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时监控录像截图。
买凶杀人,两华男获罪
2019年2月,华商顾鑫(Xin Gu)在法拉盛街头遭一蒙面男子处决式枪杀。警方经过长达三年的调查后,于2022年5月10日逮捕了余清明在内的四名涉案嫌疑人,并以雇佣谋杀和共谋犯罪的指控起诉他们。10月11日,在美国地区法官卡罗尔·巴格利-阿蒙(Carol Bagley Amon)主持的为期两周的审判之后,布鲁克林的一个联邦陪审团对两项指控作出了有罪判决,指控来自长岛牡蛎湾(Oyster Bay)、55岁的余清明和来自加州阿卡迪亚(Arcadia)35岁的张哲(Zhe Zhang)杀害了31岁的顾鑫。顾鑫曾在余清明的公司工作。
一旦被判刑,余清明和张哲都将面临强制性的终身监禁。
图源justice.gov
经庭审证实,余清明是Amaco公司的总裁,该公司是位于曼哈顿的一家价值数百万美元的建筑公司,负责翻修纽约市的公寓。2015年,顾鑫加入Amaco担任项目经理。虽然在他加入Amaco后,公司的业务几乎翻了两番,但顾鑫开始担心公司的财务生存能力,并于2018年辞职,创办了自己的房地产开发公司KG Management。
31岁的顾鑫(图源QNS)
顾鑫离开后,一些客户和员工也与余清明的业务断了联系。多家公司将利润丰厚的项目从Amaco转到了KG Management,其中包括一个价值100万美元的项目。检察官说,余清明对顾鑫的不忠感到愤怒,于是雇佣了其外甥尤佑(You You)和张哲来杀死顾鑫。张哲又雇佣了另一个同谋安东尼·阿布瑞尤(Antony Abreu)来协助实施谋杀。
余清明(右)张哲(左)(图源QNS)
2019年2月11日晚至次日凌晨,顾鑫的新公司在法拉盛的湖心亭餐厅(Lake Pavilion restaurant)举办了一场农历新年庆祝活动。晚饭后,顾鑫和一小群人去了位于福勒大道(Fowler Avenue)的一家卡拉OK——大满贯KTV(Grand Slam KTV)。
顾鑫身中6枪,被紧急送往纽约皇后区长老会医院(New York-Presbyterian Hospital-Queens),但没能获救。在接下来的三个月里,余清明向尤佑支付了15万美元的谋杀费。
去年5月,法官认为余清明有潜逃的可能,且对社区构成威胁,命令将其收押在监。其律师8月曾提出以$500万申请保释,但遭到法官拒绝。
检察官当时强调,余与中国的家人联系紧密,而中美之间没有引渡条约。虽然余清明是美国公民,但仍有家人在中国,在2010年至2018年间回中国至少8次;他本人还曾帮助一名外籍人士获得中国签证。
检方说,执法人员还曾在余清明的家里和办公室搜出30万至50万美元现金,并且余在纽约就有至少四处房产,因此他有足够的财力潜逃。
此外,警方从余清明家中搜到并没收了两把手枪、两支半自动步枪和两支霰弹枪,这表明他完全具备获取和使用枪支的经验与能力。因此检方认为,如果让余保释出狱,与检方合作的证人会有人身安全担忧。
警方找到的凶器。(图源NYPD推特)
此外,尤佑已于今年6月承认共谋谋杀,目前正在等待判决。杀手阿布瑞尤在密西西比州因串谋分发可卡因毒品,已于2021年8月被定罪服刑,目前也在等待该案的审判。
“正义得到了伸张”
在嫌疑人落网后,依靠把儿子公司继续经营下去来作为支撑的父亲顾长军曾表示,“苍天有眼,终于等到这一天。”
根据顾长军的回忆,2001年,顾长军带着儿子从江苏南通来到美国,当时他一边留学一边在亲戚家的餐馆打工,案发当晚,顾长军也在KTV同儿子一起庆祝年会,但提前离开回家,第二天一早,警察敲响他长岛家的门,他才得知儿子已经遇害。
顾长军表示,顾欣在余清明公司成长迅速,但回报与付出不成正比,待遇问题也始终得不到改善,因此决定自立门户。他称儿子和善,亲切,对谁都是一脸的笑容,而且非常勤奋,“每日早出晚归,一人带着100多个工人在不停地工地忙活”。
美国联邦检察官布雷恩·皮斯(Breon Peace)说:“受害者长时间工作,创办了自己的公司,却被这些奸诈的被告行刑式谋杀。”“感谢陪审团以及检察官、纽约市警察局警探和联邦调查局特工的出色工作,正义得到了伸张,被告将因这起恶性杀人案受到应有的惩罚。”
买凶案牵出华人黑帮往事
根据房地产记录,余清明在纽约市有至少四处房产,其被捕时所在的八居室住宅市场估值超过200万美元。
余清明位于长岛的八居室住宅。
尤佑似乎也获得了大笔美元现钞,例如在2019年全年,尤佑在新泽西州大西洋赌城购买超过67.5万美元筹码赌博,输掉了10多万美元。
根据房地产市场数据,张哲自2020年6月以来在洛杉矶的阿凯迪亚租用的六居室估计价值逾500万美元,他每月租金就达9000美元。他还有奔驰豪华休旅、宾利,劳力士等。
检察官寻求刑事没收他们的财产。
检察官说,据余清明公司的多名员工描述,尤佑在他舅舅余清明的公司打工期间,曾对其他员工进行人身攻击,甚至威胁要同事的命,显示他有暴力和报复倾向;此外,仅2022年前四个月,尤佑就收到二十多张未付停车费的罚单。
至于张哲,缉毒署在2019年10月曾搜过他在贝赛(Bayside)的家,发现30磅大麻和约2万美元现金,此外还有毒品用具和点钞机,当时张哲自称在卖大麻。2020年张哲在社交媒体上还和阿布瑞尤讨论过销售大麻的事。
此外,据多名目击者称,尤佑和张哲在2000年代初至中期,是皇后区一个名为MMP(也称无名帮)的帮派成员,该帮派起源于曼哈顿唐人街,主要成员都是华裔,那段时间MMP成员主要与分发毒品、抢劫、收保护费和收债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