售票员Ijaz
这份工作薪水低,工作时间长,和其他同事一样,Ijaz一直不结婚,也没有家庭。每当夜幕降临,像他们这种无牵无挂的单身汉就开始了自己的娱乐时光——在大街上以各种名义诱惑流浪儿童,然后开始对他们实施强奸,以此来释放自己一天的劳累。
售票员Ijaz
这些被害人也并不是我们所想象的那样,因为巴基斯坦作为信仰穆斯林十分虔诚的国家,女孩都在家里不出门,所以这些被强奸的受害群体,基本都是男孩,年龄大多6~10岁。
由于贫困,巴基斯坦各地有超过400万儿童从小就要被迫工作,其中,更是有150万名儿童流落街头无家可归。因此,这些终日在大街闲逛的孩子很容易成为Ijaz这种人的猎物。
对于生活在Peshawar市底层的孩子来说,他们唯一的收入来源就是从排水沟和垃圾堆里捡废品进行变卖。因为家庭负担太重,父母供应不起他们上学,为了减轻开销,很多孩子六七岁就出现在垃圾场,每天工作长达14个小时。
高强度的工作,平均每天只能挣200卢比(约9元人民币),如果挣不到钱,有的父母对孩子进行殴打。
而这些瘦小孩子们平时的娱乐活动,就是和同伴在Peshawar市的河流里游泳玩耍。
汇聚着工厂废水和生活垃圾的河流,隔着屏幕都能看出在这里玩有多危险,但对于像Akeeb这样的男孩子来说,他们每天还要面对更加危险的事。
每天捡垃圾时,Akeeb和他的朋友都会被附近的大人骚扰。那些人大多是附近的巴士司机,他们会用钱或食物等东西把诱骗来的孩子带到车顶,一起做“坏的事情”,作为“回报”,这些大人只给他们买一瓶碳酸饮料就可以。
如果孩子表现出明显的拒绝和反抗,那大人们就进行恐吓,有的甚至直接强奸。
巴士车车顶,平常可用来装乘客行李
在巴基斯坦,巴士运输是那里的经济命脉,特别是在Peshawar市,距离阿富汗只有几分钟的车程,公交线路十分密集,所以数量庞大的巴士司机也就成为了这一支柱型产业的关键人物。
外观上看,这里的巴士在五彩斑斓装饰的布置下,就像从童话书里驶出的梦幻花车,但在这些颜色的背后,却隐藏着另一种景象。
男孩被性侵的事件绝大部分都发生在巴士汽车上,而那些施以暴行的人,就是这些司机或售票员。
Hassan在公交总站附近经营着一家露天旅馆,每到半夜,各路司机就会从四面八方涌来,将这里作为临时休息区。
旅馆老板Hassan
租完一张床后,有的司机会多给Hassan付50或100卢比(约人民币2块或4块),让Hassan帮他们找个男孩快活快活。因为司机们对男孩的需求实在太多,Hassan也在经营旅店的基础上开辟了另外一种生财之道:假借提供食物或避难所的名义,诱骗附近流浪的男孩。
Hassan对这种诱骗手段驾轻就熟,他自己睡过的两个男孩就是这样得手的,那是两兄弟,分别8岁和10岁,完事之后Hassan给了两人40卢比(约人民币1.6元)。
当然,也有做“亏本买卖”的时候。有一次,Hassan正准备和一个男孩睡觉,这时,突然一名司机过来,粗暴地从他手里把男孩抢了过去,因为对方实在太壮,自己根本不敢阻止,只能眼见着那个司机在露天的床位上性侵了那个男孩。
除了街头发生的粗暴式性侵,有些地方还衍生出强迫儿童录制色情短片的产业。
在Punjabi村里甚至有专业团伙对诱拐或绑架来的男孩进行强奸拍摄,制成色情光碟对外出售。
视频里,全程都能看到团伙成员对男孩子们进行殴打和虐待,他们一边手持棍棒逼迫孩子们摆出各种姿势和表情,一边威胁说:“笑出来就不打你”。
家长们在向路透社记者诉说孩子们的遭遇时掩面痛哭
实在不配合也有别的办法,他们会给不听话的孩子喂食毒品,利用毒瘾的依赖性进行控制,一旦拍摄效果没有达标,这帮禽兽就会拿出毒品在镜头前进行赤裸裸的威胁。
满是暴力虐待的强奸场景让人头皮发麻,更多的还是男孩们的哭喊声响彻房间,小到5岁的孩子都在哭着做kj行为……
这些色情录像的传播也在一定程度上增加了男孩们的危险,刺激了众多成年男性对他们的侵犯。根据当地儿童慈善机构调查显示,95%的公交司机承认,和男孩发生性关系是他们主要的娱乐活动。
就像售票员Ijaz说的那样:“除了这些还能干啥呢?”连Ijaz的司机老板都已经习惯,每当Ijaz请假说明天不来的时候,他就知道这家伙晚上又要找男孩去了。
Ijaz也承认自己性侵过12名男孩
Naeem的不幸就是这些人造成的。第一次被强奸时他才8岁,那时他正在睡觉,突然,四个人把他绑到了一辆巴士车上面进行轮奸,其中一人是巴士司机,另外三个都是吸毒的瘾君子。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Naeem直接昏死在里面。
父母去世后,因为受不了哥哥的殴打,Naeem选择离家出走来到Peshawar市
从那以后,Naeem对未来的期待就是活着就行。如今,已经13岁的他生活在当地慈善机构提供的避难所里,在这里,自己不用为每天的吃饭问题发愁,相反他正面临着人生中更大的难题。
因为在经历过强奸之后的某个夜里,正在捡垃圾的Naeem在一名老人的诱惑下吸了毒,海洛因的感觉让他从此无法自拔。如今,随着年龄增长,他对毒品的需求也越来越大。
小孩吸毒在这里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在巴基斯坦,有将近100万人身染毒瘾,其中,更是有30%的吸毒者身患艾滋。特别是Peshawar市这种接壤阿富汗的地方,边界的混乱给贩毒者提供了很大的生存市场。
