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访者整容前后对比。受访者供图
我叫周楚娜,女,00后,在校学生,现居上海。从2017年开始到现在,我已经做过上百次整形医美项目,可以说,每天基本都是术后恢复期。去年受疫情影响,整容频次也下降了不少,但少说也有20多次。每次只要P图的时候,觉得比之前多P几下,我都要去整形医院再动一次刀。
耳软骨隆鼻、芭比眼综合、面吸黄金微雕、脂肪填充胸部、大腿360度环吸……这些我都真实经历过。去年3月,我在微博上发了“整容日记”,粉丝迅速上涨至30多万。我就把微博上的简介改成了“全国年龄最小、整容最多”。
全脸磨骨,是最痛苦的经历
说实话,以前的我真的不好看,眼睛小、鼻子又塌,和班里漂亮女生形成鲜明对比。
初中班里的男生总会背地里讨论女生的长相,他们会给我取各种难听的外号,我又生气又自卑。我还经常被区别对待。每次班里大扫除,男生都会让漂亮女生干轻松的活儿,丢给我活儿的又脏又累。从那时起,我真切地体会到,不是长得丑活得久,而是完全没有出路。
除了整容,我想不到其他更好的办法了。还未成年时,妈妈带我去做了埋线双眼皮,这也是我的第一个整容项目。说不害怕是假的,但心里更多的是期待。比起丑带来的不公平待遇,我更能接受手术刀带给我的痛苦。
有人问我年龄那么小为什么要动刀,也有人提醒,以后我会比同龄人更显老。但总体来说,变成双眼皮之后,大家对我的态度亲和了不少。尝到了整容带来的甜果,我很快开始了第二次、第三次……
记忆最深刻的是,全脸磨骨手术那次,从下颌角、颧骨到下巴,基本上各部位都磨小了。相比取胸下肋骨垫到鼻子里,磨骨手术更简单快捷些,说白了,就是把脸上的骨头削下一部分。
但手术是全麻,风险也不小。手术两天以后,麻药感才渐渐消退,我也开始有了意识,整个脸包得像出了车祸一样。由于嘴巴肿得厉害,只好吃了一个星期的流食。这次磨骨手术让我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哪里都不敢去。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手术,我的方脸变得小巧了,真的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总之,这是改变很大,也最痛苦的一次经历。但我相信一句话——“10米之外,别人看不到你背的名牌包是真是假。但是你的胖瘦、脸型大小,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接受变美的代价。
为了继续整容,我坚持上学
按照整形医院的要求,未成年人去医院做手术,尤其是全麻手术时,一般都要家长陪同,并签署手术同意书。没办法,我有几次拿着成年朋友的身份证,在医院蒙混过关。
除了冒充成年人外,一些不用查验身份的小诊所,也给我的整容之路提供了“便利”。第一次埋线双眼皮后,我偷偷联系了网上的“医美姐姐”,在一个狭小的工作室里,打了瘦脸针。这所工作室完全没有过问我是否成年,省了不少麻烦。但他们操作也不规范,我的脸部出现了凹陷,好在妈妈出差工作,没有发现异常。
那次经历给我上了重要一课:不能去不正规的工作室整容。不过,现在的我也不爱去公立医院,他们整得比较自然,达不到我想要的夸张效果。既然整都整了,为什么不做夸张点,让所有人都能看到效果呢?因此,网红整形医院是我的首选。不过,有时谈起整容,医院的医生、护士甚至都没我懂得多。
2020年12月下旬,我又去做了眼睑下至手术。这不是我第一次做这个项目,但每次做了都觉得眼睛不够大,加上眼角可能会回缩,我必须不停通过手术维持它的大小。眼睑下至项目是我做过的恢复期最短的手术,虽然当时眼睛有点充血,但我还是第二天就戴上了美瞳,还和朋友一起吃了火锅。
但是,因为多次开眼角、割双眼皮,我的眼角膜比较脆弱。又因为过早地戴美瞳,误把卸妆水当成隐形眼镜液等各种原因,某一天,我的眼睛突然剧烈疼痛,视力严重下降。
去了医院,医生诊断说是卸妆水严重腐蚀眼球,眼角膜出现破损,至少一个月不能戴美瞳。可是,我马上要到北京上节目,不可能不戴美瞳。为了上镜效果,我忍住了眼睛的不适感,照旧戴美瞳和化妆。
我知道整容是有风险的,关注过很多因为整容不慎致死的新闻。医生也建议我尽量不要再开刀做项目了。但是,收手很难,我真的停不下来。为了整容,我已经花了上百万元。这些钱大部分是爸妈付,他们是开公司的,我早上起床的时候,他们已经出门了,我晚上回家的时候,他们还没回来或者已经睡觉了。
