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做题家”风波中,有些人不挨骂才怪。
易烊千玺考国家话剧院这事,明星本身没啥问题,谁不想“既要……又要……”;广大人民群众更没错,他们虽然说不出太多一二三四,但诉求中全是公平正义的朴素要求。而最可恶的,则是一些媒体和所谓的精英知识分子的狡辩和诡辩。
为什么说这些媒体和知识分子可恶?他们与普通民众不同,是最明白这件事的问题出在哪了,也能说得清楚民众说不出来但能感觉到不公平的道理。可这些人一幅自以为真理掌握在手的架势,用调侃“小镇做题家”的轻率言论撩拨民众最敏感的神经,难怪广大网民怒批这种人是“上车后就想把车门焊死的人”。
易烊千玺考国家话剧院这事也许程序是公平的,但一个挟巨大流量的人气明星,与考编的普通民众在一块比拼,结果真的就公平吗?当然,如果易烊千玺和国家话剧院仍然要坚持己见,公众肯定也阻挡不住,毕竟人家没有违法违规。但是,他们也就别怪广大民众用舆论和口水对这种他们认为的不公平进行再平衡,让易烊千玺和国家话剧院因此得不偿失。
所以说,思考这个话题绝不能仅仅拿程序公平、市场分配来说事,因为我们是有中国特色的社会主义,不是赤裸裸地以和法律和程序剥夺社会公平的资本主义社会。中国千百年来形成的制度和文化,公平从来都是老百姓最核心,也是最深入人心的一个诉求。
程序公平、市场分配常常会有失灵的时候,所以我们就要用看得见的手进行调节。中国人追求自由、民主和公平,从来都不仅仅是程序上的自由、民主和公平,而是实质的自由、民主和公平。有人说美国自由,相信绝大多数中国老百姓不认可,因为那种近似于蛮荒时代的自由,我们不稀罕。如果那也叫自由,还要国家这个组织做什么?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中国人要的公平,绝不是表面上看起来的公平,豪门、权贵、明星、学阀等别想通过他们制定的程序,卡死寒门上升通道,还想以那些舶来的可笑观点搪塞和糊弄民众。中国人要的公平,至少是实质上的相对公平,正因为豪门、权贵、明星、学阀等优势明显,所以制度要想方设法给他们的优势戴个枷锁,不至于赢家通吃,阶层强代际传递。
那些嘲讽“小镇做题家”的人,之所以刺痛了绝大多数普通民众。正是因为,学习考试已是普通底层民众已剩下为数不多的一条上升通道,而且这条通道变得越来越窄,可些人还在想方设法通过对“小镇做题家”污名化,以堵死、限制这条上升通道。
诚然,“小镇做题家”在学生阶段只掌握了学习应试的能力,大学毕业后很多方面短板明显,情商、才艺、眼界等都相对不足,但谁敢说他们的这些短板在日后的工作中不能弥补?如果这些人因家庭原因导致的先天不足,就借此把他们一巴掌拍死在大学毕业这个门槛,这公平吗?我相信,如果能给这些人与豪门、权贵、明星、学阀等的子女差不多的工作平台,他们中很多人的成长不一定就会输。
起步决定后程。毕业后找工作这一步,对豪门、权贵、明星、学阀等的子女也许不重要,但对绝大多数普通百姓家子女,也就是一些人拼命埋汰的“小镇做题家”却非常重要。社会必须给“小镇做题家”一个平稳过渡的平台,某些先上车的精英也休想用貌似合理的理由堵死阶层流动通道。
我敢说,中国的长治久安绝不仅仅是所谓的民主、自由,而是我们的阶层绝不能被锁死,要尽可能平衡和削弱家世带给个人的优势,让所有努力奋斗的人都能看到向上跃迁的机会,而不至于陷入“跳一跳,也够不着”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