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张曼玉的一组近照刷屏。
一向生活低调、行踪成谜的她,突然现身香港,参加古驰中环某店开业活动,化身DJ打碟。
利落的红棕短发,一身时髦黑西装内搭运动衣。
视频里她头戴超大耳机随音乐不停摇摆,频频比手势带动气氛。
俨然二十岁的年轻人般活力四射,被不少网友大赞“帅翻”。
反倒是一旁看她表演入迷的谢霆锋和郭富城,跟着摇头晃脑,被网友戏称像极了她的保镖。
因为戴着口罩,事后郭富城还特意和粉丝分享了一张合影。
真是吓到了网友。
掐指一算,张曼玉今年已经58岁了。
上一次出现在公众视野,还是3年前的一档综艺节目。
做为港风女神,当年一同爆红荧幕的圈中女同事,王祖贤归隐修佛,林青霞嫁入豪门做了母亲,钟楚红挚爱去世15年甘愿守寡,梅艳芳则已香消玉殒19年。
同样早早息影的张曼玉,8年前却以歌手身份出道,活成了一个另类。
看起来与现实格格不入,实则比谁都清醒、务实。
恋爱、职场、社交……出道40年来,在生活的每一个维度里,她都活得潇洒、自信,忠于自己。
这可能也是她能在奔六的年纪,依然显得年轻好状态的根本原因。
时间回到1999年2月5日。
那一天,张曼玉出席了王家卫的《花样年华》的开机典礼,一切有序进行。
可谁都没想轮到她发言时,竟然冷不丁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自己已于1998年12月26日,和法国新锐电影导演奥利维耶·阿萨亚斯在巴黎登记结婚了。
更出人意料的是,喜讯公布没多久,张曼玉的婚姻就出现危机,两人很快就协议离婚。
媒体一时传闻四起。
有人说怪剧组,《花样年华》原本拍摄工期只有3个月,可王家卫一如既往的拖延时间,足足耗费了15个月。
张曼玉和梁朝伟朝夕相处,再加上剧情加持,俩人很可能擦出了火花。
当时香港著名的八卦杂志《东方新地》各种捕风捉影。
拍戏间隙,因为得知梁朝伟和刘嘉玲想买一幢面向大海的别墅,张曼玉便抽空带梁朝伟去看房。结果被狗仔跟拍,第二天就登出《张曼玉梁朝伟定下1800万港币爱巢》的头条。
也有说,明明是新婚夫妻却要面对这么久的阻隔,法国人本就浪漫,因为聚少离多,加上阿萨亚斯事业心极强,误会猜疑加上对妻子的疏于关心,导致了二人感情变质。
还有谣言称婚变的导火线,是张曼玉发现前卫不羁的阿萨亚斯有同性朋友或者第三者……
张曼玉在2002年5月9日,通过王家卫的泽东电影公司正面回应了离婚一事。
她大方盖章离婚原因是两人都很专注自己的工作,所以觉得彼此不适合再在一起生活。也同时强调,离婚与任何第三者都没有关系,请大家别再瞎揣测与联想。
阿萨亚斯后来在访谈中也提到这一点,他认为两人婚姻的动摇,是因为“对我来说真正的事业在法国,而张曼玉的生活主要在香港……要叫艺术家放弃自己的艺术是不可能的。”
这段婚姻虽然短暂,在传统观念里甚至是“失败”的结果,但其实如今回过头再看,恰恰证明了张曼玉的果敢和纯粹。
很显然,她是个认真活在当下的人,就像她曾说自己每一段恋爱都会无比投入,忘记上一段感情。
在和阿萨亚斯结婚前3年他们就相识在威尼斯电影节。他想邀请张曼玉做自己的电影女主角,可当时一没名气二没钱。
张曼玉则早已在亚洲无人不知。除了拿到5次金马奖影后、11次提名金像奖影后,5次荣摘桂冠。1992年凭借《阮玲玉》,她还拿下第42届柏林电影节最佳女主角,成为首位获得柏林电影节影后桂冠的华语女演员。
但张曼玉毫不犹豫就选择相信。
凭借对新生事物的好奇与挑战,她接下了两人后来的定情之作《迷离劫》。
也正是这次合作建立在专业上的“能力认可”与“信赖欣赏”,才成为两人离婚后仍然能合作电影《清洁》的基础,帮她拿到了又一个戛纳影后。
阿萨亚斯对她至今仍然评价很高——“Meggie很摩登、聪明、反应快,在她身上体现了中西文化的交融。”
今年5月,阿萨亚斯带着翻拍版迷你剧《迷离劫》,重回戛纳。虽然已经过去26年,他成了一个小老头,可说起过往,眼里还是闪光。
那句“我不想复制Maggie,她是不可复制的。”让人们宁愿相信,他还是忘不了她。
在很多时候,张曼玉的感觉有点社恐,但她的生存能力又极强。
这令她能从容冷静的在热烈与感情之外审视自己,哪怕一时的意志游走,也能以最快速度拉回到不被人束缚的“自我时空”里。
这一点,其实对演员,尤其是一个女性尤其重要。
除了需要穿越演艺圈无限欲望诱惑,以及在美女不缺的竞争赛道一骑绝尘甩开差距,获得绝对的幸福感知力与成长力,也离不开这些不迷失自己的“定力”与“松弛感”。