爸妈并不支持我整容。但我态度强硬,如果不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宁愿不去上学,他们拿我没办法,只好同意。为了整容,我同样在妥协。我现在读的是一所私立国际学校,虽然整容、上节目、直播分走了我不少精力,但我仍然会坚持读完书。因为只有在学校上课,我才能拿到生活费,整容才能继续。
新的一年,我已经在微博上晒出了整容目标——“一定要每个月都做3—4次手术”。这几天,我马上要去做发际线、第三次人中缩短和轮廓线精雕手术。
别学我,有的整容后遗症会伴随我一辈子
自从接触整容后,我有不少好友都是整容界的名人,比如刘梓晨。我们会互相推荐好的医院和医生,如果有我没做过的项目,就一定会去试试。不只是网红,我身边的普通朋友也会整得比较夸张,我们会商量下一个项目做什么,也会一起进手术室,一起住院。
虽然整容已成为我的“家常便饭”,但这条路真的不好走。整容后遗症真切地发生在我身上。由于麻药注射较多,我的记忆力出现衰退,抽脂后的皮肤变得松弛,腿上、胸下等部位也留下了瘢痕。让人糟心的是,不少瘢痕要伴随一辈子。
曾经有人问我,整成这样后悔吗?我认为只要坚持自己,就不会后悔。但我后悔的是,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整容,我永远不会对自己的容貌满意,总觉得下一次整容会更好看。
每次看到我喜欢的女团,我都幻想像她们一样成团出道。我想既然已经在脸上付出了这么多,就应该从事一些光鲜亮丽的职业,网红和明星就是不错的选择。
有人说我 “长相惊悚、整容上瘾”。我并不太在意,人红是非多,有人骂总比没人看要强。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审美,别人觉得我丑是别人的事情,不必放心上。
现在,我有一个近1000人的粉丝群。他们经常会问一些整容方面的问题,也有很多黑粉直接在群里开杠。但我内心有些不忍的是,每当有粉丝问“我可不可以像你一样去整容”时,我都感觉自己树立了不好的形象,毕竟他们中最小的不到10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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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河南郑州刘女士给小莉求助,前一段时间自己做了“眼部综合”微整手术。本来是想变美的,可是整完以后觉得自己“错付”了...
一
"万人迷“不迷人了
刘女士:“我在做生意的批发市场里,大家都叫我万人迷。都说我的眼睛是勾人的,现在大家说我像妖怪!
事情的缘由要从20多天前说起,刘女士说她在郑州一家名叫“康伦整形”的机构做了眼部综合手术,花了13400元。可是这效果却让她很不满意。
刘女士:“我的肉被割走,卧蚕也没有了,现在一只眼大一只眼小,看着还不对称。”除此以外,刘女士还告诉小莉,她的眼睛很疼,就像针扎的一样。
二
“康伦”:手术还没过恢复期
郑州康伦整形医疗美容 工作人员:“哪有整形手术还没有过恢复期就来闹事的?她交了一个眼综合的钱,我们给她做了眼袋和眼综合两个项目。”
面对工作人员的解释,刘女士不认同。她说,之前自己的眼睛是天生的卧蚕,根本不需要做眼袋手术,自己的要求就是开眼角提眉,可眼角也没有开好。
三
双方曾签过协议
小莉在采访过程中了解到,刘女士对眼部整形不满意这个问题曾与“康伦”协商,在民警的协调下, 还签过一份协议。
协议上写道:因双方沟通不到位,少做一项内眼角,一个眼大一个眼小退还5000元。收到退款,此事完结,与康伦整形无关。
看到协议后,小莉认为成年人应该尊重契约精神,既然之前有过约定,就应该遵守。而刘女士表示,如今眼睛感到疼痛视力模糊,可能与整形有关,需要检查。双方就鉴定一事达成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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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亲述:整容失败之后的结局到底多惨烈?
