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尼警方发布会现场

当地时间5月17日,印尼警方就两名中国游客在巴厘岛遇害事件通报调查结果。警方称,24岁的男子李某先将22岁的女子程某杀害,随后李某自杀,现场无第三者。此案调查结果引发热议,尤其是围绕男子身上的伤口以及自杀后在酒店走廊爬行等细节,外界存有疑问。印尼登巴萨警方和法医在发布会上对此做出了解释。

根据印尼登巴萨警方5月17日发布会现场实录,警方表示,此案是遇害两人之间的事情,可能是争吵所致,现场没有第三者,只有两个人的痕迹,更多的血迹来自于男方。法医称,男方身上有20多处伤口,伤口形状不整齐,有深有浅,可以显示是其自残所致。从尸检报告可以看出男方颈静脉断裂,出了大量的血,但是血流缓慢,所以距离身亡时间较长,可以爬出来。

关于案件中的男子自残和自杀后爬到走廊的原因,警方称,他们发现男方从此前居住的Hyatt酒店到涉事的洲际酒店期间多次自残,有很多伤口,可能是自残后很痛,爬出去希望求救。

在发布会上,被问及为何案件调查如此之久。警方回应称,尸检需要得到家属同意,一开始就获得了女方家属的同意,但是较晚获得男方家属的同意,所以5月7日才进行尸检,5月11日把需要检验的物品送到了省警署的实验室。

登巴萨警方表示,涉案女方家属强调要调查动机,所以警方还在继续调查,如果有进展可能还会召开发布会。

法医解析巴厘岛情侣命案通报四大热点疑问

据印尼当地媒体报道,警方日前通报了备受关注的巴厘岛酒店命案调查情况。法医查明,22岁女子程某遭受钝器暴力溺水身亡,并有绞索伤。行凶者为其24岁的男友李某,李某行凶后割颈自杀。

结果出炉,仍有不少网友表达了对此事调查结果的疑问,并列出报道予以佐证。上游新闻综合了部分疑问,整理成案件的几大疑问,并咨询了一位有着十多年办案经验的资深法医方先生。他从专业角度,对相关疑点进行了解读。

疑问一:为何自杀的死者全身有多处伤口?

当地警方披露,法医在对死者李某遗体进行外部检查时发现,他全身有20处开放性伤口,有擦伤、割伤和瘀伤等。颈部两侧、左胸、双手背部、左手腕及双脚背均有开放性伤口。在这些开放性伤口周围,胸部和腹部也有线条式擦伤,额头上则有瘀伤。许多伤害是典型的切割伤。5月7日的尸检结果还显示,李某颈部左右两侧聚集的开放性伤口导致颈静脉被切断,左右颈部的第一层也被切断。



▲当地警方通报案情。图片来源/网络

“这些开放性的深浅伤口以及擦伤,通常发生在自伤者身上。李某的死因则是颈部受到剧烈暴力。”专家表示。

此前九派新闻引述当地媒体报道,法医方负责人透露,在男性受害者尸体上,左右两侧都发现了开放性伤口,长度大概有11-12厘米,应该是在暴力下锐器造成的。此外,其背部也有几处伤口,左右手有割伤,另外还有几处小擦伤。

网友疑问,如果是自杀,为何全身会有如此多的伤口,涉及全身20多处,甚至颈部两侧和背部都有伤口?是和女方争执由女方留下伤口还是躺在碎片上被划伤,抑或真的是自己用手拿玻璃瓶碎片朝背后划伤?

法医解读:从媒体报道的男死者李某的尸检结果看,他的全身有20处开放性伤口,许多伤害是典型的切割伤。鉴于印尼警方曾展示了破碎的啤酒瓶及碎片,而且监控没有发现第三方,财物都没有丢失,女子程某死在浴缸里,是有理由怀疑李某是由于愧疚、恐惧、悔恨等原因,用破碎的啤酒瓶进行自伤自杀的。一般人没有自杀经验,会在相关部位留下多条同类伤口,法医学上称为试切痕,这个很好判断。至于网友议论最多的背部伤口,目前没有现场照片可以作为参考,所以无法判断是自己用破损的啤酒瓶划伤,或者是摔倒后被地面的啤酒瓶碎片划伤。

疑问二:为何自杀后要挣扎到房外走廓?

此前媒体曾报道,监控画面显示,男性死者(李某)浑身是血,四肢着地在走廊上爬行。最终他没能走出太远,仰面倒在离房间不远的走廊里。李某在走廊上挣扎了20多分钟,在凌晨6点55分左右彻底失去生命迹象。



▲涉案的巴厘岛酒店。图片来源/酒店官网

有网友疑问,男方自杀后为何还会爬行到走廊挣扎,难道是中途后悔后又求救?如果求救使用房间的电话或者手机是否更快?

法医解读:人都有求生本能,从现在当地警方公布的证据来看,并不能排除李某自残以后,求生欲驱使他到房间外求救的情形,但因颈部有大血管损伤,导致大量失血出现昏厥,没能实现求救的愿望。

疑问三:为何喝了酒却没检出酒精?

媒体报道,巴厘岛警察局长邦尤戈·帕蒙加斯表示,除了31名证人证词外,警方的调查结果还参考了法医检查结果。帕蒙加斯说,在“谋杀和自杀”之前,这对情侣喝了从客房服务订购的5瓶啤酒。



▲现场发现的破碎啤酒瓶及碎片。图片来源/红星新闻

另据国内媒体报道,巴厘岛警方法医实验室生物化学分部负责人说,对犯罪现场发现的血液进行血清学检查,发现与李某的血液相同。对两名受害人的器官和体液样本进行毒理学检查,未检出农药、危险药物、麻醉剂或酒精。“对受害者器官和体液样本的毒理学检查表明,没有检测到杀虫剂、危险药物或酒精。”他说。

网友疑问,既然喝了5瓶啤酒,为何受害者器官和体液的毒理学检查表明,没有检测到杀虫剂、危险药物或酒精?

但也有网友考证,说关于喝酒和酒精的描述众说纷纭,有说是喝了酒的,也有说是客房服务送了酒,但没有提到死者是否喝下。另一种说法是,由于翻译偏差导致了信息的差异,印尼当地媒体并没有出现“未检测出酒精”的报道。

法医解读:可能是翻译偏差,当然也有可能是个体差异。部分人身体解酒功能强,可以很快将酒精代谢,造成未检出酒精的结果,但这种情况很少见。不过我个人更倾向于出现了翻译或信息偏差。

疑问四:为何死者身上出现水泡?

此前国内媒体报道,在死者身上出现了水泡,引发网友猜测,甚至有网友猜测这是否和电击有关。

法医解读:因为没有看到水泡的照片,所以无法确认。如果是女死者程某身上出现水泡,可能是被浴缸里的滚水烫伤或者是长期接触热水烫伤;男死者身上如果有水泡,有可能是他爬行过程中,躯体与地面反复摩擦,造成皮肤角质层出现松解,从而形成水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