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最近发现的新冠病毒变种引发世界各国民众恐慌。医学专家说,新出现的新冠病毒突变,不会影响目前美国正在推广的两种疫苗的防疫效果,民众无需过度担心。
新冠病毒变异毒株在英国被发现之后,已经开始在伦敦及周边地区迅速蔓延。英国首相约翰逊已经下令实施自3月份以来最严格的封城令。封城令导致伦敦的民众纷纷设法逃离伦敦。
与此同时,意大利和澳大利亚宣布,已经在各自国家发现了感染英国新冠病毒变种的病例。欧洲一些国家以及开始对来自英国的旅客实施入境禁令;在亚洲,香港和印度也表示,将停飞英国入境的国际航班。
病毒突变是否可怕?
美国公共卫生专家正在密切监测在英国发现的这种新冠病毒的新病毒株。美国疫苗研发项目“曲速行动”的专家蒙塞夫·斯劳伊(Moncef Slaoui)日前在电视媒体上表示,目前还不清楚在英国发现的这种病毒变异体是否已经进入美国。
不过,美国顶尖传染病专家、白宫新冠状病毒特别工作组顾问、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所长弗契医生周一表示,美国目前“必须假设这种突变的病毒已经进入美国”。考虑到这种变异病毒已经在像英国伦敦这样的地方开始流行,加上国际旅行的因素,“如果变异的病毒已经进入美国,我不会感到惊讶。”
民众普遍担心,变异的新冠病毒到底有多可怕。美国普林斯顿大学科学与全球安全研究员劳拉·卡恩医生(Laura H. Kahn, MD)告诉美国之音,“核糖核酸”(RNA)类的病毒,如当前的新冠病毒(SARS-CoV-2)和各种流感病毒,都因其突变率高而闻名。
卡恩医生说,这类病毒如果产生突变,一般来说不外乎发生两种情况,“其中的一些突变,会产生没有传播功能的病毒;而另一些突变则使得病毒更适应于其宿主。 ”
阿梅什·阿达利亚医生(Amesh Adalja)是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卫生安全中心的资深专家。阿达利亚医生对美国之音表示,新冠状病毒类所包括的所有病毒都会发生变异,而这种变异是自病毒在人类身上出现以来就开始了。
阿达利亚医生说,大多数的这种突变并不令人担心,但也有一些突变可能给会使得病毒更容易传播。
普林斯顿大学的卡恩医生认为,对于新冠病毒(SARS-CoV-2)这样的病毒来说,人们的担心是它会变异,变得使其更容易在人类之间传播,或者变得更具有杀伤力。“英国目前发现的病毒突变,似乎使得病毒在人类之间更容易传播了,”她说。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阿达利亚医生则认为,英国的病毒株确实包括了可能会增强其传染性的几种突变。“而这一变异病毒成为英国部分地区的主要病毒株这一事实表明,它已经在人类中变得传染性更强了;但是目前还不能下定论,”他说。
针对当前英国新发现的新冠病毒变种,世界卫生组织(WHO)表示,这是新冠病毒疫情发展和演变中的一环,无须过度担心。该组织负责公共卫生紧急计划的麦克·莱恩医生(Mike Ryan)日前在一次简报会上说,向大众清楚地解释病毒变异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非常重要。
“能够在第一时间如此密切、谨慎与合乎科学地追踪病毒,对全球公共卫生而言,确实是正面发展,” 莱恩医生说。
世卫组织官员引述英国的相关数据说,尽管病毒变种后确实看似更易传播但是没有证据显示变种病毒会让宿主症状更加严重,或是比目前主流病毒株更致命。
旅行禁令是否有助于防止病毒传播?
英国出现了拒信可能具有高传染力的变种新冠病毒之后,首都伦敦已经采取了封城措施,英国此举引发欧洲各国的恐慌,并针对英国出台旅游禁令。
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阿达利亚医生担心,实施旅行禁令的做法可能会事与愿违。他说:“然而,旅行禁令会产生自相矛盾的效果,导致人们急于离开伦敦,反而使得所有病毒更广泛地传播,无论是变异过的还是没有变异的。”
阿达利亚医生认为,同样可能发生的情况是,如果只是英国在积极寻找病毒的突变体,而其它国家却没有这样做,“这样也不能保证,那些实施旅行禁令的国家就不存在这种病毒株”。
普林斯顿大学的卡恩医生表示,旅行禁令是否能够有效地阻止病毒的广泛传播,也取决于旅行禁令的实施速度。“如果在检测到新的变异病毒后才实施,则可能早已为时已晚,”她说。
专家共识:新冠病毒突变不会影响疫苗的疗效
英国和其它一些国家发现新冠病毒变种的时机,正值美国接连批准“辉瑞”和“莫德纳”两款新冠病毒疫苗,正在医务人员和紧急救援人员中施打之时。民众普遍担心,新冠病毒突变的出现是否会影响或者降低疫苗的防疫效果。
针对这些疑问,约翰斯·霍普金斯大学的阿达利亚医生对美国之音表示,人们的确有理由担心,目前美国正在推广的两支疫苗是否还能够预防这个新的病毒株。
但是,阿达利亚认为重要的是要知道,目前所研发出的疫苗所诱发的不仅仅是一种类型的抗体,而且也会诱发T细胞;而病毒产生对疫苗的抗药性需要很长时间和很多复杂的因素。“因此,我不太担心这种新的病毒株会对疫苗构成挑战,”他说。
医学专家们认为,人类应该感到幸运的是,人体本身的免疫系统是病毒需要面对的一个更强大的对手。目前美国正在推广的两种疫苗“辉瑞”和“莫德纳”,仅仅是对新冠病毒表面的棘突蛋白(spike protein)诱导免疫反应。但是每个感染病毒的人自身都会针对这种蛋白产生大量、独特而又复杂的抗体“武器库”。
纽约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医学院的病毒学家卡蒂克·钱德兰(Kartik Chandran)在接受《纽约时报》采访时形象地说:“事实上,这就好像你拥有上千支机关枪,向着病毒扫射。”
钱德兰认为,无论病毒如何变异交错,它们都无法轻易地觅得一种基因解决方案,以真正能够抵抗所有这些不同抗体的特异性,更不消说人类还有其它免疫反应的兵器。
普林斯顿大学的卡恩医生说:“因此,目前的共识是,新冠病毒的这种突变不会影响疫苗的疗效。当然,只有时间会告诉我们是否如此。”
与此同时,研发出新冠病毒疫苗的制药商表示,如果有必要的话,他们最快可以在六周内重置疫苗设计,以应对新的新冠病毒株。因为“信使RNA”技术的优点就是,可以直接开始设计新的疫苗,以适应于这种新的变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