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陪读过程中,她们还要面临着经济上的压力、语言障碍、人际关系以及孤独。此外,签证限制也导致她们无法长期学习或工作,这也导致一些陪读妈妈不得不回到中国。
SBS网站7月5日报道称,澳洲内政部数据显示,截至2024年6月,有近3000名中国母亲在澳洲陪读。
Michelle Chen和Angel Dong表示,因为中国优质的教育资源非常稀缺,而且孩子在澳学习有望获得永久居留权,所以来澳陪读还是“值得的”。
2024年初来澳的Angel Dong说:“澳洲气候温和,华人众多,对我们许多人来说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选择。”
监护人陪读签证
未满18岁的国际学生在澳洲学习,必须有住宿安排或由监护人陪同。
通常,这些监护人持有590类监护人陪读签证(590 Student Guardian visa),该签证禁止他们工作和长期学习,并要求他们除了特殊情况外不能离开孩子。
据内政部统计,截至2024年6月,澳洲共有6084名学生监护人签证持有者,其中一半以上(3419 人)是中国公民。
Michelle Chen和儿子Ethan Peng(图片来源:SBS)
Michelle Chen和儿子Ethan Peng于2017年来到悉尼,这对母子已经在澳生活了近7年。
Michelle Chen表示:“只有母亲才能为孩子付出这么多。大多数陪读经历都不可避免地导致夫妻分离,给家庭带来负面影响。”
Michelle认为,陪读不仅能保证孩子接受更好的教育,也为母亲们提供了一个开辟人生新道路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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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提到,与孩子的父亲在一起时,关系和家庭氛围越来越差,给她带来了很大的压力。“如果我留在中国,我的心理健康将变得越来越难以承受。当时我甚至需要看心理医生。”
Michelle Chen依靠在中国的房产获得租金收入,她说,来澳洲是她重新开始的方式。
今年早些时候,47岁的Angel Dong辞去了上海一家外企的高薪工作,决定带着女儿前往澳洲寻求更好的教育机会。
“到了我们这个年纪,很容易就会职业倦怠,而我在公司已经工作了超过20年。我只是想尝试一下不同的生活。”
她说,她和女儿在澳洲的生活费由留在中国的丈夫提供。
陪读生活的弊端
尽管陪读妈妈们对于在澳洲的生活充满热情,但她们也承认会遇到一系列困难,例如担忧身处中国的父母和其他家庭成员的健康状况。
来澳前,Angel Dong的父亲因肾衰竭和脑梗塞住院3个月。虽然父亲已经痊愈,但由于不能回国探望父母,她仍然很担心父亲。
“我在中国的父母只能依靠我的丈夫。我总是担心是否会发生意外。”
李晓楠(图片来源:SBS)
42岁的李晓楠(Xiaonan Li,音译)于2023年持590签证和女儿Rita一起来到布里斯班。
作为一名离异单亲母亲,李晓楠面临签证工作限制和缺乏伴侣财务支持的经济挑战。
最初,她们靠着在中国做房地产生意和开小店的积蓄在澳洲生活,但资金很快就用完了。
李晓楠说:“我在中国经营自己的生意,习惯了工作的日常。在布里斯班,我的生活围绕着在出租房里照顾孩子,找不到与外界联系的感觉。”
由于长时间的焦虑和不安,朋友们建议她向心理医生求助。她表示,当孩子白天上学时,自己会感到孤立无援。
“我必须首先照顾好自己,这样才能照顾好我的孩子。”
于是,在当了6个月的“陪读妈妈”后,李晓楠带着读了6个月小学的女儿回到了中国,决心为将来回澳求学做好更加充分的准备。
(图片来源:网络)
适应澳洲的生活
Michelle Chen表示,现在儿子已是青少年,母子关系偶尔会“紧张”,她说:“有时我忍不住会想,如果有父亲在身边,沟通可能会更容易。”
为了改善他们之间的关系,她透露自己每年都计划去澳洲不同的地方,包括墨尔本、黄金海岸和塔州进行亲子旅行。
为了减轻忧虑和压力,她会定期锻炼并听女性主义播客,努力使自己的生活“充实”起来。
与此同时,语言障碍是Angel Dong每天面临的挑战。她说自己花了一些时间才学会基本的英语,比如点咖啡或询问正确的牛肉部位。
为了克服这一点,她开始背单词积累日常词汇,并在志愿工作中加以运用。
她加入了非政府组织Community Action for Better Living(CABL),为妇女提供家庭支持,还加入了澳洲养老院基金会,为老人提供帮助。
“在我所在的CABL部门,我是唯一一个有中国血统的人。”
“有这样一群人,她们背井离乡,远离家人,为了孩子的梦想勇敢地开创新生活,她们就是母亲。不过,我们也可以为了自己做这些事情,更好地享受生活。“
图文无关(图片来源:网络)
签证即将到期
随着孩子们年满18岁,Michelle Chen和Angel Dong所持的590签证即将失效。
她们表示,由于没有其他签证,她们将依依不舍地离开澳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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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chelle Chen的儿子将在明年11月年满18岁。她说:“我不知道明年会发生什么。我可能会回到中国。这意味着我必须和这里的一切以及每一位朋友说再见。”
“在澳洲当了7年全职陪读妈妈后,中国没有一家公司愿意雇用我,中国的就业市场竞争激烈,而我离开工作岗位太久了。”
“我已经尽力了,接下来的路他要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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