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圈的小伙伴们忙着转场各大音乐节。刚刚结束的迷笛,已经被大家完成了泥笛,乐迷们一身烂泥走出营地,玩的贼嗨。另一边,常州太湖湾音乐节、南京猫头鹰音乐节、镇江泡泡岛音乐节也相继霸屏成为我朋友圈的半壁江山。比如前几天被朋友疯狂吐槽陈粒现场“扫黄”歌词:“口人不眨眼”。事情是这样。近日泡泡岛音乐节上,陈粒和陈绮贞两大文艺女神合体献唱,让音乐节气氛掀起高潮。两人手拉手唱起光唱起《光》,浪漫中带着几分酷炫!
但是陈粒的单人舞台,似乎有那么一点“不美好”。
问题出在哪?陈粒开场时,天热渐入黑,秋天飒爽,她现场编曲没有过多浮夸的炸裂鼓点,节奏依然是不紧不慢的文艺范。民谣的调调摇曳在秋风中。但是!到这首《易燃易爆炸》时,大屏幕上的歌词让大家瞬间凝固。
第一句就让大家笑而不语。我寻思这首歌的歌词不是:“盼我疯魔还盼我孑孓不独活,想我冷艳还想我轻佻又下贱。”怎么到了音乐节现场,“贱”改成为了“口”,变成了大屏幕上这句“我轻佻又下口”,这是下的哪门子口?是温柔可口?还是香甜可口?第一句歌词,我原以为是主办方失误,不小心把歌词打错了。于是我接着往下听,更离谱的居然在后面。这“口人不眨眼”又是什么骚操作?
“要我美艳还要我杀人不眨眼祝我从此幸福还祝我枯萎不渡”我们来捋一捋,整首《易燃易爆炸》,歌词两处踩雷:
“下贱”“杀人”。因为“杀”“死”“贱”这些都属于敏感词,所以音乐节图省事,把屏幕的歌词一律为:口。大家学着点,在不久的将来会出现新的骂人语系:“ 你真下口!”
主办方可长点心吧,别扫黑完了又来扫黄。可真是累口(si)人了!
设想一下如果这几个字眼都成了敏感字 ,那么以后我们听现场将是般景象。
大屏幕上的歌单得这样报:
《口手》《口死那个石家庄人》《口破狼》《口死比尔》《必口技》草东的歌得这样唱:
“口了他顺便口了我拜托你了”
莫名有点不对劲。当然作为老乐迷,这种事也见怪不怪了。比如,老王乐队的这首《我还年轻,我还年轻》早就被玩坏了。
最早是在《歌手》舞台徐佳莹翻唱时,歌词:“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支烟”就被滑稽地改成:“给我一瓶酒,再给我一只眼。”其实歌手们唱的还是原版歌词,字幕一打,则显得掩耳盗铃。《歌手》改歌词事件大家一片吐槽,后来卫视则学乖了。几年后《披荆斩棘》舞台上,老王的《我还年轻,我还年轻》又卷土重来。这次屏幕上居然没有改歌词,而是直接删了!好家伙,直接不显示段歌词了。关于改歌这回事,万青最有发言权。“口死这个石家庄人”是老玩家了。网络平台为了屏蔽“杀”字,将“杀”改为“口”,已经不是什么稀罕事了。甚至《口死那个石家庄人》已经成为摇滚历史上一段自黑史。其实改个字倒也不影响大家听歌、唱歌,大片的改歌词才是真正的阉割。
比如这首正能量之歌《杀不死的石家庄人》。
这首歌是@河北共青团 策划,2021年12月29日首发在B站官方账号上。
这首歌可真是里里外外被改得面目全非。
姬赓这段足以封神的歌词:“如此生活三十年,直到大厦崩塌”,居然改成了“日新月异二十年,初心指引方向”。
再比如最后董亚千无声呐喊:“如此生活30年 直到大厦崩塌,云层深处的黑暗啊 淹没心底的景观。”
随之取代是“国际庄”的飞黄腾达:“日新月异二十年 初心指向航向 迎风展翅的鸿雁啊,谱写恢弘的新篇。”
整首歌听完,还是口死那个石家庄人吧。
万青的《杀死那个石家庄人》,唱的是一个时代的痛楚,普通人平淡无味的一生。
而《杀不死的石家庄人》,唱的是翻天覆地二十年,奋进的国际庄。
《杀不死的石家庄人》杀死了《杀死那个石家庄人》...
妥妥一首编制内摇滚歌曲。
面对“改歌”现场,一方面是觉得好笑,另一方面实则挺悲哀。
所谓“敏感”固然不能一刀切,更不是洪水猛兽。
早前《浪姐》舞台改编《星星点灯》的歌词,就引来了原唱郑智化的不满。
几句歌词一改,原版歌曲立意全部变了,尬改,强改!
这也是为什么郑智化对《星星点灯》改编那么生气,甚至直接发文批判。
这种场合,用力过猛反而是适得其反。
回到陈粒这段被“和谐”歌词,其实听过这首歌的人并没有觉得歌词有什么问题。
反而这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让大家更敏感。
当然也能理解主办方的求生欲,但是一刀切未免太没脑子了,毕竟流行音乐不等于严肃文学。
畏手畏脚的人生其实挺可悲。
2023年,张开双臂,拥抱自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