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开始之前,先看看经典的疯马秀场景吧,香艳旖旎,引人遐想,但这只是表面。
1、精心设计的情色消费场所
疯马秀美不美?在某种意义上是美的,因为这里的一切灯光,布景、颜色都是大师们精心设计过的,哪怕一个最简单的动作都有着绝对的“撩拨”含义。
为的,就是要让表演的女孩看起来“像”香槟一样,能调动起观众“品尝”欲望。
在巴黎,疯马秀并不是唯一有此类主题的夜总会,红磨坊的歌舞也同样大胆,但红磨坊更是像是个旅游景点,天色暗下来,一群姑娘在台上跳着康康舞,台下一群喝酒的看客,跳完一支舞,大家都赶着进行下一个环节,像个巨大的流水线,让人来不及多想。
而疯马秀,从一开始就充满了各种暗示,门口的红唇,男士卫生间里有些惊悚的设备,都预示着在这里,女色是被消费的主体。
男士小便池即使疯马秀的当家人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以男女之间情欲为卖点的艺术,简而言之,疯马秀的一切都是为了点燃这个卖点,脱不脱美不美只是手段,只要站在这个舞台上,就是意味着必须迎合这个卖点。
而这也是Lisa参加疯马秀最大的争议点,作为顶级偶像,她站在那里,就表明了态度。
2、疯马秀里女性力量的倒退
说到疯马秀,绕不过蒂塔,作为顶级舞娘,她是少有凭一己之力将疯马秀提升一个层次的人。
蒂塔热爱服装设计,但苦于没有资金,为了赢得自己的第一桶金,也为了能进入时尚行业,她从当人体模特开始挣钱,之后跳了疯马秀,还主演了一些成人影片。
但她做这些目的,是推广自己的时尚理念和为自己的时尚事业打基础,她出道很久后才有机会进入主流社会的时装秀。
从头到尾,她一直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即使在疯马秀的舞台上,她也坚持做复古的妆容和服装。
最终她成为了复古浪潮的代表人物也是主要推动者之一,在生活里,她也一直保持了烈焰红唇和典型的维多利亚时期风格。
蒂塔1972年出生,身高最多1米6,黑发,这样的条件和外貌根本入不了主流审美的眼,娱乐圈的大门从来没有对她打开过。
她通过成人片演员到模特,到脱衣舞娘进入大众视野这条路不是捷径,即使在她名气的巅峰,她被主流时尚界承认都少不了她嫁给了歌手玛丽莲曼森的加成。
如果当时她有更多的机会,她不会选择如此曲折的道路。
但蒂塔一直做了自己,无论是跳舞之前还是金盆洗手之后,或者是和玛丽莲曼森的结婚离婚,她从来没有改变过个人风格,这也是她虽然靠疯马秀出名,但外界对她评价不低的原因。
但Lisa,有人是这么评价的:“有人从脱衣舞娘变成顶级明星,我是钦佩的,但现在顶级明星要去跳脱衣舞,我表示大为震惊。”
所有蒂塔想要有的,Lisa都有了,即使她单纯的想要展示自己的美和性感,即使她单纯的想要穿衣自由,作为顶流女团,她的舞台也足够了。
她在演唱会上的穿着,已经做到了一次比一次少,如果她愿意,给粉丝开场私密度高的演唱会,可以穿的更少。
所以,显而易见,Lisa并不是为了所谓的穿衣自由或者展示身体美,她为的是只是在传统名流消费的场所里有存在感,这些名流里,就有LV的三公子和父母。
这场秀,就是三公子努力促成的。
Lisa与LV三公子的恋情传得沸沸扬扬,在表演现场,Lisa还扯下了自己身上的黑纱,扔到了三公子的身上,迎合的姿态呼之欲出。
