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岩
“姐弟恋”是指情侣或者夫妻之间,女子比男子年长。
狭义的“姐弟恋”意为亲姐姐和亲弟弟之间发生有悖人伦的畸形恋情。
清朝光绪年间,就发生了亲姐弟之间畸恋,引发了一桩人命案。
《清稗类钞》记载:“安徽怀宁县之五道街王某官京师,物故久矣,有子曰树屏,未受室,坐拥资产。姊曰丽芙,长树屏一龄,树屏幼读书,丽芙随母习女红……”
清朝光绪年间,安徽怀宁县城五道街王某,曾在京城做官,去世后留下多病的妻子和一双儿女,儿子王树屏还没有成家,正是读书的年龄,坐拥丰厚的家产。
王树屏有个姐姐叫王丽芙,比弟弟大一岁,跟着母亲学一些女红手艺。
老母亲年迈多病,加之染上了吸食鸦片的恶习,家务事都靠着王丽芙打理,久而久之,王丽芙也开始吸食鸦片。
王树屏身体也很羸弱,读书不能吃苦,私塾的老师也放任不管,闲着没事儿做,王树屏在母亲和姐姐的熏染之下,也拿起了烟枪,以吸食鸦片为乐事。
王丽芙当时十九岁了,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在鸦片的毒害之下,和弟弟做了苟且之事。
好事不出门,丑事传千里,姐弟俩的暧昧新闻被外界疯传,而唯独母亲被蒙在鼓里,茫然无知。
王丽芙的未婚夫梁子出身官宦世家,就读于外省的一家学堂,王丽芙嫁过去之后,弟弟王树屏“日益憔悴”。
母亲不明真相,以为儿子想媳妇了,于是就开始张罗着给儿子王树屏求亲。
王家有的亲戚倪家,常年贩卖食盐为业,家境殷实,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叫倪玉贞,年龄和王树屏差不多。
王母于是就托人求亲,定下婚事,过了彩礼,就等着举办婚礼。
王母派人接女儿王丽芙回到安徽,给弟弟张罗婚礼,女婿梁子因为学业没结束,不能一起回来。
王丽芙回到娘家,径直来到弟弟王树屏的房间说:“从今往后,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我发誓,你若迎娶新娘子结为伉俪,我就三尺白绫系在脖子上,死在你面前,我的冤魂将徘徊在你洞房的床笫之间!”
弟弟王树屏听了这些话,低头不语。
到了新婚之夜,王丽芙把弟弟引到一间密室,再三告诫弟弟不要和新娘子倪玉贞缠绵恩爱。
王树屏说:“我可以听姐姐的,可是如何能让姐姐不怀疑我呢?”
王丽芙说:“我自有办法。”于是“出红线数缕,为树屏缝其私,作小结束”,你去洞房休息吧,明天早晨我将检验你。
王树屏不得已,只能听姐姐的摆布。
第二天天亮,王树屏就找到王丽芙“袒衣使验之”,王丽芙大喜,自此取代了新娘子倪玉贞位置,时间长了,倪玉贞有所察觉,言语之间流露出对这对姐弟的不满情绪。
光绪十二年(公元1886年)五月初六日,安徽乡下有个习俗,为人父母者,这一天要把出嫁的女儿接回娘家探亲。
傍晚,倪玉贞从娘家返回婆家,因为喝了一点酒,微有醉意。
王树屏忽然脑洞大开,和姐姐王丽芙商议杀害倪玉贞。
王丽芙问弟弟:“你有啥好办法呢?”
王树屏说:“倪玉贞喜欢喝酒,那就以酒促成这件事,我们把她灌醉,到时候我扼住她的喉咙,姐姐用罗带缢杀,然后向她娘家报称暴病而亡,大事就算成了!”
王丽芙表示同意,王树屏露出兽类的笑容来到倪玉贞房间,假装和妻子亲昵,命婢女吩咐厨子准备丰盛的酒菜。
不一会儿,夫妻二人相对而坐,频频举杯。
王树屏担心妻子酒量太大,不能很快喝醉,于是就换成大杯劝酒,倪玉贞喝了几大杯之后,终于醉倒了。
王树屏屏退身边的婢女说:“我和夫人要就寝了,你退下吧!”
婢女退出不久,王丽芙走进来。王树屏问:“带绳子了吗?”王丽芙说:“来的匆忙,忘带了。”
两人说话之间,听到窗外有窸窸窣窣的声音,王丽芙让弟弟王树屏出门查看,过了很久,王树屏笑着说:“外边有蛇,在芭蕉叶子上爬行传出声音。”
王丽芙吩咐说:“你试试看,能不能捉住它。”
王树屏抓住那条蛇后,回到室内,王丽芙手握一把剪刀,令弟弟把蛇凑近倪玉贞的嘴里,王丽芙忽然剪断蛇尾,那条蛇疼痛难忍,就钻进了倪玉贞的肚子里。
倪玉贞醒来,在床上翻滚腾扑,不多一会儿就一命呜呼了。
此时,东方破晓,王树屏让姐姐藏起来,而后大声呼喊婢女,说自己的妻子暴病而死,然后派人去倪家报丧。
倪玉贞的母亲和嫂子齐氏赶来奔丧,查看女儿惨死之状,愤愤不平,于是报了官。
怀宁县令派人前往查验,当时,倪玉贞腹部红肿,退去下衣反复查验,却没有伤痕,口中也没有中毒的痕迹。
官员呵斥倪玉贞的母亲诬告,这个时候,齐氏注视小姑子,忽然有了重大发现,她说:“我的小姑子结婚一年了,如今还是处女之身,这不是很可疑吗?”
王树屏大惊失色,一经刑讯,就当庭招供,被带上枷锁,关进狱中。
后来,王树屏“百计请托”,托人写信送厚礼贿赂县令,为自己求情。
王树屏又重金贿赂倪家,倪家人以查无证据为由,表示不再追究女婿。
王树屏被无罪释放,和姐姐王丽芙还像从前一样“相狎如初”,畸形恋情遇到了畸形的年代,可怜倪玉贞成为唯一的祭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