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制造的新冠疫苗已经在一些国家中被批准使用,还有一些国家正在参与中国疫苗的临床试验。那么,中国疫苗的有效性到底怎样呢?



中国疫苗研发进展最快的主要有三款:它们分别来自国药集团、科兴生物以及康希诺生物三家公司。这三款分别已进入临床第二期及第三期试验的疫苗,外界却对其试验数据知之甚少。只有国药集团在去年年底正式发布了官方的试验数据。

截至去年年底,已经有上百万人接种了国药疫苗,但这些接种都是在临床试验或紧急计划的框架内实施的。

疫苗民族主义

德广联和《法兰克福汇报》驻华记者报道称,中国媒体正在发起一场针对外国疫苗的宣传攻势,对西方国家疫苗的有效性提出质疑。

他们宣称,西方媒体有意隐瞒了BioNTech辉瑞疫苗的潜在风险。一位知名官媒电视主持人也发推提出上述指控。

然而极为吊诡的是,中方一边对辉瑞疫苗的质量提出质疑,另一方面却在通过复星医药公司订购辉瑞疫苗。种种迹象显示,中国官方希望通过宣传攻势,转移各方对本国疫苗的质疑,而本国疫苗也很有可能未能达到预期效果。



根据迄今为止已知的数据,中国产疫苗的有效性可能要比西方竞争产品低一些。下面就是中国造疫苗的使用情况及已知数据。

国药集团

这款疫苗是国药集团同武汉病毒研究所和生物制品研究所共同研发的。这种也被称为灭活疫苗的技术已经被成功使用了几十年之久,在防治白喉、乙肝、小儿麻痹以及百日咳方面疗效显著。

这款疫苗在全球十个国家中进行了第三期临床试验,其中包括阿联酋、巴林、秘鲁、塞尔维亚和巴基斯坦等国。那么,为什么要在中国境外开展试验呢? 原因很简单,由于严厉的防疫措施,去年夏天开始,中国病例数量急剧减少,已经不足以获取足够的试验数据。

迄今为止,只有国药集团发布了其疫苗的试验数据。2020年12月29日,国药集团发布了阶段性试验报告,称有效率达79%。数天后,中国官方为国药疫苗发放了批准文书。

国药疫苗在国外使用的情况反馈不一:阿联酋发布的有效率甚至比中国还高,达86%。阿联酋官方批准这款疫苗的时间也早于中国,12月初该国就已正式开始接种这款疫苗。此外,塞尔维亚也于今年一月批准了来自中国的国药疫苗。

国药疫苗在秘鲁的试验进展则不理想。十二月,该国防疫部门叫停了国药疫苗的临床试验,原因是一名受试者在接种疫苗后手臂出现了瘫痪症状。

科兴生物

科兴生物出品的CoronaVac也属于灭活疫苗。2020年夏季以来,这款疫苗在巴西、印度尼西亚、孟加拉以及土耳其进行了临床三期试验。尽管厂家尚未发布官方的有效性数据,但巴西合作伙伴的评估报告显示,这款疫苗的有效率大约为50%,而印尼卫生部门发布的有效率数据则为65%。



今年一月,塞舌尔也开始使用国药疫苗。

科兴生物的疫苗有效性虽然不及欧美研发的 mRNA疫苗,但它毕竟也达到或超过了流感类疫苗的正常有效率。流感疫苗的有效率一般介于30至60%。

对于是否引入中国的科兴疫苗,马来西亚和新加坡仍犹豫不决。但泰国已经决定购买有效率并不高的科兴疫苗。在中国境内,中国官方则将科兴疫苗纳入了紧急使用计划。

科兴生物期望,通过延长两针接种的间隔时间,进一步提高疫苗的有效性。不过为此目的,还需要获取进一步的临床试验数据。此外,延长接种间隔也有可能加大病毒变异的风险。

康希诺生物

康希诺生物和军事医学研究院共同研发的疫苗被命名为Ad5-nCoV 或Convidecia。这是一款腺病毒载体疫苗。也就是由无害的病毒将没有繁殖能力的新冠病毒表面蛋白运输至人体细胞,并激发免疫反应。其作用机理同英国瑞典合资企业阿斯利康同牛津大学合作研发的疫苗相似。