这是Lisa日常自己的生活妆容,清淡自然。
这是她跳完疯马秀之后的妆容,好看与否不说,已经完全变了个风格,与蒂塔无论如何做自己来比,Lisa的疯马秀里看不到坚持,有的只是一味地迎合。
这迎合和男凝无关,更像是她为了嫁入豪门递交的投名状。
在粉丝和拥护者强调她是独立女性的时候,她放下身段,迫不及待的把对豪门的迎合端上了台面,一个世界顶级偶像,居然也需要为了豪门迎合到此地步,相比之下,这是女性力量的退步,她背刺了认真工作的所有女生。
3、对真正疯马秀演员的嘲讽
Lisa表演结束后,她与演员们合影。
Lisa的衣服是可以自由选择到底要穿多少的,而其他的舞娘,只能一面笑着,一面用手遮挡着身体。
这也似乎在宣告一个事实,即使打着所谓解放女性身体幌子的Lisa,也并不那么认同这样的形式,否则,她自己为什么还要多穿那些布。
很多人不知道,疯马秀的舞蹈演员是被严格物化了的,她们的身高在168到172之间,腿长是112厘米至115厘米之间,年纪在18到25岁,耻骨到肚脐的距离必须是13厘米,双峰的间距必须是21厘米。
选拔时,全部舞者在展示完后,就一丝不挂地站在台上,等候挑选,老板会用尺子一样的眼睛扫过每个身体,发出诸如“腿的间隙太大”“没有胸”等评价。
她们没有名字,只是一个编号,赤裸着身体等候挑选,落选固然让人觉得遗憾,但入选的女孩,又有多幸运呢?
入选后,按照公司规定,她们不能谈恋爱,不允许与公司周围几个大街区的男性说话等等,她们被限制与外界交流,以此保持神秘感来增加舞台的吸引力,公开接受采访和露面都必须接受严密的监视。
她们不允许使用自己的名字,只有艺名,一个艺名也许可以给好几代舞娘使用。
她们全部身着统一的制服和假发,每个人都是可替代的,即使每天换一批人跳舞,台下的观众也感受不到,因为她们在这里,就是一个个标准的零件。
所谓的展示身体的自由,也必须是符合看客审美的,一切不在黄金数字里的身体是不配展示给观众看的,也不配有自由展示的权利。
在Lisa和粉丝们标榜穿衣自由的口号里,被选中的舞娘是没有穿衣自由和展示自由的,真正骄傲自由的女孩,是不会全裸,被编号,然后被打造成标准件,每两年就换一批而不为人知的。
而Lisa的自由,却恰好来自于她鄙视的“不自由”,她一面看不起普通大众的价值观,一面又用在普世价值里的成功作为自己自由的垫脚石。
她站在舞娘中间,就是对所有舞娘的嘲讽,她身上比舞娘们多出来的每一丝布匹都在赤裸裸地宣告,舞娘们的赤裸不是艺术,不值得被尊重。
4、被卷入其他人
以往不乏知名艺人去疯马秀表演过,但去的人大都了解自己的定位,而Lisa此次,在种种因素的加持下,被推成了某种女性典范。
很快,在疯马秀门外出现了两位中国女星,一位是杨颖,一位是张嘉倪。
她们到底有没有进门看,是不是喜欢Lisa外人无从得知,但她们离婚后,对外的人设都是大女主。
她们在疯马秀门口打卡,为的大概是强化自己独立女性的人设,不仅她们,很多疯马秀的拥护者都打着认同女性展示自己身体美的旗帜。
但口号喊得再响,也没法改变这就是脱衣舞的事实,于是这群被蛊惑的女生,包括杨颖和张嘉倪都被舆论反噬了。
她们辛辛苦苦建立起的人设一夜之间坍塌了,说她们是Lisa人设的洗白者显然不准确,但至少,在某些时候,她们有意无意的认同了Lisa跳舞与独立女性之间的关系,就会被卷入漩涡。
