。”战略文件指出:“中国拥有14亿人口,拥有广阔的市场,是世界三大经济体之一,是世界上最富有的国家之一,是全球最大的出口国,同时也是一个核大国和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中国在解决全球问题方面是不可或缺的。”
2019年3月,欧盟委员会将中华人民共和国定性为合作伙伴、存在利益冲突的谈判伙伴、经济竞争和系统性竞争的对手。欧洲人民党党团在最新推出的战略文件中肯定了这种定位。隶属于德国联盟党的欧洲议会议员尼布勒(Angelika Niebler)向柏林媒体平台“中国之桌”(China Table)表示,epp的这份文件是在中欧签署投资协议、中国政府侵犯人权以及北京方面在香港所作所为的背景下产生的。
文件指出,作为欧盟的伙伴,中国应该遵守自己的国际义务,“而现在的情况还不是这样”。另外,体制性竞争越来越可以被看作为我们关系中压倒一切的模式。尽管如此,文件的撰写方仍表示:“我们不应忽视继续与中国对话的必要性。”
这份为欧盟提供政策性建议的文件指出:有效的对华方针需要欧盟及其成员国忠诚地奉行“一致的、基于价值观”的外交政策。如果欧盟没有一个统一的办法,利用好所有27个成员国的谈判地位,“我们就很难与中国进行平等的谈判”。
位于法国斯特拉斯堡的欧洲议会大楼
“严格的对等原则”
在政策建议部分,epp党团尤其突出了“对等原则”的重要性。指出欧盟在必要的时候,必须用中国对待境内欧洲公司的手段对待在欧洲寻求业务发展的中国公司。比如在公共招标领域,如果中国政府对欧洲公司有所限制,同样欧洲也应该对中国公司加以限制。
纵观文件的措辞,与以往不同的是“严格的对等原则”被提到了非常重要的层面上。虽然包括默克尔在内欧盟国家领导人在与中国高层会晤时层多次提及“对等原则”,但实际上在中国促成的转变相当有限。如今,欧洲人民党党团提出必须针对中国实行“严格的对等原则”,也就是说在推出限制措施方面完全“像照镜子”一样参照中国对待欧洲企业的做法。涉及领域包括公司合并限制、政府采购限制、强制技术转让。通过更新世界贸易组织现有规则,“全面利用贸易政策的防守性措施”。
文件还明确了该党团呼吁欧盟与台湾签订双边投资协定的意愿,在欧盟“一中政策”的框架下正式启动谈判。文件指出:“应该欢迎台湾参与世卫组织的会议、机制和活动,特别是在疫情期间。台北对危机的平衡管理已经证明了它的参与可以给该组织带来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