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些外国人眼中，开中国的新能源车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眼下，自主品牌汽车和国内二手车正在从中国港口源源不断地出口到世界各地，并以超出预期的姿态受到海外市场欢迎。
来自约旦的Mohd Issa是提供二手车信息和报告公司CARSEER 的CEO，他已经有25年约旦市场二手车业务经验以及13年中国市场二手车业务经验。
Mohd Issa很喜欢中国新能源车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Mohd Issa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以下简称每经记者），现在的约旦街头到处都是中国车，中国汽车在约旦市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
约旦街头的汽车租赁公司有许多中国车 图片来源：Mohd Issa供图
6月7日，海关总署发布的最新贸易数据显示，今年前5个月，我国出口9.62万亿元，同比增长8.1%。其中，出口汽车同比增长远超整体出口增长，同比高达124.1%，出口金额达2667.8亿元。
制图：每经记者 黄辛旭
值得注意的是，5月的新能源汽车需求带动了汽车整车出口量同比增长93%，出口量已连续第32个月同比增长，当月整车出口额首次超过手机。
分区域来看，天津海关统计数据显示，今年以来，天津口岸二手汽车出口同比增长超6倍，达到5200余辆；台州商务局数据显示，仅今年前4个月，台州出口二手车的数量（3265辆），已比疫情前2019年全年的4倍还要多。
“汽车出口完全成为外贸的一大热点，尤其是二手车出口的业务是翻跳着往上涨的。”天津华辰国际运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天津华辰）总经理陈国富告诉每经记者，他是一家汽车物流运输企业的负责人，其所在公司的业务近两年逐年攀升。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我国二手车出口地多在中东、中亚、东欧、南美、东南亚等地区。尤其迪拜更是相当于一个集散地，可以辐射到整个阿拉伯地区。
“前5月，我司二手车出口已接近去年的两倍”
“目前，上汽集团的出口数量与我们全年总规划是比较匹配的，我们有信心全年按照120 万辆走（出去）。 ”上汽国际党委书记兼副总经理赵爱民告诉每经记者。数据显示，上汽集团今年前4月海外市场销量约34.7万辆。
早在今年3月中旬，赵爱民就曾谈到：“有人问我，今年我国会不会超过日本成为全球第一汽车出口国家，我想这只是早晚的问题。”
事实上，在今年第一季度，我国汽车出口真超越了去年汽车出口量排名全球第一的日本。根据中汽协数据，我国汽车出口在第一季度为107万辆，同比增长58.1%；日本一季度汽车出口约95.4万辆，单季度比较已低于中国汽车出口量。
同样在海外市场表现亮眼的还有奇瑞汽车。今年第一季度，奇瑞汽车出口约17.2万辆，同比增长1.5倍。为了押宝海外市场，在今年上海车展上，奇瑞甚至请来了1000多家海外经销商代表参观奇瑞的车展活动。
火爆的还有二手车出口。“单单前5个月，我司出口量已经接近去年（300辆）的两倍，主要出口地区为中东（约旦、阿联酋）、东南亚（柬埔寨、老挝）、中亚（乌兹别克、哈萨克斯坦）等，我们全年预计出口1500辆。”迅猛的增速让刘雷感觉到二手车出口市场的风口正在形成。
刘雷是天津盛泰仁通国际贸易有限公司副总经理。从今年2月开始，“全球飞”已成为他的重要工作状态。在和记者打电话之前，他刚刚从中东回国。“主要是去拜访了几个客户，和他们做一些深度交流。通过这次拜访，客户对我们的粘性增加了，近期也多了很多订单。”刘雷说。
刘雷公司和海外客户达成合作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早在2006年，刘雷就已开始在主机厂从事海外开拓业务，并参与了重点项目的立项、谈判、申报、工程建设等工作。长期的海外经验让刘雷对海外市场十分熟悉，一口流利的英语也帮助他在开拓客户中更加顺畅。
“去年，我们组建了6个人的二手车出口团队，搭建了相关的流程体系。同时，对中东、中亚、俄罗斯、东南亚等市场情况进行了充分调研。现在，在国内招募外贸人才，也在国外招募合伙人。”刘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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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出预期”已经成为二手车出口从业者的共识。“时不时就会碰到海外客户来询问有没有某个车型。大众ID.4和ID.6在海外市场都颇受欢迎。”一位二手车出口企业工作者和记者聊天时也不停回复着消息。他已从事二手车行业多年，这个曾经在他看来没有活力的行业，近几年却迎来了“春天”。