2014年12月5日,整容失败的宓圆圆、靳魏坤和陈怡丽(从左至右)在济南千佛山拜佛祈愿。异国一场失败的整容手术将女孩们的生活卷入绝望的漩涡,也让三个本不相干的人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 冯中豪/摄
2013年年底,27岁的山西女孩靳魏坤在网络上看到了一则广告,称韩国选秀电视节目《许愿清单2》将在中国招募赴韩整形的志愿者,被节目中丑小鸭变天鹅的效果吸引,靳魏坤报了名。她很“幸运”地顺利入选参加节目录制,并于2014年1月17日接受了韩方“慷慨”的免费手术。
此前,靳魏坤在国内接受过失败的胸部手术,这次前往韩国原本只打算进行乳房修复。但在节目组和院方的游说下,她又接受了眼、鼻、颧骨、下颌、下巴、鼻唇沟7个部位的整形手术。
作为演员的靳魏坤一度幻想着自己整容后脱胎换骨,怀揣明星梦的她还等待栏目组所谓的送她去韩国知名经纪公司“出道”。直至回国后的2月28日,靳魏坤才发现自己“鼻子歪,脸也是歪的”,“一天之内为我进行了12项面部整容手术,竟然没有一项成功”。随后,她开始在网络上用文字和照片发帖质疑手术,院方联系她要求删帖,并约定返韩协商修复。
16月25日,靳魏坤和奶奶回到韩国,与院方进行直接交涉,对方却没有提供实质修复方案,谈判无果后她和奶奶被推出医院流落街头,直到两个月后才回国。事后,她才得知就连她当初报名参加的节目也只是韩国一家冒充KBS电视台的小电视台山寨出品的。
手术失败后,她不愿意看到自己的脸,就连洗漱时也不愿看见镜子里的自己。
对于整容,靳魏坤的母亲一直不太支持。在前往韩国之前,母亲就曾对她说只去接受胸部修复手术,“脸上可不敢动刀子”。
陪她去过韩国的奶奶说,“想不通那些韩国医院怎么那么黑心”。
2014年11月份,靳魏坤在国内咨询一名医生时,得知有女孩去韩国整容回来后发现自己感染上了肝炎。11月26日,靳魏坤也去了一趟医院检查身体。“韩国手术室卫生条件很差,连最基本的无菌要求都没达到。”靳魏坤说。
抽血时,她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她称自己平时最怕扎针,没想到却敢在韩国接受那么多次麻醉,甚至还动了刀子。
开始维权后,靳魏坤结识了越来越多的跟她经历相似的人。每天她都能在手机上听到各种不幸的遭遇。“北京有个余姓女孩儿做了双卾手术,现在咬合都成了问题,无法正常咀嚼食物,每天靠流食过日子。”
靳魏坤经常趴在房间里的阳台上看着窗外,想着未来的维权和修复问题。
靳魏坤坐在家中,带着修复面罩。除了去外地,她基本不出门。
不得以需要出门时,靳魏坤会尽量将自己伪装起来。有一次她在外面被人认出来,路人询问她是不是整容失败上电视的女孩儿,靳魏坤立刻极力否认。
白天不敢出门,靳魏坤只能在晚饭后趁着天黑跟奶奶出去溜达一会儿。她说这总会让她不经意间想起跟奶奶一起在韩国维权的那两个月,“有点痛苦”。
夜里失眠,她就拿着手机跟维权群里的人交流信息。靳魏坤说一名20出头的女孩在韩国整容失败已经自杀了很多次,“手腕割得跟蜘蛛网一样”。“我们这个受害群体人数很多,如果早有人站出来,也许很多人就会躲过一劫。”
和靳魏坤一样,浙江人宓圆圆也是在看了一档韩国整容真人秀节目后动了心。圆圆说自己爱美如命,在没有接受手术前,她其实就很漂亮,眉清目秀,丝毫看不出将近不惑之年。
2013年9月,宓圆圆瞒着父母到了《Let美人》节目中推荐的韩国Faceline医院。根据她的情况,院方建议她接受翘鼻尖手术和发际线下移术,但没有告知手术有任何风险,“院方还找来了节目中的整容模特来跟我直接沟通,让我更加相信手术可靠”。手术费用共人民币7万,圆圆毫不犹豫交了钱并接受了手术。这是当年12月份宓圆圆接受手术后所拍摄的照片。
