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不是没有报警和想过离婚,她告诉新黄河记者,两年来,丈夫贺某家暴她多达16次,其间她报警6次,警方两次出具家庭暴力告诫书,她向6个部门寻求过帮助,也去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书并申请了人身保护令,但这些都没有让贺某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地对其实施暴力。
据小谢回忆,最后一次家暴是在2023年4月24日,也就是她向法院提交离婚诉讼和申请人身保护令材料的当天晚上。“贺某的表嫂约我出来吃饭,没想到她把我的位置告诉了贺某。返程的途中,我被贺某拖进了酒店,在酒店里他对我进行殴打,其间他还实施了强奸。他连打带踹,我的肚子鼓得很大,当时就吐了,我向他求饶,但他并未停手,打到我昏迷。”小谢称,清醒后,她向贺某求助,希望他送自己去医院,但遭到拒绝,直到她的呼救声引起了酒店隔壁客人的注意,贺某才将小谢带出酒店。小谢称,贺某并没有立刻将她送往医院,而是在耽误了一段时间后才让表弟将小谢送到医院。
“医生说再晚20分钟我就活不了了。我在重症监护室住了9天才脱离生命危险。”根据小谢提供的由四川现代医院开具的住院病人出院病情证明书出院诊断显示:左肝广泛挫裂伤伴出血修补术后;十二指肠挫伤伴破裂修补术后;回盲部及末端回肠广泛挫裂伤伴破裂切除术后;双侧胸腔积液、腹盆腔积液;左侧第6-8肋骨骨折;脑震荡等。由于肠破裂,她需要终身配带粪袋。
怀孕期间也遭遇家暴,丈夫曾用刀划伤其头部
小谢告诉新黄河记者,她和贺某相识于网络,在贺某的追求下,两人于2020年7月确立了恋爱关系,并在2021年5月20日结婚,婚后不久小谢便发现自己怀孕了,怀孕一周后,两人因琐事发生不愉快,贺某在明知小谢怀有身孕的情况,仍对小谢实施了暴力殴打。“扇耳光、用脚踢、拳头击打,那是在2021年7月初,他第一次打我。”小谢称,事后她便报了警并向贺某提出离婚,警方上门调解,之后贺某向她以及她的父母道歉并保证不会有下次,希望得到小谢的原谅。“我原谅了他,以为会有好转,但是在我怀孕将近8个月的时候,他再次对我实施了较为严重的殴打。”小谢称整个孕期她共遭遇3次家暴,她开始留存证据,打算生完孩子后离婚,但律师告诉她需要征得对方同意,否则无法离婚,孩子处于哺乳期,律师建议她等到孩子两岁的时候再提会好一点,但之后她仍遭遇了不同程度的家暴。
小谢称,两年里,她经历了16次家暴,其中有5次较为严重,贺某甚至用刀划伤了她的头部。小谢回忆,她先后报警6次,警方两次出具家庭暴力告诫书,其他几次均以调解为主。“每次被打后,我都会躲起来,但是每次都会被他找到。”2023年4月15日,小谢再次遭到贺某殴打。小谢报警后,她和贺某一同前往派出所签订了纸质离婚协议书,两人于双方姓名处摁了手印,约定孩子归贺某所有,小谢享有探视权;小谢每个月付孩子抚养费5000元,每月1日交付父亲;婚姻存续期间所有财产,小谢不参与分割,现以上条件协商同意后于2023年5月19日于民政局办理离婚。
然而,还未等到两人去民政局办理离婚,贺某便再次对小谢实施了殴打。
施暴者涉嫌故意伤害罪和虐待罪被起诉
“法院通知我,1月10日进行第一次庭前会议。他(贺某)也会来。一想到要见到他,我就很害怕。”小谢称,听到这个消息时,她泪流不止,被殴打的场景再一次浮现在她眼前,令她恐惧。小谢向新黄河记者透露,案件已经由成都市武侯区检察院向武侯区人民法院提起公诉,贺某因涉嫌故意伤害罪和虐待罪被刑拘。小谢告诉新黄河记者,一审开庭的时间还没有确定,但如果一审结果她不满意,她会继续上诉。对于此次贺某被指控的罪名,小谢称自己并不认可。“他不是故意伤害,他是故意杀人。最后一次家暴时,他不止一次说过要打死我,他还称他已经跟家里人交代了后事,并且拖延送我去医院的时间。医生也说了,再晚20分钟,我就救不活了。”
2023年12月,小谢收到了成都市公安局武侯区分局出具的鉴定意见通知书,其中4个重伤二级、5个轻伤二级、一个轻微伤,致残程度为七级、十级、十级。
目前,小谢在父母家休养,她需要定期去医院检查,小谢称她恢复得不是很好,由于身体的消化和吸收功能都严重受损,导致她重度营养不良,同时她的左肾在萎缩。“事情发酵后,妇联、社区等部门也都介入了,孩子目前是贺某的妈妈在带,社区工作人员经常上门拍一些孩子的照片发给我。我现在这个样子没办法照顾孩子,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小谢称,她也不知道1月10日的庭前会议,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但是她都会积极去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