这款疫苗已经开始在巴基斯坦、俄罗斯、墨西哥和智力进行第三期临床试验,并计划将沙特阿拉伯也纳入第三期试验。

加拿大则取消了共同进行临床试验的计划,原因是中国未按约定向合作伙伴加拿大疫苗中心提供疫苗。

中方爽约的原因很有可能同中加两国旷日持久的外交纠纷有关。不过,中加双方都拒绝就此发表评论。

去年六月开始,中国开始为军方人员接种这款疫苗。不过,迄今为止厂家尚未公布有效率数据。

偏心?违约?欧盟与阿斯利康的疫苗供货之争

英国瑞典合资的制药康采恩阿斯利康宣布将大幅减少第一季度对欧盟的疫苗供应,招致欧盟方面的强烈指责。双方本周三举行的危机会议无果而终。阿斯利康疫苗预计本周五将获得欧洲药管局的批准。



苏博科(Pascal Soriot),新冠疫苗生产企业阿斯利康的首席执行官,在英国被视为“英雄”。不过,自阿斯利康上周五(1月22日)宣布第一季度会大幅减少对欧盟的疫苗供应以来,他在德国和欧盟却一下成为众矢之的。阿斯利康称今年第一季度只能向欧盟供应3100万剂疫苗,而不是先前所说的8000万剂。

欧盟政治家对此大为光火。欧盟议员、健康专家利杰(Peter Liese)建议,如果阿斯利康不能按照约定提供更多疫苗,而是把欧盟公民当二等公民对待,那么欧盟必须采取措施,比如禁止向英国出口辉瑞——Biontech新冠疫苗。欧盟委员会则表示,考虑要求疫苗生产商今后在将疫苗供应给欧盟外的国家前必须申请出口许可证。对于用于人道主义的商品,欧盟会颁发与可证。阿斯利康也在欧盟境内生产新冠疫苗并部分运往英国。

德国卫生部长延斯·施潘称,欧盟加强出口审查的目的,是了解哪些疫苗被出口,只有这样才能了解与供应商的合同是否被公平地执行。尽管对欧盟一季度的供货量大为减少,但作为英国-瑞典合资企业,阿斯利康对英国的供货却会按时按量,丝毫不会减少。

对协议内容各执一词

对于欧盟方面的反弹,CEO苏博科则为阿斯利康作了辩护。他在接受多个欧洲媒体采访时表示,阿斯利康只在和欧盟去年8月达成的协议中表明“尽最大努力”满足约定的供货数量,但并没有写明保障供货。此外,英国比欧盟早两个月和阿斯利康达成疫苗供货协议,因此,阿斯利康更早开始生产用于供应英国的疫苗。

但欧委会却称,欧盟和阿斯利康达成协议的时间只比英国晚两周,而且欧盟还预付了疫苗生产资金3.36亿欧元,以获得3亿剂疫苗。欧盟健康专员斯特拉·基里亚基德斯(Stella Kyriakides)表示,苏博科的表态既不真实也不可接受。她说,欧盟和阿斯利康的协议中有明确的每个季度供货时间表,而协议中收录了“尽最大努力”的条款是因为疫苗当时还没有研发成功,一旦疫苗获批准,就必须供应约定的数量。欧盟希望阿斯利康同意公开协议,以增进透明度。基里亚基德斯还强调,阿斯利康有道德、社会和合同责任,“我们处在大流行中,每天都在失去生命。”

双方各执一词的另一个焦点就是欧盟有权获得阿斯利康在哪里生产的疫苗。阿斯利康在比利时和欧盟境内另一处各有一个工厂生产新冠疫苗。苏博科表示,对欧盟供货减少的原因是在比利时的工厂遇到了生产困难。但欧委会则指出,协议中约定,阿斯利康不仅在这两个厂为欧盟生产,也会在英国的两个厂生产供应欧盟的疫苗,阿斯利康的英国工厂只为英国生产疫苗因此违反了协议。



1月25日,英国首相约翰逊亲自搬运阿斯利康疫苗用于分发

除了有关疫苗供货的问题外,欧盟境内媒体有关阿斯利康新冠疫苗对65岁以上的人的有效率只有8%的报道也给事态火上浇油。对此,阿斯利康方面驳斥说,这是“完全错误”的报道。

接种目标与现实差距巨大

本周三晚(1月27日),欧盟和阿斯利康方面举行了危机会议。虽然与会者表示,双方的讨论是建设性的,但会议仍无果而终。如果这场争议诉诸法庭,预计至少要两年时间才会有裁决。欧盟圈内人士指出,“我们不想和阿斯利康有纠纷,我们想要的是疫苗,希望和该公司达成解决办法。”

欧洲药品管理局预计将于1月29日批准阿斯利康疫苗。欧盟共与6家新冠疫苗生厂商签订了总计超过23亿剂的疫苗供货协议。迄今为止,欧盟4.5亿人口中共有840万接种了一剂或两剂疫苗。 按照目前的速度,要让所有愿意接种的欧盟居民接种两剂疫苗需要两年多时间。欧盟国家的目标则是,到今年夏季结束前让70%的人口接种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