然而术后她却发现自己的鼻中隔弯曲,鼻孔朝天并严重感染,前半部分头皮失去知觉,发际线也蜿蜒曲折地出现了一条20厘米长的疤痕,头发大把脱落,根本不可能像院方所称6个月后无伤疤“可以大胆露出额头”。
在发现自己头皮没有知觉后,宓圆圆紧急联系了韩国医院,医院称只要常常对头部进行按摩就能恢复,但至今宓圆圆的前半部头皮依然没有知觉。
鼻部肿痛让宓圆圆彻夜难眠,2013年12月她做手术取出了鼻子里的假体,然而感染状况依旧没有好转,医院因此要求她服用了5个月的抗生素。“事后医院居然还声称我得了梅毒,抗生素是为了治疗梅毒。”宓圆圆说自己在手术之前韩国医院对其进行了体检,并没有什么疾病,但术后却被告知感染了梅毒。
不仅如此,院方在实施翘鼻尖手术时,用从她耳后取出耳小骨放入鼻头,但因为处置不当,现在她的耳朵后面留下了十分明显的疤痕。
宓圆圆认为医院应承担责任,并提出30万元人民币的赔偿要求,在与医院协商无果后,她选择了在医院门口抗议示威。然而在今年6月近一个月的抗议中宓圆圆遭遇了各种非难甚至肢体攻击。院方工作人员不仅撕毁她的展示板还将整碗泡面淋到她身上,甚至报警指责她向医院讹钱并使用暴力影响医院正常运营。有一次她被带到警察局,一个警察拿出厚厚一叠案卷告诉她“你们别闹了,这些都是中国人在这里示威的资料,没办法的”。
手术失败,维权无果,宓圆圆一度想不开,尝试过自杀。“有一次在高速上,我飚到了180迈,想想直接出了事就都解脱了。”
为了遮住突兀的鼻梁,宓圆圆只要出门就会带上帽子或假发。
11月29日,宓圆圆来到朋友的服饰店,看着一名挑选衣服的年轻顾客,她说:“我现在都不敢穿这些好看的衣服,家里那么多裙子手术后我也没有再穿过,好羡慕这些没整过的脸,多自然。”
为了寻求心理安慰,宓圆圆的床边总是摆放着各种心灵鸡汤类的书籍。“刚刚看完一本名叫《正见》的书,讲的就是世事无常。”
12月22日,宓圆圆参加凤凰卫视的节目录制,在讲述自己的整容经历时泪流满面。尽管她认为应该积极面对整容失败,但每次回忆起这段经历时依然止不住眼泪:“很后悔接受了手术,至今想不明白自己当时为什么会去整容。父母给了我美好的容颜,我却没有珍惜,现在想想最对不起的是他们。”
和宓圆圆、靳魏坤不一样,33岁的陈怡丽是被“朋友”介绍去韩国的。四年前,在深圳从事服装外贸生意的她认识了一名韩语翻译。两人熟悉后,这名高姓女子不断向她推荐韩国整形医院的手术。考虑到自己的面部皮肤不善,加之陈怡丽已将这名翻译视作朋友,2010年她飞往韩国善美高恩医院。
最初陈怡丽还有所顾忌,但当医院拿出中国知名女运动员甚至“国宝级人物”的照片,声称她们在此接受过手术后,她的理智防线被彻底击溃。陈怡丽听从推荐,花费约16万元人民币接受了肋骨垫鼻手术和嘴唇切薄手术。但术后的陈怡丽鼻子发炎及畸形,嘴唇不对称,别扭的五官让她看上去像苍老了十岁。
花费近17万,整容变毁容,陈怡丽与院方协商退回3至5万费用去别的医院修复。但院方声称她的翻译朋友赚取了高额提成,要求她找高女。多次致电协商无果后,曾经的友人更换了电话,销声匿迹。
“不仅毁了容,还被韩国人当傻子骗。从此我的生活像被吸入了黑洞里,朋友亲戚都说我傻,自己的亲姐姐指着脑门骂我傻*。”家人对陈怡丽一意孤行要去整容的行为非常不理解,跟她生活在一起的姐姐也常常因为债务问题与之发生口角。
原本陈怡丽容貌清秀,追求者甚多,但2010年手术出现问题后,连男朋友都跟她分了手。
手术失败后,陈怡丽跟以前的朋友几乎断了联系,也不再参加朋友聚会。
