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方团队张嵚


在标榜着“自由”“解放”,至今常被西方专家拿来拼命“贴金”的文艺复兴时代里,同时期持续三个世纪,影响波及整个西方世界的“猎巫运动”,却毫无疑问,堪称人类文明进程里,极度黑暗耻辱的一页。


单看“猎巫运动”这词,很多爱读欧美童话的朋友,会想到童话里那些凶神恶煞的老巫婆。确实,“猎巫运动”的支持者们,也标榜这是场消灭巫婆的正义行动。但“正义”的外皮背后,却是极度的荒唐丑陋:近三百年的时间里,成千上万的无辜者们,顶着“巫师”的恶名被残忍杀害,其中百分之八十以上,竟都是女性。这是世界历史上,一场愚昧且凶残的杀戮。


那么一个号称西方世界“从愚昧走向解放”的年代里,为什么会发生如此丑剧?看看当时的社会背景就明白:西方中世纪历史上,女性长期地位低下,可到了文艺复兴时代,欧洲各国的社会急剧转型,贫富矛盾空前激化,外加恐怖的瘟疫,年复一年肆虐欧洲大地,宗教改革也顺势蜂起,高度紧张的社会空气下,“巫师”就成了各方统治阶层眼里,天然的替罪羊。地位低下的女性呢?正好扛“巫师”的锅。


于是,从15世纪早期起,欧洲各国的教会,就开始残忍抓捕迫害各地的“巫师”。1484年,教皇英诺森八世发布强硬谕令,大骂“巫师”给欧洲大陆带来的“妖言惑众”危害。就这样,一场由教会发起的“猎巫运动”,开始在欧洲大地疯狂席卷。甚至1487年,德国宗教裁判所还出版了《巫师之锤》一书,这本书除了大肆宣扬“巫师”们的罪恶,更严格规定了“猎巫”的一整套操作程序,简直是“猎巫指南”,一亮相就迅速热销。


于是,就在这类“猎巫教材”的指南(蛊惑)下,大批的欧洲男人们抄起家伙,在教士们的带领下,朝着他们心中的恶魔——巫师,发起了“勇敢”的攻击。


这“勇敢”的杀戮,最早爆发在法国东部,随后波及到德国英格兰丹麦瑞典波兰等地,且从15世纪晚期起越演越烈。比如在德国,16世纪下半叶的五十年里,大约有九万多人被扣上“巫师”的帽子,两万多人被杀。到了17世纪下半叶,波兰被杀的“巫师”也有万人之多。另外在西班牙意大利英格兰等国,也都有大量的“巫案”。以学者布里吉斯的统计,从1450年到1750年,整个欧洲的“巫案”数量,至少在十万件以上。


而在这十多万件“巫案”里,绝大多数的“巫师”都是女性。比如在法国和德国,遇害的“巫师”百分之八十都是女性,而在英格兰,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遇害“巫师”都是女性。正如当时欧洲传教士常说的布道词:“女性应对原罪负责,”“她(女性)在给男性带来的如此多的不幸和危害中发挥了极大的作用。”生为女人,你就有罪,就有做“巫师”的嫌疑。


那么,当时那些欧洲女性们,都会在犯了什么“错”的情况下,才会被当做“巫师”呢?比如1571年丹麦埃尔锡诺的“巫案”里,一名叫做尼珀斯的女啤酒商人,就因为坚持从事商业,抢了男商人的饭碗,立刻就变成了“女巫”。在英格兰和匈牙利等地,女子只要行医甚至读书,立刻也被看做“女巫”。总的说来,只要触犯了男人的忌讳,当时的欧洲女性,就很可能卷入到“巫案”里。


而一旦被当做“女巫”接受审判,女性们有没有机会逃过一劫呢?基本没有。欧洲人“猎巫”的套路,绝不像个别影视作品里的欧洲法庭那样“公正”。只要被当做了“巫师”,立刻就被拉到教会严刑拷打,打到受害者承认了,就大张旗鼓送上火刑架。这愚昧的操作,贯穿整个文艺复兴时代。


甚至这“猎巫”运动,有时还搞株连,上一代女性被当做“女巫”处决了,下一代肯定也生活在有色眼镜里。比如1675年在波斯基亚沃被处决的“女巫”玛利亚,以审讯记录来说,她的祖母被当做“女巫”处死,她的母亲也先于她被处决,她的姑姑也因此被流放。一场“巫案”,毁掉的就是多少家庭。


而每当发生大规模的瘟疫时,在教士的蛊惑下,当地的女子,也往往被当做平息瘟疫的替罪羊。打着“赎罪”的名义,女子们也背着“女巫”的恶名被处决。在1692年的萨勒姆,由于当地癫痫病流行,教士们趁机蛊惑,仅是春夏两季,就有十九名女子被当做“女巫”吊死。如果翻看这三个世纪里的欧洲各地史料,就会发现这样的例子,几乎司空见惯。多少受害女子,在史册里或许只留下简单的名字,背后,却是令人心碎的场面。


如此荒唐的闹剧,一直持续到18世纪中叶,随着科技文明的进步,才逐渐销声匿迹。但这段足以钉在人类文明耻辱柱上的历史,依然警钟长鸣:无论是当年那些为了个人利益,进行疯狂抹黑杀戮的“猎巫凶手”们,还是今天某些为了个人利益,把颠倒黑白当习惯的西方政客,他们道貌岸然的外表下,掩盖不住的,都是令人发指的龌龊!


参考资料:刘克威《浅析中世纪猎巫运动中女巫被杀之原因》、徐善伟《男性重构与欧洲猎巫运动期间女性所遭受的迫害》、刘章才,李君芳《近代早期欧洲猎巫运动述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