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海上客
当地时间4月29日晚，法国总统马克龙带着今年4月刚过70岁生日的妻子布里吉特，出现在位于法国巴黎市郊的法兰西体育场，观看2023年法国杯决赛。
法兰西体育场看台上的马克龙夫妇 图源|法新社
对于45岁马克龙而言，当晚的观球体验并不理想。原来，法国工会组织计划在场外向观众和游客派发3万张“红牌”和1万个哨子，就是为了向总统表示抗议。
工会发放的牌子上写着“给64岁退休发红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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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法国杯决赛时，马克龙在官员们的陪伴下，喜气洋洋地进入了球场中央。
而今年，基于安全考虑，马克龙没有走入绿茵场，而是直接去了更衣室和球员、教练打招呼。
原来，在临近体育场的各个地铁站出口和法兰西岛大区快线B线和D线的出口处，塞纳-圣丹尼省联合工会正安排工作人员向出站的旅客发放“红牌”和哨子。“红牌”上写着：“给64岁退休发红牌”；而哨子为了让观众向看台上的总统发出嘘声。
据悉，工会的积极分子一边向旅客发放这些物品，一边嘱咐他们：球赛进行到49分30秒时一起挥舞“红牌”和吹口哨。
49分30秒的寓意是反对政府通过宪法第49.3条强行通过养老金改革法案。
起初，巴黎警察局下达了禁止发放“红牌”和口哨的禁令。但工会上诉后，巴黎行政法院暂停了禁令。也就是说，“红牌”和口哨可以继续发放。但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比赛当晚，3000名警察和宪兵以及机动部队在体育场周围动员起来。在球场的入口处，保安不允许观众携带哨子进场，“红牌”也被没收了。
当然，也有一些“漏网之鱼”——当晚比赛在第49分钟时观众席上仍然出现了几声哨声。马克龙的脸色难免有些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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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姐发现，工会对于马克龙的不满，源于这位75后总统推动的退休改革。
今年1月，法国政府公布了退休制度改革方案，表示改革目标是确保法国财政体系在2030年达到平衡。方案核心内容包括：从今年夏末开始至2030年，法国法定退休年龄将从目前的62岁逐步提高到64岁；2027年起，退休人员只有在缴纳社会分摊金满43年的前提下才能领取全额养老金等。
3月，法国参议院首先投票通过了方案。随后，因考虑到国民议会中反对声音较大，政府动用宪法相关条款授权，“绕过”国民议会投票，最终在议会层面强行通过改革方案。这一做法引起法国社会各界强烈不满。
今年4月14日，法国宪法委员会批准了政府提出的退休制度改革方案的主要内容。清除了成为法律的最后一道障碍，并将于今年9月1日生效。
据法新社报道，民意调查显示，大多数法国人强烈反对这一退休改革法案。
马克龙政府似乎也有苦衷。
美国有线新闻网（CNN）曾替马克龙算过一笔账，1958年第五共和国成立时，法国每个退休人员对应4名以上的在职人员；到2020年，该数字降至1.7人，接下来的十年如果不进行调整，日益老龄化的人口将仅依靠1.5名在职者为一名退休人员“养老”。CNN认为，如果不及时进行退休改革，法国可能会深陷赤字之中，抑或被迫提高税收。
事实上，法国已经将其国内生产总值的14.5%用于养老金，几乎是美国的两倍。法国公共预算赤字占GDP的5%，几乎是欧盟3%目标的两倍。
但工会认为，法案将对体力劳动者、低薪工人等弱势群体造成极大的伤害，相反，一些企业和超级富豪将从中受益。