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演习由波兰总统杜达(Andrzej Duda)压阵督导,波军精锐尽出,结果却在五天内损失80%一线部队,首都华沙也遭陷落,如此局面无疑超出了各界人士的预料。美德俄三国之间的波兰如何自保,也成了困扰波兰人的重大话题。
泄密暴露致命弱点
根据波兰《现代报》、《超级快报》等各路媒体在2月上旬得到的“泄密”资料,“冬季-20”演习是波兰自2017年后展开的又一次大规模军事行动。在波兰方面出动的数千人部队序列中,包含尚未入役的爱国者防空导弹系统,F-35战斗机,HIMARS远程火箭炮和其他现代武器。
对波兰来说,该国长期以来参加的北约演习的想定方案中,俄军在突破苏瓦乌基走廊后一般会北上清扫波罗的海三小国,可在“冬季-20”演习中,俄军竟一举南下。(美国《国家利益》网站截图)
此外,波兰近年新组建的第18机械化师和该师刚解散的反坦克炮团也被编入其中。驻扎在苏瓦乌基走廊(Suwalki Gap),即波兰与白俄罗斯边境的美军第五军和北约部队也在波军的演习序列中。
波兰方面原计划用这批部队抵挡来自“东方”的部队22天,波军还专门使用了北约的指挥软件和控制系统。但随着演习的开始,波军就发现,攻击方在越过加里宁格勒地区之后,就直插波兰纵深。
相对于很多北约演习中想定的“俄军突破后就会袭击波罗的海三小国”,此番演习中的俄军没有给波兰机会。此后,俄军就在战役第四天包围华沙,封锁其战略港口,第五天抵达维斯瓦河,虽然波军得到了“北约帮助”,但波军的海陆空三军已不复存在,维斯瓦河以东地区也全部失陷。这一速度甚至超过了1939年时德军18天推进至华沙的记录。
资料显示,美国和北约的演习一直以俄罗斯并吞波罗的海三小国为目标,却从未把攻击波兰视为可行方案
面对这种悲观局面,布瓦什恰克在2月8日接受采访时强调,波军要严打“假新闻”。《现代报》等媒体则怀疑此举是波兰国防部内部为扳倒现任总参谋长安德莱伊查克(Rajmund Andrzejczak)将军而有意释放的消息。
有迹象显示,波兰总统府希望安德莱伊查克连任,波兰国防部则希望推举米卡(Jaroslaw Mika)将军,但无论哪位将军上位,他们都无法解决波兰与俄罗斯之间的困境。
谁能保护波兰人
这种局面让很多波兰网民大发牢骚:他们愤怒的发现,自称爱国者的波兰人们无法自卫,美国也不会帮助他们,只有和波兰有共同利益的人,即“znienawidzeni Niemcy”(波兰语,意即“讨厌的德国人”)才有可能帮助自己。
对德国来说,波兰是默克尔撮合欧盟时有意倒向美国的不安定因素
可就波、德关系来说,波兰在近年来在军事、经济问题上与美国的接近,以及对德国利益的妨碍都很突出。波兰现任总理莫拉维茨基(Mateusz Jakub Morawiecki)和总统杜达都在坚持波兰在冷战后传统的对冲俄、德,亲近美国的策略。加之波方在2020年还借俄罗斯反对派纳瓦利内(Alexei Navalny)的中毒事件,劝说德国暂停德、俄推进的“北溪2号”油气管道项目的建设,这种看似平衡,实则失策的做法一直在引发德国的不快。
根据白宫的规划,美国将在2020年9月前从目前3.45万名驻德国美军中撤离9,500人,其中部分将转移到波兰等盟国,部分将撤回美国。波兰还有意接收美国在德国的核武器,并再次把自己置于德、俄的仇视目光下。
美国驻波兰大使曾在社交媒体表示,美国试图将北约核能力转移到波兰处。目前,美国大约有20枚B-61核弹部署在德国,德国议会曾在2010年和2020年两次就迁出这些核弹进行审议和激烈辩论。考虑到五角大楼或已考虑在波兰部署核武,波兰为了接收这些核弹甚至在2020年斥巨资购买35架能够运载这种核弹的F-35A战斗机。至此,波兰就再一次将自己丢进了美、德、俄三大国之间的漩涡。
当然,波兰方面对于周边外交也并非完全抗拒,譬如华沙当局最终接受了号称“希特勒副官之子”的新任德国驻波兰大使洛林霍芬男爵(Arndt Freitag von Loringhofen),此外,波兰仍能利用驱逐俄罗斯外交官等手段,与欧盟形成有效互动。但无论如何,身处北约与俄罗斯对峙一线的波兰仍需要考虑自身的安全问题,当下这种一触即发、一发即死的局面无疑是需要改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