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统夫妇刚一落地,国内的批评就顺着网线追杀过来。
Lutte Ouvrière 发言人 Nathalie Arthaud写道:“毫无疑问,马克龙夫妇喜欢王者,谁说他们不喜欢国家养着的‘懒人’呢?”
“当人民奋起时,他逃往其他君主国,这是统治即将结束时的本能反应。”LFI 副主席达米安·莫德 (Damien Maudet) 在Twitter上回应。
法国网友也忍不住感到愤怒:“多么不雅,多么挑衅......与此同时,为法国人提供食物的#AngryFarmers却在寒冷中为生存而战,我们的农民正在死去!”
尽管已经和国内的农民闹掰,马克龙来瑞典之后,竟然还要向斯德哥尔摩的农民发表讲话,小马哥试图努力地跟他们说道说道,拉拢本地的农民,夸他们的种植标准和法国一样高:“我们必须从做出同样努力的国家进口产品,否则,就会造成扭曲和不公平竞争。”
他还再次强调自己反对欧盟与南方共同市场国家之间正在谈判的贸易协定,因为这些南美、非洲国家的“农业规则与我们的不一致”。
隆德是马克龙夫妇到访瑞典的最后一站,在那里,他和年轻学子们亲切会谈,没想到,这场离开瑞典之前的轻松交流,居然也暗藏了“杀机”,差点让马哥再次成为口诛笔伐的对象!
与皇家夫妇卡尔十六世国王和西尔维娅王后享用丰盛晚餐后的第二天,法国总统马克龙与隆德大学的学生一起参加了主题为“欧洲民主国家的复原力”的问答环节。
还重点讨论了两国的经济合作以及应对气候和数字挑战的创新。
还对法国和瑞典商界领袖发表讲话,恳求欧洲停止在工业问题上的过度监管,并刺激投资。
在正事过后,年轻人就喜欢搞搞气氛,来点欢快的环节,他们知道马克龙喜欢和大家一起卡拉OK,去年他被拍到加入街头的人群,与人们一起欢唱一首比利牛斯山的歌谣。
所以31日,瑞典学生邀请总统马克龙一起来到台上,与他们一起唱歌!
当《香榭丽舍大街》的前奏响起时,马哥的DNA动了一下,他差点就要高歌,他差点就要摇摆,可是他忍住了!
在视频中,我们可以看到,马哥一开始还是假装高兴,后来就挺尴尬,他看起来全无唱歌的意图,嘴半张不张的,一向大方亲民的马克龙为何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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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学生们选择这首歌,是因为觉得隆德的氛围和优雅迷人的香街有几分相似,这首歌还会让总统产生亲切之感。
可是,马克龙内心,大约是在咆哮:“糟糕!我不能唱!赶紧切歌啊!”
歌不能乱唱,唱也要看时间、场合、背景,小马哥那慌乱的一瞬,就像是嬛嬛被cue到要跳惊鸿舞,心情极度复杂。
《香榭丽舍大街》的旋律,这座城市无忧无虑的赞歌,此刻是如此不合时宜,充满讽刺。
“在阳光下,在雨中,在中午或午夜,香街总有你想要的一切”——也许不是所有,但也是不少东西。
法国的农业危机如火燎原,拖拉机大军已经让巴黎告急。
学生们仍在靡靡香颂中陶醉不已,借着轻松愉快的曲调,幻想着他们熟悉的那个巴黎。
可马哥眼前,却像走马灯一样,回顾了他上台七年来,香街发生的无数次的暴动。
香榭丽舍大街近年来代表这座城市受到了太多冲击——“黄背心”、流行病、世界杯骚乱、退休改革抗议等等,接下来就是农民伯伯的滚滚车轮碾过香街的硬石道路,穿过凯旋门——
他们会把大粪喷到爱丽舍宫门口吗?
欢快的歌曲让马哥的内心越发沉重,唱,他要被媒体骂死;不唱,他就毁了现场的氛围。
所以我们看到他面色尴尬,嗫嚅着嘴唇,讪笑着环顾四周,只想赶紧混过去!
许多人都说,如今的香榭丽舍大街患有精神分裂症。
她是外国游客游览首都的必去之地,这条“世界上最美丽的大道”却被巴黎人避开,认为它危险又喧嚣。
甚至“住的地方离香榭丽舍大街越近,我们对它的看法就越负面。”这种失望从何而来?
也许是因为,今天的香街已经彻底成为“富裕、精英主义的象征”,曾经,居民去香街喝杯茶、看一场电影,只道是寻常。
香街作为卢浮宫和杜乐丽宫的延伸,一直是一个“生活之地”,一个受欢迎的散步场所,被认为是“普鲁斯特笔下的巴黎印象”,甚至“直到1960 年代”,还有美丽的露台、小巷、电影院,如今这一切,只能从戈达尔的老电影里一窥往昔。
巴黎建筑师Philippe Chiambaretta遗憾地表示:“魅力已经消失,这个地方的天才之处也消失了。”
今天,奢华似乎压垮了一切,由此产生的距离和排斥感,让这条巴黎的大动脉,成为“富裕、精英主义、不平等和与现实世界的脱节”的集中体现。
所以,这一曲如果从总统嘴里唱出来,无异于“隔江犹唱后庭花”,我们难得见到“开不了口”的马克龙也是情有可原,更何况,别忘了,这首歌的原版名为《通往滑铁卢之路》。
马克龙政府这些天疯狂输出的语言艺术不仅没有平息法国农民的愤怒,还让全欧洲的农民深感危机,团结一致。
根据最新消息,德国、西班牙、葡萄牙、意大利等国的农民都广泛集结了起来,数百辆拖拉机和卡车于周三到达布鲁塞尔卢森堡广场,鸣笛至深夜,要求会见欧盟委员会主席乌苏拉·冯德莱恩和欧洲理事会主席查尔斯·米歇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