在贫穷和毒品的交织下,当那些身染毒瘾的男孩没钱买药时,就想到了来钱最快但也令人十分难过的办法——卖淫。
每次想吸毒了,他们就找巴士司机睡一觉,大多数一夜能赚100卢比,这些卖身钱根本等不到天亮,就被拿去换成了掺有杂质的劣质海洛因。有时,毒瘾犯上来的孩子根本顾不了那么多,“我陪你三次,你给我买一回毒品就好。”
Naeem也发现了这种方法,住进避难所后,社工发现了他吸毒的情况,并把他关起来进行戒毒。但Naeem还是忍不住,因为碰不到海洛因的日子真的让他浑身难受,每当这时,他都会选择跑出来。
穿过街道来到Peshawar市的另一头,这里是警察都不会来的地方。在这儿,瘾君子、恋童癖躺着到处都是,他们都过着有了今天没明天的生活。而Naeem却对这里熟门熟路,每次犯毒瘾时,他都会来到这里,明码标价把自己卖掉。
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来到这里时,曾有人出到3000卢比(约人民币123元)的“高价”,这可是远高于其他男孩的价格,可现在为了尽快买到毒品,无论多少钱Naeem都会答应。
状态正常的时候,Naeem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看电影,那种枪战动作片是他最喜欢的,因为电影里最后的结局都是坏人死,好人活。
街上有两家电影院,但另外一家他从来不去,因为里面只放映色情片,台下的男人会一边看着银幕一边开始手淫,有的人甚至将男孩带过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着兽性……
街上的电影院
这种混沌的生活也让避难所的社工感觉到不对劲,他们发现,Naeem已经有了很严重的自残行为。
手上、脚上那深深的疤痕,都是Naeem用刀片和火对自己留下的痕迹,那密密麻麻的伤疤让人很难想象他到底对自己下了多狠的手,有的地方已经长出新肉,一看就知道自残行为已经持续很长时间。
在被问到为什么伤害自己时,Naeem瞬间红了眼,他说:“我感到愤怒,无能为力的愤怒,不能和任何人说,只能伤害自己。”
随着交流的深入,社工们发现了更让人担心的情况,Naeem的心态已经变化到最坏的情况,他变成了一个施虐者。
Naeem承认,在过去的时间里,性侵、虐待了其他男孩。
那个孩子只有10岁,Naeem把他带到电影院后就强奸了他。结束后,那个男孩说了句“再也不想经历这种事情”,这句话惹怒了Naeem,他又抓着那个孩子的手,将他狠狠地打了一顿。
Naeem的经历被报道后,很多人都会疑惑,巴基斯坦可是一个对伊斯兰教十分虔诚的国家啊,教义明确规定“活着是罪、看女人是罪、虐待儿童是罪、和同性发生性关系更加是罪”,为什么这群人还能做出这种事?
一边是每人都在以信徒的身份去清真寺祷告,歌颂古兰经,一边却在离开寺庙后做出这种暴行,这种矛盾成了这片大陆上让人最令人困惑不解的行为。
清真寺做礼拜的信徒
在镜头面前,售票员Ijaz坦诚表示遵循宗教信仰是自己最重要的守则,而他也用教义对女性应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发表了强烈看法:
“女人就应该待在家里,将来我会找一个读古兰经和日夜祈祷的好妻子”
而当记者问到那你为何没有遵循教义,和男孩发生性关系时,他都没有犹豫,就给了一个让人深思的回答:
“我能怎么办?我也知道这违反教义,真主会生气,但是面对欲望,我真的无能为力。”
其实,严格的教义,恰恰也是这一矛盾行为诞生的原因。
早在2010年,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就对当地这一现象做出了调查解释,在巴基斯坦的传统思维里,对女性的极端限制,促进了男性对男孩的猎捕。
此外,当地传统也认为女性不应出现在公共场合,因为那样会被别的男人看见……这种严格的性别封锁,也让很多男性对更加年轻的男孩子从心理上产生了性吸引力。
Peshawar市街头,基本看不到女性身影
还有一点,当地警方对儿童困境也并没有足够的重视。说白了,这些警察实在是没有精力去管这些。
因为Peshawar市接壤阿富汗,这里也是塔利班武装分子经常出没的地方,爆炸袭击和抓捕恐怖分子等任务让他们分身乏术。光是过去5年里,就有700多名警察死在恐怖分子手中,在他们眼里,找塔利班留下的炸弹要比抓恋童癖更加要紧。
最关键的根源问题还是立法,在巴基斯坦,《儿童保护法》确实存在,但当局政府一直在用敷衍的态度漠视它的存在,即便政治家Imran曾经向政府反映多次这一现象,上面也根本没有实施的意愿。
图:Imran是少数关心当地性侵儿童的政治家之一
被教义裹挟而反叛的思想、社会的动乱还有政府的漠视……种种因素仿佛都在给这种恋童市场盖上一种无形的“保护屏障”,即便有人想改变也无能为力。
或许是感受到了这里的未来永远都是一潭死水,Naeem主动和避难所领导申请,想离开这里前往卡其拉上学,重新开始。
Naeem的离开,也许会摆脱这摊混沌,迎来另一种人生,但剩下400万活在地狱的男孩,未来又该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