时针拨回到4年前。2019年是我国二手车出口的元年。2019年4月底，商务部、公安部、海关总署联合下发《关于支持在条件成熟地区开展二手车出口业务的通知》，当年5月，商务部、公安部、海关总署共同召开专题会议，正式启动二手车出口工作。
“那时候，我们公司（天津华辰）还没有成立，当时主要是依托集团（华图股份）参与到了二手车出口业务之中。”在陈国富的印象中，“天津港的第一批二手车是出口到迪拜的，当时是一批燃油车，大概只有18辆，是在2019年第四季度通过海运发运。”
正是从一个小切口开始，国内二手车出口业务开始了爆发式增长。
据陈国富盘点，2020年全年，其所在公司出口二手车200多辆；2021年，这个数字就已经超过了1000多辆；今年到目前为止，该公司已出口了2300辆二手车。
陈国富所在公司的业务增长只是二手车出口行业的一个缩影。
以去年出口量和出口总额均居全国30个试点城市首位的浙江省台州市为例，2019年，台州出口二手车794辆，出口金额441.72万美元；2020年，因为疫情原因，二手车出口业务有所回落，台州出口二手车509辆，出口金额272.73万美元；2021年，台州出口二手车3819辆，出口金额5902.78万美元；2022年，台州出口二手车13696辆，同比增长258.6%，出口金额31901万美元，同比增长440.5%；今年前4个月，台州出口二手车3265辆，出口金额6336.55万美元。
制图：每经记者 黄辛旭
取得这样的成绩并不容易。在过去三年，跨洋运力紧张、出海运费飞涨给国内汽车出口按了“减速键”。
“去年是掉头发的一年。船在港口要发运、车在路上运输不过来的情况，时有发生。” 陈国富回忆道，“我们既要协调国内的公路运输、协调所有出口单据的申报，又要协调船东的船期，保障车辆能随时进港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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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进入今年，航海运输正在恢复正常。
“从目前形势上来讲，航海运价已经过了顶峰，开始往下走。集装箱和滚装船的运输价格都基本恢复到疫情前的水平，大家的运输成本已经回到原点。从仓位供应情况来讲，现在已基本满足出口需求，只是有个别点、个别航线和仓位还是比较紧张。”陈国富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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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汽安吉物流总经理王泽民也向记者透露，各个船司在不断投建新的运力，2024 年~2025 年应该有大型滚装船舶纳入到滚装运力当中，缓解国际滚装运力市场紧张的状况，这有望将航运价格恢复到更合理的水平。
一些新能源二手车出口均价已超1万美元
在过去一百年，外来品牌想要进入汽车发源地的欧洲市场很困难。哪怕以丰田为代表的日系车品牌在欧洲市场经营了50年，其市场份额也一直在5%~10%之间波动。
因而，早些年，自主品牌出海的第一站往往会选择东南亚等地区。但现在，欧洲市场正在被中国自主品牌打开。
4月，中国汽车品牌上汽MG旗下的小型SUV ZS和紧凑型SUV HS两款车型进入意大利、法国和西班牙新车市场的销量前20名，这使得MG品牌在4月成为欧洲销量排名第九的汽车品牌。“去年，MG在欧洲做到了（销售） 11 万辆，今年目标肯定超过 20 万辆。”赵爱民说。
约旦街头的MG品牌中国车 图片来源：Mohd Issa提供
“以前，欧洲市场对燃油车技术有深厚的积累。现在，自主品牌在软件和智能化领域有着天然优势，我们在智能汽车制造上拥有更多话语权，这是产品出海的重要竞争力。国内领先的电动车产业链、更成熟的电动车产品设计及中国制造优势都在推动自主电动车扬帆出海。”一位汽车物流企业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
新能源车带来的改变不止在新车出口领域。在二手车出口业务上，新能源汽车也在逐步成为主导车型。在台州，新能源汽车在出口车型中占比近80%。不同于新车，二手车出口地多在中东、中亚、东欧、南美、东南亚等地区。尤其迪拜更是相当于一个集散地，可以辐射到整个阿拉伯地区。
来自约旦的Mohd Issa不仅有25年约旦市场二手车业务经验，也有13年中国市场二手车业务经验。