有传言,杨颖的节目被电视台删除,张嘉倪主演的电视剧宣传方向也开始弱化她,就连宣传图也删除了她,如果是真的,那Lisa这个独立女性的噱头,确实也间接的背刺了她们。
5、疯马秀的挣扎
疯马秀的创始人是阿兰·伯纳丁,第一场表演是1951年,但演了几年生意并不好。
直到1954年,疯马秀将一个浴缸搬到了舞台上,让女性舞者在台上直接淋浴,生意才好了起来,所以,疯马秀一开始就不是为了什幺女性解放而产生的项目。
蒂塔的经典节目也是对浴缸舞的复刻。
因为生意竞争越来越激烈,1968年后,舞者开始边跳舞边便爆装备,与观众赤诚相见成了常态,为了增加可视性,疯马秀请了顶级的灯光师设计师完善了舞台效果,成了巴黎的顶级夜总会。
疯马秀的高峰在1991年,那一年,他们在拉斯维加斯的赌场开了分会场。
但1994年78岁伯纳丁的自杀,让疯马秀走了下坡路,他的三个子女无力经营,就将疯马秀集团出售给了比利时企业家菲利普·洛姆,而后者专门成立了职业经理人团队管理疯马秀集团,至此,疯马秀就成了彻头彻尾的商业集团。
为了挽回颓势,疯马秀新的管理者开始邀请世界各地的女演员、模特、歌手等明星来表演,为了增加诱惑性,从2009年开始,疯马秀增加了浴缸秀、椅子秀、香槟秀等项目,并从2010年开始全球巡演。
就疯马秀本身而言,没有一点和女性进步意识沾边的地方,2012年,疯马秀的舞者还发生过集体罢工事件,舞者说,工资太低,而且管理者只把她们当成物件,并不尊重她们。
这场罢工以管理者同意涨薪百分之15,和保证以后一定尊重她们而结束。
疯马秀的艺术性和品位有可取之处,但在以脱衣舞为主要卖点的纯商业集团里谈穿衣自由和女性自尊,就相当于说成立马戏团是为了给动物尊严一样,都是个冷笑话。
疯马秀诞生于70多年前,在当时,这样的夜总会模式很先进,但到了2023年,夜总会已经不是人们获取视听刺激的首选了,作为一种商业模式,疯马秀的经营确实遇到了瓶颈。
与红磨坊、疯马秀并称巴黎三大夜总会的丽都歌舞秀因经营不善倒闭了,被称为最美女子天团的蓝铃歌舞团解散的悄无声息。
这是曾是无数名流的最爱,赌王何鸿燊早年也曾在此举办过宴会,相比疯马秀,丽都歌舞秀才是真正能展示巴黎奢华和精致的地标,但依旧成为了时代的眼泪。
红磨坊的情况也不乐观,为了能生存,红磨坊增设了酒吧和音乐厅,甚至还与爱彼迎合作,打破了成立130多年不允许外人入住的规则,现在从舞者到管理者也都是外聘的专业集团,早就没有了所谓老巴黎的风格。
而疯马秀邀请Lisa,就是个标准的商业行为,用新鲜的偶像,给古老的行业和公司续命,Lisa去是个人行为,无可厚非,但非要拔高到某个意义上,大可不必。
疯马秀每年收到想成为舞娘的求职信也才几百封,作为一个顶级商业集团,这个求职数真的不多,其实,欧洲人比外人更清楚的疯马秀是什么。
6、打着独立女性的幌子,却嘲笑了每一个女性
粉丝说Lisa独立,根本不在乎豪门,她立刻解下丝巾,飞奔向豪门,背刺粉丝。
不明就里的说,Lisa要的就是穿衣自由,她要尽情展示自己的美,结果,她没脱,甚至比平时演出会穿得多,背刺现场的舞娘。
被波及的人说,Lisa足够强大,有绝对的自我,她立刻就画了个欧化妆容,完全不要自我了,背刺的围观者。
总之,Lisa在一个声色犬马的场所,表演了一场声势浩大却毫无新心意的脱衣舞,除了让自己一战成名之外,对其他女性毫无意义,从某些角度甚至可以说,她为背刺女性提供了新的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