刚结婚在巴黎生活的第一年,她就学会了说一口流利的法语。
而在这里,她认为最重要的是有自己的隐私。在无人认识的地方可以随心所欲,优哉游哉。在拥挤的人群中也无需闪避长镜头的捕捉,完全自由。
她说:“你若问我最喜欢的三个地方是哪里,我会告诉你,是我的床、大海和花园。这些地方让我想起了闲情逸致。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是自然。年轻时我并不知道,有一天,这个念头突然涌现,‘嘿,原来生命中最美丽的事物是不收分文的。’我尽量选择做有意义的事,不为金钱去做什么事。生命中简单的事情同样能给我满足感。”
这些“大智若愚”的思考,恰恰也印证了她所有人生路上每一次选择的背后动机。
张曼玉8岁就随父母移民英国肯特郡,黄皮肤黑头发的她,一度在金发碧眼的白种同学间显得格格不入,长期独来独往。
传统的父母都寄希望子女用功念书,将来做律师或医生这样有身份受尊敬的人。可她却对发型和服装设计更感兴趣,勇敢申请入读时尚大学,甚至幻想着未来周游世界。
虽然现实残酷,她被心仪的学校拒之门外,可乐天派的她跑去图书馆当售货员,又开始憧憬未来的生活。
1982年暑假,带着那股闷不做声干大事的牛劲,拿着打工赚的钱,她买了一张从英国飞香港的机票。就为了去看偶像黄日华,想要索要签名。
结果在中环逛街时被星探挖掘去拍广告,这之后才有了19岁报名参加第十一届香港小姐选美比赛的后文。
看起来是人生的一个巧合,但不能不说,每一次小小的“冒险”,才是把握机会的关键。想想我们曾几何时的梦想,如果当时坚持,是否现在或未来,也可能有更多可能?
张曼玉从小被母亲以传统教育和传统审美来评头论足,但每一次尝试去挑战所谓“权威”,反而增加了她自信的勇气。
如果说参选港姐相当于另一个起点,打破“花瓶”的绰号,则引领她不断向内去探索自己。
她曾和年少的偶像黄日华交流从艺之路,很认真的表示:“我很努力去做演员,不是每天都睡在梦想里的那种。我是有了这个方向、目标就去做。在15年里,我拍了70多部电影,我吃、睡在片场,除了拍戏还是拍戏。”
在很多关于她的新闻报道里,张曼玉有多段恋情,仿佛像足了一个“恋爱脑”幼稚女生。
比如在飞机上认识地产商宋学祺,相恋不久就拿出积蓄给对方填投资窟窿,结果人财两空,男方得了钱救了生意,转而追求富家女。
但让人提气的是,每一段恋情即便一开始没能擦亮眼,很快却也能醒悟抽离。
比如花心的尔冬升,一个希望女友和太太在生活中给他端茶倒水、拿拖鞋的大男子主义典范,分的当然就是你。
更有能耐的是,张曼玉无论置身任何感情,都不会让自己事业受到影响。
和宋学祺分手,成龙旋即推荐她以较高片酬接拍了电影《甜蜜蜜》,她不仅没弄砸,还凭借该片获得金马奖、金像奖以及亚太电影节最佳女主角。
和阿萨亚斯的合作如出一辙,且不受年龄、时空影响,在哪里都是螺旋上升的趋势。
张国荣说:“她真诚到嚣张。”王晶评价她:“一张白纸,毫无心机。”
想象一下,这样凝练提纯的状态下获得如此的成功,是多让人羡慕啊。
这些年,关于张曼玉的新闻挺少,偶尔飞出来的八卦消息,无外乎她颜值下跌,生活“窘困”。
理由是她住进平民小区,喜欢在地摊买几十块港元的平价鞋和内衣。
这些消费习惯可能是真实的,因为张曼玉从来就不太在乎钱呀。
早在2007年戛纳电影节作评委时,她就穿着T恤牛仔裤去了,毫无名利场人设架子,却美得云淡风轻,让人赞叹。
她在法国巴黎安顿下来,晚起晚睡,吃面包,坐地铁,白天学一些有趣的东西,晚上出去看戏。大明星的奢侈生活?真离她一直挺远。
前些年就有港媒爆料,深居简出的张曼玉,一辆三菱帕杰罗,一开就是30年。
网上有段她古早的全英文采访,她“女演员不只是在人们眼中所看到的在电影中的光鲜外表而已,还赋予了她灵魂和精神。”
这恰恰让她在多年来低物欲生活之外,可以不受金钱绑架,追求对灵魂探索的“高欲望”。
用一句话概括就是:你的时间花在哪里,人生的花就开在哪里。
有人说,即便如今专注做音乐,Maggie的演技其实不存在退役一说,随时付出随时都可以像凯瑟琳·赫本一样再拿影后,《金色池塘》拿奖的那年她已经76岁。84岁时,她还出版了个人自传《我一生的故事》。
如今的张曼玉,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无论结果如何,全情投入的过程已让她得到了享受,这就是勃勃的生命力。
生命最美好有价值的体验,不也正在于此吗?且拭目以待,等着看女神姐姐的下一个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