他告诉每经记者，现在的约旦街头全都是中国车。“从公开的资料来看，从中国进口汽车的国家和地区里，阿联酋排第一，约旦排第二。但其实70%出口到阿联酋的汽车，又会运转到约旦。因此，约旦有可能是最大的中国汽车进口国。” Mohd认为，之所以中国的二手车在约旦那么受欢迎，性价比是很重要的一个原因。
Mohd Issa很喜欢中国新能源车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Mohd告诉每经记者，他与约旦汽车租赁公司的老板之一Murshid Hammad接触时，Murshid Hammad向他证实，中国汽车在约旦市场取得了巨大的成功，并在当地需求量上与德国汽车展开竞争。
或许是看重了中国二手车出口的前景，Mohd透露，他们正在中国市场开拓新的公司。他长期在中国生活，目前Mohd在中国团队有8名业务和技术人员支持。“现在新的中国公司还在筹备中，还在等待政府最终许可证。我们在努力成为第一家获得这一许可的外国公司。” Mohd说。
“在一些外国人眼中，开中国的新能源车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国内的新能源车性价比非常高，很多智能化的车机系统也是他们之前没有体验过的。”陈国富说。
但是与新车相比，新能源二手车也有着残值较低的问题，续航和补能成为国内二手车出口从业者们曾经会担心的问题。“中国幅员辽阔，有时候续航500km的车辆都会让我们有续航焦虑。但是海外的用车环境却有很大的不同，很多国家的国土面积并不大，一些续航在100km~200km的车辆已经足够消费者用了。”陈国富说。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热情的汽车出海浪潮背后，一个值得关注的积极现象是，“新能源”标签也让中国车辆在海外市场的溢价能力不断提升。
从新车来看，MG MULAN在欧洲市场售价为3万欧元，约合人民币22万元，而在国内市场，MG MULAN的售价则在12.98万~18.68万元。赵爱民向记者透露，MG在欧洲市场的盈利表现还不错。“考虑到成本问题，我们在不同市场会有不同的定价方法。因为市场竞争环境不同，出海的成本和国内市场也是不同的。比如，一辆车出厂之后还要增加运上码头的费用、航运的费用，所以价格肯定也会比国内市场高。”赵爱民说。
二手车出口的均价也在变化。“刚开始，我们二手车出口目的地是非洲，车辆多是已经退役的运营车，均价多在1万美元以下。现在，我们的出口地多聚焦在中亚、俄罗斯、中东，一些新能源车的出口均价已经在1万美元以上。”上述二手车出口企业工作者告诉记者。
但是刘雷也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性。“这不能完全说明中国汽车的溢价能力提升了，均价的上升是因为国内新能源车辆的售价普遍比燃油车高。在今年国内车市掀起降价潮之后，海外的一些客户也会要求我们对出口的车辆降价。今年的出口价格稳中有降，处在一种动态浮动的过程中。” 刘雷说。
刘雷（左）和团队同事与海外客户达成合作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二手车出口仍面临不少挑战
“客场踢球不易”，自主品牌汽车如何在海外市场站住脚跟，二手车出口如何能有好的口碑，这些都是汽车出口要面临的挑战。
“当前我国汽车出口呈现较快增长的阶段性态势，但在发展质量和效益方面仍有较大提升空间，在运输保障、金融服务、海外售后等方面仍存在一些困难问题。” 今年5月25日，在商务部例行新闻发布会上，商务部新闻发言人束珏婷提到了国内汽车出口存在的问题。
过去，汽车出海“简单粗暴”，车企在海外找一个总代理来帮忙销售即可。“但现在时代已经变了，汽车出口已经从贸易模式变成了经营模式。企业要想在海外市场卖好车，就需要进行体系规划并建设海外团队，还需要考虑供应链的金融、汇率、物流等问题。”在传统车企负责出海业务的一位工作人员告诉每经记者。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孙桐桐 摄（资料图）
如何在海外市场扎根，这是不少自主品牌都需要下真功夫去解决的事情。
不少自主品牌都在海外开拓建立自己的本土优质合作伙伴，或挥重金在海外打造直营门店。比如，比亚迪在欧洲与拥有230多家门店的经销商集团Hedin Mobility合作，为瑞典和德国市场提供新能源汽车产品；重视服务的蔚来则先后在挪威、德国等海外市场布局了NIO House。
另一方面，以建厂的方式走出去也成为自主汽车出海的新打法。比如长城汽车已经先后在俄罗斯、泰国及巴西等地进行了工厂布局；上汽集团也有泰国、印尼、印度等地海外整车制造基地；长安汽车也发布“海纳百川”计划，明确表示将在海外布局超过50万辆的产能。
在赵爱民看来，海外建厂与否需要考虑成本竞争力。“建厂的前提是一定要有销量的支撑，要平衡好中国和海外制造成本的不同。未来，MG在欧洲或者其他区域是不是有建厂计划，现在还在研究这个问题。”赵爱民表示，海外建厂需要有诸多权衡。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资料图）