巨大的精神压力,让原本性格开朗的陈怡丽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每日都要靠吃安眠药才能入睡。
因为无法克服心理障碍,整容失败后这4年来,她去过美国、欧洲、泰国,在国外一住几个月,只为了去一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走在纽约的大街上,路两边都是摩天大楼,特别开心,终于没人认识我了,高兴得笑,笑着笑着就哭了。”
帽子和耳机成为她离不开的必需品,“遮住眼睛,不希望听到外面的任何声音”。原来只听轻音乐的陈怡丽开始只听重金属摇滚,感觉“只有强烈节奏才能给自己力量”。
失败的整容手术带给她的,不仅是毁容,还有沉重的经济负担。4年来,陈怡丽多次往返韩国,在全国各地咨询专家,前后花费60余万,这不仅花去了她准备出国的全部积蓄,还使得她现在处于负债的状态。今年她听闻杭州有全球整形专家论坛,急于前往的她在网上购买机票时遭遇“钓鱼网站”,卡里的4万多元又被骗走,家人因此在墙上贴上警示条。
12月2日,陈怡丽在深圳某护肤品商店购买护肤品。整容失败后,陈怡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自然点”,每个月要花2000多元购买护肤品。
由于左右脸不对称,陈怡丽经常前往美容店,通过仪器做脸部按摩,希望缓解右边脸部下垂问题。
她决定站出来维权,“之前给自己埋的炸弹,我现在要一个个地拆掉”。图为陈怡丽坐上前往济南的火车,准备录制节目。
2014年10月,因为整容修复问题,陈怡丽在网上结识了宓圆圆和靳魏坤。此后三人“抱团取暖”相互慰藉,并逐渐走上维权之路。
经过两个多月的维权,三人发现赴韩整容失败的受害人越来越多。为此她们还建立起微信群,不到几天时间群里已经有65人,但愿意像她们三人一样站出来面对镜头的人依然没有。“受害人的心灵其实很脆弱,我们站出来只是不希望更多人受伤害。”
12月11日,陈怡丽、宓圆圆和靳魏坤来到北京寻求法律意见。为了省钱,她们借住在一家整容医院的病房里。三个人在一起时,虽然常常会陷入长时间的安静,但偶尔也会相互逗乐儿。“因为害怕坚持不下去,所以总需要一点点‘自欺欺人’的快乐”,靳魏坤说。
这半年来,为了维权和咨询医生,三人跑遍了广州、上海、南京、杭州、济南、北京和首尔。为了节省,原本家庭条件宽裕的宓圆圆连18元一晚的小宾馆都住过,她说半年的维权已经花了10万多。
在借住的医院病房里。陈怡丽常常不自觉地拿出手机查看自己的容貌,并失望地称自己像“怪物”,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修复好。
2014年12月初,三人在济南某医院拍摄了三维CT。还原度极高的CT片上,是三张“伤痕累累”的脸。
12月14日,三人再次来到北京接受某整形协会专家会诊。
面对专家,三人分别讲述自己鼻梁、下颌骨和颧骨受到的损害。“在国内已经见过无数的专家、医生,总是一次次地希望又再失望,国内问过的医生几乎都说无法修复。”宓圆圆说。
12月22日,陈怡丽在北京参加节目录制,再次讲述自己的遭遇。两个月来频繁奔波于全国各地和各种媒体采访,陈怡丽已经疲惫不堪。维权的艰难是她始料未及的,“有时候都会问自己该不该继续坚持下去”。
2014年12月,三个女孩端坐在房间里,郑重地让记者拍下一张她们的合影。“真不知道未来的路还有多远”,宓圆圆这样说。韩国《中央日报》数据显示,2013年赴韩整形的中国人达16282人,每10名外国求美者中就有7名中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