与新车比起来，虽然二手车出口不会有本土化建厂的烦恼，但其出口面临的挑战同样不少。
和不少欧美国家相比，我国并不是汽车强国。部分海外市场对我国二手车还存在一定的“刻板印象”。尤其和日本这些相对成熟的汽车出口国相比，国内的二手车出口行业仍处于粗放式发展阶段，规则和流程还在逐步完善中。刘雷透露，眼下，行业正在进行二手车出口标准的搭建，其鉴定标准正在与国际接轨。
在来之不易的新机遇下，二手车出口从业者的观念正在悄然转变。
一方面，二手车出口之前都需要进行严格的检测，出口的车辆需要符合国家的相关标准，二手车的车况、里程等都会有详细的检测报告，但这只是扭转海外消费者刻板印象的第一步。
“从我们的角度来讲，必须保证客户的持续使用性，不会是‘一锤子’买卖。随着二手车出口的数量越来越多，我们也会出口充电桩、零配件、车辆耗材等，以保证客户在用车的时候没有担忧。后续，我们也会提供一些售后和维修服务。同时，我们也建有海外仓，这在一定程度上拉升了海外消费者的购车体验。”陈国富表示。
而在刘雷看来，一切的业务都要回归到原点，“信誉”是赢得客户的关键。“现在，二手车出口流程相对顺畅，最有挑战的还是在客户开发方面。我们需要思考如何建立外商对你的信任。”刘雷说， “一个哈萨克斯坦客户，对多家中国公司进行了询盘，但迟迟没有下单。他当时给我打了一个电话，我就向客户详细介绍了公司实力及出口流程，结果，他毫不犹豫就下了订单，甚至这辆车的价格还比其他中国公司卖得高。”
刘雷的经历让他认识到，要想扎根就要在海外深耕。“经过长期的信任积累，企业口碑会在海外市场形成‘马太效应’，越来越多的消费者会认可你，现在已经有不少企业会指定和我们合作。”
刘雷和海外客户 图片来源：受访者供图
近日，在由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主办的“2023中国二手车出口高峰论坛（台州）”论坛上，中国汽车流通协会会长助理罗磊也给出了自己的建议：“我国二手车出口应该小步快走，不防先从批售做起。我国已经有很多企业在海外耕耘多年，有良好的物质基础和人脉关系，可以借用现有的资源（做好二手车出口）。”
政策护航出海“淘金”
尽管面临市场开拓挑战巨大、品牌培育艰难等众多难题，但我国汽车出口却不断创下“扬帆出海”的新纪录。
商务部数据显示，今年前4个月，我国汽车出口149.4万辆，同比增长76.5%。值得一提的是，我国汽车出口的市场在日益多元。前4个月，我国汽车出口至全球204个国家和地区，向“一带一路”沿线国家出口136.4亿美元，增长1.2倍，占比45.9%；向发达经济体出口124.1亿美元，增长1.2倍，占比41.8%。尤其，新能源汽车成为重要的增量。前4个月，新能源汽车占汽车整体出口金额比重提升至42.9%，对汽车出口增长贡献率达51.6%。
图片来源：视觉中国-VCG111361512815
政策的东风也在不断为汽车出口“保驾护航”。今年4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关于推动外贸稳规模优结构的意见》中明确，培育汽车出口优势，各地方、商协会组织汽车企业与航运企业进行直客对接，引导汽车企业与航运企业签订中长期协议。
束珏婷表示，下一步，商务部将会同相关部门重点做好以下三方面工作：一是加强运输保障，促进汽车企业与航运企业开展中长期战略合作，鼓励航运公司加快建设滚装船队，扩大汽车出口运力；二是鼓励汽车企业与国内外金融机构合作，在依法合规、风险可控的前提下，创新金融产品与服务，更好满足企业需要；三是支持汽车企业完善国际营销和售后服务体系，提升在海外开展品牌宣传、展示销售、售后服务方面的能力，树立良好品牌形象。
一直以来“走出去”都是千万中国汽车从业者的梦想。曾经，欧洲国家百年的汽车积淀让自主品牌出海遥不可及，但电动化和智能化给中国汽车插上了出海的翅膀。自主品牌拒绝“内卷”，走出去开拓更多的市场成为未来发展的转折点，二手车也走出去则进一步盘活了国内存量市场。
中银证券在相关研究报告中预测，受益于我国汽车制造比较优势延续，叠加海外替代需求增长，有效支撑2023年以来汽车出口高景气度延续。
在这样的积极预期下，各家企业都在“摩拳擦掌”。上汽集团全年海外销量目标120万辆，奇瑞汽车则将2023年的出海销量目标定在50万辆。
图片来源：每经记者 张建 摄（资料图）
面对渐入佳境的二手车出口业务，陈国富告诉记者，下一步，公司将重点布局中亚地区，建设海外仓、开发销售渠道、建设完善的服务体系，将在中东的成熟经验粘贴过来。
不过，刘雷也提出了要谨慎看待行业的快速增长：“汽车出口的企业已经越来越多，但二手车出口的难度还是很大的，后续肯定会形成一个优胜劣汰的局面。今年要挺下来，坚持住，才能看到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